“謝謝,”言晚的臉上擠出了職業的微笑,應付著林思燕:“勞煩你破費了。”
“晚晚,你跟我這種關系,還要說謝謝嗎?”林思燕自然而然的走了過來,然后挽住了言晚的手臂。
一瞬間,言晚的渾身雞皮疙瘩豎了起來,對林思燕有明顯的排斥,可是她卻沒有辦法直接將林思燕推開。
一整個下午,言晚都處于一種精神渙散,心不在焉的狀態。
直到傍晚的時候,陸言深來到病房里面,手里面拎著言晚最喜歡吃的食物,一走進來便看到了吳思然和林思燕也在。
林思燕一見陸言深來了,立馬將垂落在肩膀處的頭發,往后一撩,露出了那白皙而好看的脖頸。
這個動作未免太突兀,言晚一下子看了過去。
她的眼眸一深,更加堅信了,如果林思燕對陸言深沒有任何情感的話,那是不可能的。
只是陸言深卻直接略過了林思燕,并且也沒有理會她向自己打招呼,朝著言晚徑直走過來。
“怎么感覺你臉色不太好。”陸言深一走近,便敏銳地察覺到了言晚有些不太高興。
“陸言深,既然你來了,我們就先走了。”吳思然非常識趣的站了起來,然后說了一聲,便直接拉著林思燕離開。
陸言深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表示應付。
病房的門一關上,陸言深用手輕輕的試探了一下言晚的額頭,“沒有發燒啊,你是不是身體哪里不舒服,跟我說。”
看著陸言深對自己如此的關心,言晚想了想,他現在正在和葉彩集團合作,心里面十分的糾結,不知道到底要不要把整件事情告訴他。
見言晚怎么也不肯開口說話,陸言深更加的著急了起來。
他坐在了言晚的床邊,雙手緊緊地握住了言晚的肩膀,然后非常耐心的哄著她:“晚晚,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你心里面不高興,還是身體不舒服,你有什么事情跟我說行不行?不要這么不說話,你這么不說話,我很擔心,我很著急。”
陸言深盡可能的將自己著急的語氣,變得更加緩慢一些,生怕說的太激動了,嚇到言晚。
言晚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然后擠出一抹笑容:“沒事啦,可能是有點累了。”
“言晚。”突然,陸言深收斂起來了剛才的那一抹溫柔,臉色變得嚴肅。
“嗯?”言晚佯裝淡定的看著他。
“你有事情。”
陸言深的這句話并非問句,而是一句肯定句,他非常的確信,言晚一定有事情瞞著他。
“真的沒什么事。”言晚繼續隱藏。
這件事情是他們和林高遠之間的恩怨,不應該牽扯到陸言深,更不應該影響陸言深的生意,所以不管怎么說,她都需要恩怨分明,需要公私分明,不想把陸言深牽扯進這件事情里。
即便是這么說,可是陸言深臉上嚴肅的表情,沒有任何的退散。
“言晚,你忘了我們之前是怎么說的嗎?你忘記你答應我什么了嗎?”
“我……”
“還記得我們兩個剛結婚的時候,我就已經明確的跟你說過,不管你發生什么事情,你都要告訴我。”
陸言深打斷了言晚想要狡辯的話語,直接了斷的逼問著她:“你是準備自己告訴我,還是非要我自己去調查?”
“好好好……”
言晚有些拗不過陸言深了,也只好舉手投降。
最終,她還是把所有事情都來龍去脈都告訴了陸言深,說完之后,便從陸言深的臉上看到了凝重而沉重的表情。
她就知道,這件事情對陸言深來說,并不是什么好事,一定會影響他的。
所以,言晚露出了訕訕的笑容:“你看,我就說……不說了吧。”
就不應該說。
言晚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指。
陸言深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然后起身走到了窗戶前想要從口袋里面摸出一支煙,可是想了想,現在正在醫院里面,并且言晚就在旁邊,他又默默地將手收了回去。
言晚還以為是陸言深為難了,也不知道一時該怎么辦,所以她主動的替陸言深開脫道:“沒關系,我說這件事情,并不是為了讓你怎么樣,只是不想讓我們之間有隱瞞的事情。”
“不對。”
怎知,言晚的話音剛落,便得到了陸言深的回絕。
陸言深再一次回過頭來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已經變成了一臉的剛硬。
言晚的心頭咯噔了一下,總感覺陸言深下了什么決心一樣。
他再一次回到自己的身邊,然后將自己的手,握進了他那溫暖的大手里面。
“晚晚,你放心,你們家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不會輕易的放過林高遠的。”
“不是!阿深,我告訴你這件事情,并不是讓你為我出頭。”
話還沒有說完,陸言深便用一只手指堵住了言晚的唇,“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更何況你是我的妻子,你們家的事情自然也是我的事情,林高遠招惹的不止是你們言家,我跟林高遠之間……也有該處理的事情。”
話說到最后的時候,陸言深的眼睛輕瞇一下,深邃的眼眸里面露出了一抹危險的光。
既然事情已經說明白了,言晚也不用再遮遮掩掩。
她拿出了手機,給言澤野打去了電話。
這一次,言澤野接的非常快。
“喂,晚晚。”言澤野一接起電話,從聽筒那頭便傳來了他著急關心的語氣。
“對不起,今天白天的時候,電話有些不太方便,所以……”
“沒事,你那么著急給我打電話,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吧。”言澤野的心,可是從中午的時候,就一直提到了現在。
還不到言晚回應,他便噼里啪啦地問道:“是不是你在醫院過的不好,他是宋庭宇又出來騷擾你了,還是出了什么事情,你跟我說。”
“都不是都不是。”
一看平時做事雷厲風行,在公司處理事情不擇手段的言澤野,變成了這副樣子,言晚就不知道自己是該笑還是該哭。
她試圖安撫著電話那頭的男人,讓他情緒盡量的平穩下來,因為她接下來要說的事情,或許讓他情緒更加的激動。
言晚一邊說著,一邊注意著旁邊的陸言深的表情。
說完之后,電話那頭一片安靜。
“言澤野?”言晚輕聲喊了他一聲。
電話那一頭的男人,緊緊地捏了捏酸脹的眉心,一時之間不知道怎么處理這件事情,他干脆轉移話題說道:“晚晚,你什么時候出院,我來接你吧,這段時間公司也比較忙,我沒辦法去看你。”
“言澤野,到時候我們兩個從長計議,這件事情,絕對不能就這么輕易的放過了林高遠。”
言晚可不是好糊弄的,盡管聽到了言澤野這么說,可是她依舊把重心,放在了林高遠這件事情上。
想當初年初的時候,她看到言澤野那傷痕累累,遍體鱗傷的樣子,最近還歷歷在目。
實在想不通,到底林高遠和言澤野之間有什么仇什么怨,非得下那么重的狠手,偏偏挑了言澤野身邊沒有保鏢的時候出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