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么,我就是有點累了。”生怕被看出什么,陸言深連忙搖頭,加快速度就往洗手間跑:“我去洗個澡,早點休息,明早醒來就好了。”
看著男人腳步匆匆的模樣,言晚有點擔憂,她總覺得男人的狀態不太對,可到底哪里不對,她又說不上來。
是最近累到了嗎?
也是,從醒來第一天就開始看文件,出院后又是忙不完的事,他一定很累,對吧?
言晚暗暗下定了決心,從明天開始,她要親自給陸言深做飯送飯,她要多給他補補,直到他徹底恢復這才行。
翌日,言晚就開始行動了。
早上,她早早的起床,做好了一家人的早餐。
吃完飯后,陸言深去上班,她就開始安排中午的菜譜,吩咐傭人提前備好菜。
差不多十點半,她就結束了工作,來到廚房開始做飯。
一個小時的時間,足以她將豐盛營養的四菜一湯做好了。
把準備好的水果放到食盒里,十一點半,她準備開車出門,十二點鐘,她抵達了SG集團。
她來的次數多了,誰都知道她是陸太太,自然用不上通報,等到了陸言深所在的66樓,她更是叮囑外頭的秘書不要多說,她有心想給陸言深一個驚喜。
然而,這個時候滿心喜悅的言晚怎么都沒有想到,驚喜竟然會變成驚嚇。
當她終于靠近了他的辦公室,準備推門時,就聽到有什么東西掉在地上的聲音,接著就是江燁的驚呼:“陸總,您又耳鳴了嗎?”
男人有沒有說什么她不知道,只聽到后面江燁繼續嘮叨說:“陸總,短短幾天犯了三次病,第一次和第二次隔了三天,第二次和第三次竟然只隔一天,這頻率太不正常了,您還是趕緊去醫院住著,讓醫生好好的看看吧。”
犯病?什么犯病?
只隔了一天,那就是昨天也犯過病?可昨天他們不是一直都待在一塊嗎?
哦對了,昨晚他回房的時候,臉色是很白,還有冷汗,而且他還緊緊的抱著她,當時只覺得幸福無比,如今想來,他有可能是想隱藏自己的臉,不想讓她看到他的虛弱。
言晚臉色瞬間蒼白起來,不知怎么,她想到了陸言深剛醒來的那天,看到的那份檢查報告。
當時報告上是顯示什么都沒有,可仔細一回想,他那個時候的臉色就不太正常。
提著食盒的手緊緊攥起,言晚面色緊繃著,幾乎都想推門沖進去,但想想還是忍住了。
這男人不告訴她,應該是怕她擔心,就是她現在進去了,也許他都有理由搪塞,她還不如再等等,到時候去問江燁也是一樣的。
這樣想著,言晚就退到一邊,假裝要去洗手間,將食盒放下了,一刻鐘后,她重新提著食盒來到陸言深的辦公室,果然,里面已經恢復如常了,除了男人的臉色稍稍蒼白一點,看不出任何的端倪。
“晚晚,你怎么來了?”痛苦之后見到言晚,陸言深顯然很開心。
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他對她的愛,從寵溺變成了依賴。
只要看到她,他就覺得很舒心。
這種感覺,很甜蜜,但有時候又讓人很懊惱。
他可是頂天立地的男人,如果可以,他也想安然的把她護在羽翼之下,讓她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晴天呀。
“想你,就來了唄。”言晚笑了笑,神色很是柔和。
裝作什么都不知,坦然的打開食盒,一一取出里面的飯菜:“來,都是我親手為你準備的,吃吧。”
陸言深先喝了一碗雞湯,滿足的瞇了眼睛:“怎么今天又開始送飯了?”
“看你最近累著了,想給你補補,不行嗎?”言晚挑眉,將盛好的飯往他那邊推了推:“好了,趁熱吃吧,涼了就味道不好了。”
夫妻倆吃了午飯,相擁著睡了個午覺,下午,待陸言深準備上班,言晚也要離開了。
出了辦公室,她卻沒有離開,而是一拐彎去了茶水間,然后給江燁發信息。
一分鐘后,江燁也來到了茶水間:“太太,您找我有什么事?”
言晚坐正了身子直視著江燁,神色很冷:“說吧,陸言深的身子到底怎么樣了?他隱瞞了我什么?”
“總裁的身體好好的啊,太太您為什么要這樣問,我怎么有點聽不懂。”江燁眼神有些閃爍。
“呵。”言晚笑了一下:“他是我的枕邊人,他的身體怎么樣我能不知道嗎?你不打算告訴我,是想讓我親自去問江博寧,亦或是問其他的人嗎?”
“太太......”江燁無奈了,卻不敢賭。
陸總的身體情況,暫時是保密的,只有身邊最親近的一些人知道。
畢竟后遺癥和中毒又不一樣,中毒是一時的,也許治得好,而后遺癥,有可能是慢性的,是永久的。
心里無比糾結,江燁臉色憋得越來越差勁,只覺得太太問誰不好偏來問他,這是要為難他。
見他如此神色,言晚便知道,她的猜測都不是亂猜測,很有可能是事實。
嘆了口氣,她眼圈隱隱發紅:“我知道陸言深讓你們隱瞞我,是因為不想讓我擔心,可你要知道,我才是最關心他的人,無論他身體怎么樣,我知道真實情況,我知道該怎么照顧他,這才是最重要的。”
江燁崩潰了,幽幽嘆息一聲,他輕聲:“當初陸總給您看的檢查報告,確實是假的,是陸總讓江醫生特意為您做的,事實上,陸總已經出現了劇烈耳鳴的后遺癥,以后還有沒有其他癥狀也不好說,江醫生那邊也不敢確定。”
“原來是這樣......”鼻子一酸,言晚眼睛就更紅了。
劇烈耳鳴有多難受她不知道,但看昨晚陸言深的冷汗,還有今天辦公室里摔東西的聲音,應該挺嚴重的是吧。
可即便是如此,他依然死死隱瞞著,不肯讓她擔心。
他為什么要這樣呢?難道一個人承擔,比兩個人分擔還要好?
哦不,不對,檢查報告出來那天,陸嘉佑也在病房的。
所以,陸嘉佑也是知道的,是嗎?
他們全都知道,就瞞了她一個人?
言晚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離開的,剛到車上,她的眼淚忍不住就撲簌簌的流下。
她也沒克制,而是放縱著自己,狠狠的哭了一場。
她以為,哭夠了,她就能按照陸言深的意愿,安心的做一個什么都不知道的被一大一小兩個男人寵著的傻女人。
可是當晚上男人回家,俊臉上帶著她十分熟悉的笑容,一切都表現得和平常一樣,言晚終于沒忍住,狠狠的撲到男人的懷里。
“你還要騙我多久?”緊緊的箍著男人的腰,將自己小臉埋在他的胸口,言晚眼淚一個勁掉,打濕了他胸前的襯衫,喃喃的說:“騙我就那么好玩嗎?你是嫌我不夠堅強不夠勇敢嗎?怕我承受不住,不能陪著你一起并肩作戰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