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言深聲音很冷,他臉色沉下去時,空氣中的溫度也都跟著下降了好幾度。
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他,陸言歌說完全不慌都是不可能的,可心里再慌,她表面上依然維持著平和的笑容。
“是的,大哥,我和必成就是自由戀愛,只是當初我年紀小,有太多不確定,所以我一直沒有說出來,久而久之,就不想說了。”
陸言歌已經(jīng)打定主意,咬死自由戀愛到底。
反正,陸言深給她的那份資料里,只有她和蔣必成之間的糾葛,其他的并沒有。
既然沒有證據(jù),那她就來個抵死不認。
除非拿出證據(jù),否則大哥也不可能真的把她怎么辦。
畢竟,陸家是愛面子的人,又不能像當初處理秦家那樣,悄無聲息的處理掉她。
很不痛快,但又不能拿什么去撬開她的嘴。
陸言深薄唇抿成一條線,神色很冷,盯著陸言歌看了許久,終是移開了視線。
見他不出聲,應(yīng)是妥協(xié)了,陸言歌暗暗舒了一口氣,低聲:“如果大哥沒什么事的話,那我就先去工作了。”
她說著,轉(zhuǎn)身就要走。
“站住。”陸言深喝住了她。
陸言歌轉(zhuǎn)身,目露茫然,一派天真的模樣:“還有什么事嗎?大哥。”
陸言深沒說話,聲音微冷:“進來。”
很快,辦公室的門就被推開,江燁帶著兩個高大健壯的保鏢走了進來。
或許是現(xiàn)場的氣氛太壓抑,陸言歌第一次感覺到了慌張:“你這是什么意思?”
慌張之下,她連叫大哥都忘了,連裝都裝不下去了。
陸言深根本就不想回答,他下巴微抬,兩個保鏢就行動起來,迅速逼近,一左一右鉗住了陸言歌的胳膊。
陸言歌是真的慌了,失控尖叫起來:“你這是懷疑我嗎?我和蔣必成是真心相愛啊,我不過是利用手上的人脈給蔣必成介紹了點資源,我這樣有什么不對的?”
見陸言深不為所動,她語氣又軟了下來:“你要是覺得不對,我就改,以后我不這樣了,你不高興的事我再也不做了,好嗎?大哥。”
陸言深始終不言不語,凜冽的眼眸,直到保鏢將陸言歌箍得緊緊的,才微微松懈下來。
薄唇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他邁著長腿逼近,涼薄的手指輕挑她的下巴:“我們母子倆這些年是不是對你太好了,才助長了你的貪心?”
“好日子過久了,你是否都忘記,你只是個父不詳?shù)乃缴选!?
自從被陸家領(lǐng)養(yǎng),陸言歌可以說沒有過過多少苦日子,即使陸言深還沒出頭,陸明蘭一人養(yǎng)兩個孩子的時候,作為陸家的養(yǎng)女,被當做親生女的最小的孩子,陸言歌小時候也是過得挺好的。
前所未有的諷刺,讓她想起了自己卑微的真正身份,意識到陸言深嚴肅的態(tài)度,她臉色一白,正要說話,陸言深輕抬下巴,一塊早已準備好的破布,及時塞到她的嘴上,阻止了她接下來的話。
陸言歌是真的瘋了,不敢再打同情招牌,她嗚咽著,拼命掙扎著,想跟陸言深說理,想威脅他,想讓他想清楚自己身后的蔣家。
冷眼看著她上躥下跳的掙扎,陸言深搖了搖頭,看了眼江燁:“把她帶走。”
頓了頓,他又補充:“把她看緊點,別讓人跑了。”
不顧陸言歌強烈的反抗,她的手腳都被綁了起來,嘴上的破布被塞得更緊了一些,被拖到辦公室里面的休息室里。
被拖走的最后一刻,陸言深一直都沒有回頭,沒有多看她一眼,直到此時,從這個男人的涼薄里,陸言歌才終于明白,不愛那就是不愛,二十多年的兄妹情分不算什么,除非遵照他的意愿順著他,否則她將會被報復(fù)得很慘。
可是,等她終于明白這個道理,后悔沒有及時收手時,卻已經(jīng)晚了。
陸言歌被帶走沒多久,蔣必成也過來了。
他對自己很自信,從未想過事情會敗露,也沒想過陸言深叫他過來只是一場鴻門宴,所以在過來之前,他還認真的準備了一份簡單的合作計劃書。
當他滿腦子直接和SG集團合作以提高身價的想法被他自己親手制作的計劃書砸醒時,他整個人都是懵的:“阿深,你這是意思?”
“你叫我阿深?你有什么資格叫我阿深?”陸言深站起了身,一雙如海般深沉的眼眸直視著蔣必成,只覺得自己整個人失敗得很,也惱火得很。
和陸言歌的被動接受不同,蔣必成是他親自選定的朋友,十多年的交情,卻出了這么大的簍子,這無異于就是拿刀在他的臉皮上捅。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蔣必成懵了,他眉頭皺了皺,不可置信的看著陸言深:“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你就是有火也不能朝兄弟身上撒啊!”
“兄弟?”陸言深鄙夷冷笑:“有背著我勾搭我妹妹,好獲取利益的兄弟?有背著我謀殺我的妻子,把我當猴子耍的兄弟?有一次次算計我,為了分開我和我的妻子,不惜把我往別的女人推的兄弟?你告訴我,有這樣的兄弟嗎?這樣狼心狗肺的人,算是兄弟嗎?”
哪怕怒到極致,言辭再激烈,陸言深的神色始終是冷靜的,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越是波瀾不驚,越是憤怒。
一時間,蔣必成也慌了,從未想過會在這個時候就暴露,他下意識就否認:“你說的什么啊,我都不知道,阿深,你一定是誤會了什么,對,你誤會了。”
“陸言歌親口承認,還能叫誤會?”冷笑一聲,陸言深揚了揚手上的錄音筆:“要不要我放給你聽聽,你和陸言歌是怎么勾結(jié),是怎么謀取利益,是怎么殺害晚晚,是怎么算計我,給我安排別的女人,嗯?”
說完,他就按下了播放鍵,先出來的一段對話,徹底的慌了蔣必成的神。
雖然還沒有聽到更勁爆的內(nèi)容,可和陸言深兄弟這么多年,他哪里不了解這個男人,哪里不知道以陸言深的手段,只要他想知道,沒有問不出來的。
“別放了,真的別放了。”慌忙擺手,蔣必成整個人跟漏了氣的皮球似的,潰散起來:“我承認,我都承認,你說的這一切確實與我有關(guān),可我只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zāi)而已,真正的主謀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終于得到了滿意的答案,在心痛之余,陸言深唇角又滑過一抹嘲諷的笑容。
“還真是好兄弟。”收起錄音筆,他拉了拉袖子,二話不說,一拳砸過去。
或許是理虧,或許是不敢得罪得更狠,蔣必成根本不敢還手。
陸言深也不客氣,一拳又一拳,他發(fā)泄著自己的不滿,直到蔣必成已經(jīng)鼻青臉腫了,才把江燁叫出來,將錄音筆交給他:“拿去吧,把錄音筆,連同蔣二少一起,給我親自送到蔣大少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