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洗了澡,躺在寬大柔軟的床上,言晚卻睡意全無。
腦子里想著今日和陸言深見面的種種,還有和陸言歌的那些對話,心情久久無法平靜。
原來,陸言深那么愛他的妻子,為了他的妻子,他做了那么多驚天動地的大事,抵抗住那么多的壓力,毫不客氣的說,如果他的妻子還在,他眼里永遠容不下任何女人,只要他的妻子能活過來,讓他把天翻過來大概也是可以的。
這樣一個瘋狂深愛過的男人,對她表白,她能信嗎?
他說她不是替身,那她就真的不是了嗎?
她憑什么能入他的眼,不就是靠這一張臉?難道還能靠性格才華?
自嘲一笑,言晚抬手,拍了拍自己的太陽穴:“你在想什么啊言晚,陸言深是不是真心喜歡你,這重要嗎?你最應該做的事,不應該和陸言深劃清界限,然后一心一意的去配合大哥籌謀報仇奪位嗎?”
慶幸自己對那個男人沒有更多非分之想,言晚嘆息一聲,起身去了浴室,洗了個冷水臉,將滿心的煩躁洗去,然后重新回到被窩里躺下......
翌日上班,言晚第一件事就是改陸言深的稿子。
由于需要改動的部分不多,她只用一個小時就把設計稿改好了。
改完后,她立刻聯系陸言深,想要早點把這件事了了。
電話接通,聽著那頭略顯疏冷的女聲,陸言深心酸得很。
不好再次用同樣的借口把她誆到家里,他只是嘆了口氣,淡聲說道:“我今天有空,來你公司一趟!
掐著中午吃飯前的時間點,陸言深過來了。
他到萊恩集團時,差不多是上午十一點半左右。
會客室里,兩人再次見面,看著言晚熟悉而又陌生的面龐,陸言深深邃的瞳仁里,是藏不住的深情。
在他看她的同時,言晚也抬眸看他,在他漆黑的雙眸里,她仿佛看到了一片涌動的星光,雀躍的像是要越過他的眼眶,奪目而出。
心口狂躁的一跳,言晚宛如被針扎了似的,蹙了蹙眉頭,慌亂的移開目光。
“陸總!钡椭^,將滿腔復雜的心思斂去,言晚低低的說:“這是修改后的設計圖,您先仔細看看,還有哪里不滿意的,一并提出來吧!
陸言深是何其聰明的人,聽到她的話,他立刻就明白她這是不耐煩了,不想和他持久戰的糾纏下去了。
心底有些煩躁,不明白失去了這個借口,他還有什么其他的借口去接近她。
不敢想象以后見不到她的日子,那是何等的孤獨蒼涼,陸言深心臟驀然一空,渾身的熱血往上涌,手背上的青筋也都在跳動。
很想不顧一切的擁她入懷,告訴她你就是我的妻子,我想天天見到你,我想永遠和你一起,可一句話在腦子里轉了千百回,終究是忍住了。
長舒了一口氣,明知道她會不耐煩,他依然選擇了死皮賴臉,啞聲道:“我暫時不知道有哪里不滿意,我需要拿回去仔細看,慢慢的想!
聽到這里,言晚哪里不明白,這個男人擺明了就不肯放手。
她有點氣,氣他用客戶的身份壓她,情緒不免煩躁起來:“陸總,您是大總裁,雖然不指望您明白我們底層小員工的生活,但至少也能試著去理解,是吧?我只是萊恩集團一個小小的設計師,我手上多得是活兒,我不能只服務于您一個客戶,我還有其他事情要去做,明白了嗎?”
她很不客氣,算是豁出去了,撕破臉皮了。
陸言深抬眸,目光定定的落在她的臉上,盯著她冰冷無情的眼睛,那雙滿載深情的眸子,變成了無法忽略的執拗。
長腿一邁,高大的身子猛然逼近她,修長的鐵臂把她圈在懷里,骨節修長的手指挑起了她的下巴:“如果我不明白呢?”
沒有不明白,只有假裝不明白。
言晚怒了,她拼命想掙開這個男人,發現掙扎不開之后,她瞪眼,怒視著他:“不明白也得明白,陸總,除了您這一個客戶,我還想要很多很多的客戶,我不想我的工作我的生活圍著您打轉,更不想淪為你無聊時的消遣與玩物,我還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我未來的規劃里沒有你,你懂不懂?”
小嘴一張一合,什么難聽就說什么,言晚是徹底豁出去了,就這么斷了孽緣也好。
然而,好不容易才重新找到她,她想斷,陸言深又怎么可能允許?
好不容易壓制住的渴望再次翻滾,遠比上一次的洶涌,他無法控制,他也不想控制,直接鉗住她的下巴,另一手扣住她的后腦勺,薄唇毫無顧忌的壓了下來。
她掙扎得很厲害,他手上的力氣也極大,狠狠的鉗著她,把她推向自己,放肆的發泄,兇狠的掠奪著。
想念了三年的唇,一旦沾染上,那便是怎么都撒不開的罌粟。
顧不上身份地位,也顧不上道德理念,陸言深就像一頭餓了很久的野獸,埋在她的甜蜜海洋里,像是要把這三年缺失的全都補回來。
一次次的反抗,一次次被鎮壓,一次次嗚咽,一次次被如數吞下,許久,直到彼此的嘴里已經嘗到了血腥味,陸言深才終于放開了懷里的女人。
伸手撫了撫被咬破的唇瓣,陸言深毫無歉意,鷹隼般的目光,死死的凝視著她:“別躲,言晚,你躲不掉的。”
他是那么的霸道,霸道得讓人生厭,言晚煩躁的抹了下唇上的血跡,恨恨的瞪著他:“沒有下一次了,陸言深,下一次無論是什么借口,我都不會去見你,就是你兒子來了都沒有用。”
呵,她也猜到他卑鄙的在拿兒子去接近她了么?
自嘲一笑,那笑容有無奈,也有一種置之死地的堅定:“你不肯見我,我便來見你,對你,我不會放手的,言晚!
本以為像陸言深這樣的男人,應該很愛面子,她都狠話說盡了,他也應該感到憤怒才對,可該死的,他的態度都不對勁,很可疑,可疑得就像她真的是他深愛的女人,萬般寵溺的女人一樣。
這個認知讓言晚感到恐慌,她在感情方面的經驗少之又少,也不愿相信這個男人對她真有感情,面對著這個瘋狂執拗的男人,她氣紅了眼,卻也只能無奈的瞪他:“隨便你吧。”
將設計圖留下,她冷著臉,快步走出了會客室。
她不想在這里呆下去了,不想和這個男人單獨待著了,她真怕自己會氣死。
直到她離開許久,陸言深依然站在原地,久久的凝望著,呆呆的站著,宛若雕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