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晚詫異停住腳步:“怎么了?發(fā)生了什么事?”
言澤野眼皮動了動,卻沒有說話,指了指身旁的空位。
言晚走過去坐下,好奇看著他:“怎么了大哥,你怎么不說話啊,該不會咱們家真的發(fā)生了什么大事?”
“你想太多了!毖詽梢皳u了搖頭,看了她一眼,扯了下嘴角:“我就是想跟你聊聊,問問你在萊恩集團(tuán)過得怎么樣!
“挺好的啊!闭f起工作,言晚便頭頭是道,為了讓言澤野放心,她還干脆將陸言深的事說了出來。
省去了陸言深這個名字,她微笑的說:“我剛?cè)肼毮菐滋煸O(shè)計的一些成衣,稿子采用率很高,下一季的的新品發(fā)布會估計會有不少我的作品。不僅如此,我現(xiàn)在還開始接私人定制的單,相信知名度打開以后,私人訂制的單子越多,我的路線更加明確,我在萊恩集團(tuán)的位置也就坐穩(wěn)了!
至于她到底喜歡怎樣的設(shè)計,是成衣還是禮服定制,她的未來該是怎樣的,離開了萊恩集團(tuán)之后她又該怎樣,言晚暫時沒有想過。
大哥陪伴照顧她這么多年,如今她最大的愿望就是讓大哥高興,還有多掙點錢,其他的,待在這一行穩(wěn)定下來后慢慢再看吧。
“嗯,很好。”抿了一口紅酒,言澤野點了點頭。
言晚在設(shè)計上的天分確實很高,他在教她的第一天就發(fā)現(xiàn)了,前三年她之所以沒有名氣,都是他刻意給她洗腦,不想讓她在羽翼未豐時出去拋頭露面,以免被蘇早早認(rèn)出來,過早的被報復(fù)罷了。
如今,時機(jī)到了。
有陸言深的保護(hù),和蘇早早正面拉開戰(zhàn)爭,也是時候了。
言澤野眸底快速閃過一抹寒光,很快又隱匿下去,再抬眼時,他眉頭挑起一抹贊許的笑意:“既然你在萊恩集團(tuán)過得挺好,我就放心了,我接下來有點事,可能要離開一陣子,我想跟你說的也就是這個,我相信以晚晚的聰慧,肯定能自己照顧好自己,對吧?”
“。看蟾缫x開?”言晚一愣,下意識就抱住了言澤野的胳膊:“我舍不得。”
從她有記憶開始,她每天都和大哥在一起,從未分開過,哪怕一天都沒有,如今讓她一個人生活,說實話,她怕自己會不適應(yīng),不適應(yīng)晚上回來時家里沒有一盞燈,空無一人。
“傻孩子,人總是要長大的!崩斡浿懷陨畹亩,言澤野抽回胳膊,大手在言晚手背上拍了拍,溫聲道:“我也就是出去一陣子,過陣子就回來,晚晚要自己照顧好自己,若真有什么事就給我打電話,我一定會盡快趕回來的,好嗎?”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言晚也知道言澤野是必然要離開了,她只是害怕不適應(yīng),也不是胡攪蠻纏的性子,想了想,她就點頭答應(yīng)了:“那好吧,不過大哥辦完事要早點回來,我在家里等著你呢!
“放心吧,會的!毖詽梢靶χ鹕恚骸昂昧,時候不早了,你趕快回房休息吧,明天還要上班呢!
回到房間,言澤野卻怎么都睡不著。
困擾著讓他睡不著的原因,就是下午接的一個電話,蘇早早的電話。
電話里,蘇早早那么囂張,告訴他她已經(jīng)知道了他的所有,還告訴他陸言深已經(jīng)來了,找到言晚了,同時警告他當(dāng)年的事她會想辦法推到他身上,以陸言深睚眥必報的性格,下一步肯定是要找他這個帶走蘇晚晚的人報仇。
蘇早早語氣篤定,如果不是事先和陸言深見過面,并且知道陸言深在暗中保護(hù)言晚,言澤野差點都要信了。
雖然覺得好笑,但他并沒有笑出聲,而是順著蘇早早的話,故意表現(xiàn)出很氣憤的樣子,然后做出了離開躲避一陣子的決定。
蘇早早以為是他派人保護(hù)言晚,既然如此,那他就離開,給蘇早早放寬心思,再次下手的機(jī)會。
他相信,有陸言深這尊大佛盯著,言晚肯定是不會受到傷害的,而蘇早早做得越多,就錯得越多,總有一天,這個狠毒的女人會被撕開真面目,會被強(qiáng)按著跪在養(yǎng)父的墓前認(rèn)錯。
不知是不是白天和陸言深父子倆相處了一整天,晚上臨睡前還想過他們的緣故,這天晚上言晚睡得并不好。
整夜整夜她都在做夢,在夢里,她竟然變成了陸嘉佑的親生母親,而陸言深捧在手心里的妻子,竟然也成了她。
明明知道這都是夢,可夢里的她,真的好真實,那些極致的愛意,那些細(xì)密的情誼,那些深刻的糾纏,還有生產(chǎn)時手術(shù)刀劃在小腹上的傷痛,好像都是真的,都是親身經(jīng)歷過的。
睡不著,言晚索性就爬起來了,靠在床頭看著窗外將亮未亮的天幕,掀起自己的睡衣,露出腹部的一處傷疤。
這是三年前的那場車禍中,她受傷而留下的傷疤,好巧不巧正是剖腹產(chǎn)相同的位置。
輕輕摸了摸這條凸起的傷疤,言晚苦笑:“我這是在想什么。∥疫這么年輕,戀愛都沒談過,怎么可能因為一個男人的好,就甘心去做另一個女人的替身。”
閉上眼,眼前浮現(xiàn)出很多東西,有今后一個人生活的孤獨(dú),也有陸嘉佑可愛的小臉,還有陸言深......
“不要想,不許再想了!泵退δX袋,將不切實際的思緒甩去,言晚穿衣起床,打算親手給大哥做一頓踐行的早餐。
早餐做得很豐盛,兄妹倆吃得都挺滿意。
吃完早餐,又是一番叮囑,叮囑言澤野到了就給自己打電話,言晚就出發(fā)去上班了。
這個時候還挺早的,地鐵上也沒多少人,言晚找了個空位,坐著打盹。
殊不知她對面的座位,一個同樣黑眼睛黑發(fā)的華裔女人,俏臉罩在口罩下面,正沉著臉,冷漠的打量著言晚。
竟然真的是她!蘇晚晚竟然真沒死!
陸言歌放在膝蓋上的雙手不由自主握緊,倒吸了一口涼氣。
她費(fèi)了很大的勁,還付出了一些東西,才能那人口中探出大哥的去向,她匆忙忙趕到這個城市,趕到大哥家,就看到大哥晚上開車出門,而車后座和陸嘉佑一起親密玩耍的女人,竟是一個和蘇晚晚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
看著陸嘉佑和這女人那么親昵,她恨,真的好恨,這三年來,她對陸嘉佑那么好,卻敵不過這女人相處的短短幾天。
陸言歌越想越氣,但又不敢露出自己的真容,只能在地鐵到站后,眼睜睜的看著言晚離開。
之后,她找了一個咖啡廳待著,一直在琢磨,琢磨該怎么讓大哥得知并接受她已經(jīng)來到紐約的消息。
琢磨了半天,她還真想到了一個好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