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晚略顯詫異:“我們又換新鄰居了嗎?”
陸言深點頭:“新搬來的,是個美裔華人,是你的同行,萊恩的設計總監,最近要來帝都組建分公司。”
自從蘇晚晚被綁架過之后,陸言深對安全這方面就特別上心,出行自然不用說,就說這鄰居,新搬來一個鄰居,陸言深自然是要第一時間查清楚底細的。
“真的嗎?”蘇晚晚眼睛放亮:“萊恩要來帝都組建分公司?他們是要進一步開發國內市場嗎?”
“應該吧。”陸言深側眸看了蘇晚晚一眼,看清了她眼里的憧憬,他笑:“你呢?你是怎么想的?等你生完孩子后,是想要去萊恩這種大公司?還是留在自己的公司發展,直到把公司發展成萊恩這樣的品牌規模?”
“我暫時沒空想這么多。”蘇晚晚低頭,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如果她還是以前一切靠自己的小姑娘,萊恩這樣的頂級奢侈品牌,自然是她最好的選擇,去萊恩她肯定能學到更多,能快速成長。
但她現在已經是陸言深的妻子了,陸言深特意為她收購了一家公司,她能做到置公司不管不顧嗎?不,即使她的小公司和萊恩還有十萬八千里的距離,她都要好好的努力,爭取盡可能的縮小距離,煥發光彩,直到做出自己的價值,這樣才行。
“那就不要想,目前你最主要的任務是養胎。”陸言深伸手,在蘇晚晚手背上按了一下。
蘇晚晚不好意思的別開目光,剛好就和那邊抬起頭的男人對上。
男人三十來歲的樣子,長相斯文帥氣,白衣黑褲,簡單至極,自有一股瀟灑俊逸的味道。
看到蘇晚晚在看他,他友好客氣的笑了一下,蘇晚晚也禮貌的回了個笑容。
只是鄰居之間一次簡單的初遇,蘇晚晚并未把這個陽光明媚的下午放在心上,而這個時候的她卻不知道,在不久的將來,這個瀟灑俊逸的男人,將會對她的生活產生多大的影響。
忙碌了一個下午,終于別墅布置好,言澤野舒了口氣。
靠在臥室陽臺的欄桿上,俯瞰了一會兒花園的風景,他打開了手機。
剛登上通訊軟件,滴滴滴的便來了不少信息,很多都是工作上的消息,他也沒怎么在意,直接略過了這些消息,他打電話給最信任的助理周牧:“讓你去查蘇小姐前二十二年的生活,你都查清楚了嗎?”
“查清楚了。”周牧嚴肅的回答說:“蘇小姐在海市的父親,名叫蘇向君,和夫人的中文名蘇向恩對得上,據調查,蘇向君曾經確實有一個妹妹,二十多年前出國留學過,后來突然回來了,回來后沒多久就意外去世了。”
頓了頓,周牧又說:“蘇向君有兩個女兒,其中一個是蘇小姐,蘇小姐還有一個妹妹,妹妹的年齡雖然和夫人回國的時間對得上,但她的外貌長相和夫人絕不相同,從遺傳的角度上看,蘇小姐是夫人女兒的概率很大,而且,蘇小姐和董事長已經通過親子鑒定DNA比對,所以這件事應該不會有錯。”
“嗯。”言澤野點了點頭,犀利的眸子微微瞇起。
他當然明白,無論從長相上,還是從DNA上,亦或是身世上,蘇小姐和故去的夫人都高度重合,幾乎可以判定她們是親生的母女。
可他總覺得,蘇小姐護照上的年紀和夫人回國的時間不對頭,而蘇小姐所說的和妹妹一起上戶口時特意填大了兩歲的理由,又站不住腳。
心情有點復雜,可既然已經調查出結果,言澤野也不好任由懷疑持續發酵。
嘆了口氣,微微平復心情之后,他重新拿起手機,給養父布萊德,也就是萊恩集團的董事長回電話。
接通后,他用流利的中文將調查的結果還有國內分公司的部署情況告知了養父。
“真好,早早果然是我的女兒,我就知道,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知道她是我的女兒,是上帝賜給我的天使。”布萊德的中文也很順溜,極度高興之下,他忍不住的輕咳出聲。
言澤野皺了皺眉,勸道:“父親,你還是以身體為重吧,你現在既然已經打算認回蘇小姐了,你不想保持健康的體魄,多陪陪她嗎?”
“我的公司都后繼有人了,我......”仿佛意識到這樣說不合適,布萊德及時的打住,笑說:“我知道,我都知道,澤野,你努努力,盡快把國內的分公司組建好,到時候我帶早早一起回去,也好感激和回報她養父母對她的照顧。”
電話,很快就被掛掉了。
言澤野依舊靠在欄桿上,垂著眼眸,滿臉若有所思的表情,像是在想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沒有想。
蘇晚晚是被電話鈴聲吵醒的,她睜著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的摸到手機,劃開屏幕,就看到這來電來自于蘇向君。
她的好心情立刻就被破壞了,不耐煩的皺起了眉頭,一翻身,見身旁的男人還在睡著,她也不忍心這些聒噪污染了他的耳朵,只好拿著手機去了陽臺。
按下接聽鍵,便聽到蘇向君略有些惆悵的聲音:“晚晚,昨晚我做夢了,夢到了你早逝的母親。”
蘇晚晚一愣,待反應過來以后,對于蘇向君的話她雖然有點懷疑,但出于對從未見過面的母親的尊重,她依然耐著性子問:“然后呢?”
“我夢到你母親跟我說,我當年不該擅自留下她的手表,扣留她心愛之人給她的唯一遺物。”嘆了口氣,蘇向君幽幽的說:“晚晚,你看這件事情應該怎么辦才好?”
蘇晚晚面色微僵,有點說不出話來了。
按理來說,隔了二十幾年,這么多年不見,手表的主人是死是活都不知道,這手表留在她這里也沒用,不過是聊表心意罷了,送回去也不是什么大事。
可是,這塊手表,卻又是親生父親留給她的唯一念想。
她的親生母親已經不在了,如果手表也沒了的話,那她就徹底斬斷所有聯系,在這個世界上,她就真正的孑然一身,孤苦一人了。
見蘇晚晚不說話,蘇向君也不催促,只是說:“事實上,這些天我已經夢到你母親好幾次了,我心里不安,所以打算回老家給她修修墳,你要是有心,你就回來看看,把手表帶給她看一眼,你要是沒空......那就算了吧,當我沒說過。”
當初還在海市時,蘇晚晚問過母親的下葬之處,但蘇向君怎么都不肯說,還說母親的死是家丑,對她的死亡隱瞞是爺爺奶奶的要求。
但如今,他竟然主動提出要去修墳了。
腦子里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一個畫面,一個關于母親的溫馨美好的畫面,蘇晚晚的心,也不由自主的揪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