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么可能?”秦昭陽整個人都是懵的,不敢相信這個事實,著急的就往里面沖:“那我媽呢?我媽去哪了?爸,你和我媽感情不是很好嗎?你怎么能這樣子對她?”
“我和她以前感情是很好啊,可我一片真心對你們母子倆,你們是怎么對我的?”被自己的兒子呵斥,秦懷遠的臉色立刻變得猙獰起來:“我以前不疼你?我把我的一切都打算交給你,可你是怎么對我的?你給我捅了這么大的簍子,讓我遭了這么大的罪,你現在還有臉站在這里說話?還有你媽,我都跟她說了,現在時機不對,不能這么早把你放出來,否則輿論也說不過去,她是怎么對我的?她跟我哭,跟我鬧,甚至跟我打架,你都不知道?”
秦昭陽哪里聽得進去這些話,他騰地一下站了起來,雙眸里充斥著滔天的怒火,一下子沖到秦懷遠的跟前:“所以,你就拋棄我媽了?現在呢?你是打算連我也不要嗎?”
“你有自知之明就好。”看清了秦昭陽眼里的仇恨,秦懷遠依然半點退讓都沒有,惡狠狠的說:“我秦懷遠不缺兒子!養歪了一個,我就換一個,總有一個會是我最合適的繼承人。”
“你這個老東西。”秦昭陽惱怒大罵,控制不住就開始動手了。
秦懷遠也沒料到秦昭陽會對自己動手,反應不及,胸口一下子便抓個正著,尖銳的指甲穿透了他單薄的襯衫,刺破了他的皮膚。
“你這個白眼狼。”秦懷遠氣得大喝,黑著臉想掙開,他新認的兒子秦向陽見他受困,立刻就過來幫忙。
秦昭陽到底剛從看守所出來,身子虛弱,沒一會兒就被甩開,秦向陽力氣很大,秦昭陽被甩得一連倒退了好幾步,直到撞到了桌角才停止。
鉆心的痛從腰椎處席卷了他的全身,然而,秦懷遠連緩沖的時間都沒有給他,厭惡的瞪他:“我還說出點錢,把你這個狗東西送出去留學,既然你不領情,那行,滾,你現在就給我滾!”
“這是我家,你要我滾去哪里?”扶著疼痛的腰勉強站穩身子,秦昭陽哆嗦的手指撫了下嘴角,激蕩的心情平復下來以后,他臉上又多了一抹獰笑:“畢竟,陸言深已經夠恨你了,你也不想我跟他說點什么,讓他更恨你,是吧?”
松開手指,他嘴唇邪肆的舔了下嘴角:“陸言深還在他媽肚子里的時候,你對他媽做了什么,好幾次想弄死他,你都忘了?”
這些都是陸明蘭當年剛懷上陸言深的事,那時秦懷遠就和張青玉打得火熱,為了讓心愛的女人上位,他確實好幾次有想干脆弄死陸言深的念頭。
如今被提起舊事,知道張青玉把多年前的事全都告訴秦昭陽了,半點都沒給自己這個做父親的留情面,秦懷遠愈發覺得自己做得都是對的。
他沒有心狠,他只是把不該留的垃圾掃地出門而已。
將秦懷遠的臉色看在眼里,誤以為他是害怕了,恐慌了,秦昭陽眸色更加發冷:“既然你怕,那就給我老實點!這秦家大宅就是我的家,我和我媽二十年前就住在這里,我是不會走的,該走的是他們。”
一邊說,一邊指了指周芳和秦向陽母子倆。
輕蔑的視線淡漠的掃過他們,秦昭陽悠然收回目光,頭也不回的就往外走:“我希望等我回來時,家里這些亂七八糟的已經清理干凈了。”
眼睜睜的看著秦昭陽往外走,秦向陽的拳頭一點點的攥緊。
眼看著這背影快要消失在門口,終于,秦向陽沒忍住沖了過去,抓住了秦昭陽。
“去死吧!”大吼一聲,一手抓住秦昭陽的胳膊牽制住不許他亂動,憤怒的拳頭一邊不斷的砸在他的臉上,身上。
秦昭陽痛到尖叫,拼命的掙扎,但秦向陽力氣太大,秦昭陽根本就掙扎不開,只能左右閃躲著回避著這單方面的毆打。
也不知道就這么過了多久,終于,秦向陽胳膊都酸了,他手一松,秦昭陽就軟軟的摔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了。
狠狠唾了口唾沫,得意的看著地上狼狽不堪的秦昭陽,秦向陽沖著秦懷遠笑了笑:“爸,我們得把昭陽哥看好了,別讓他出去亂跑,以免壞了秦家的名聲。”
秦懷遠精明的眼珠子轉了轉,在此刻終于明白了秦向陽這么做的用意。
他如夢初醒,霍然站起:“對對對,昭陽現在精神不穩定,先把他關起來,把醫生找過來,別讓他跑了。”
秦昭陽被暴打了一頓,又痛又累,正昏昏沉沉著,冷不丁聽到這話,嚇得他彈起來就要跑。
然而,他到底受了傷,怎么可能躲得過身強力壯的秦向陽,還有完全把他當仇人的秦懷遠。
無可奈何,他就跟一頭奄奄一息的病豬似的,被秦向陽拖著,從秦家大宅明亮豪華的客廳,一路拖到了昏暗發霉的地下室。
“別把我丟在這里,這樣下去我會死的!爸,你救救我!你快救救我!”秦昭陽害怕的叫了起來,現在他已經不敢想逃跑的事了,可他身上的傷真的很痛,而且這地下室也太可怕了。
念及這些年秦昭陽的所作所為,還有他剛剛的威脅,秦懷遠強迫自己徹底狠下心來。
“別怪我無情,只怪你自己太不爭氣,太蠢。”嘆了口氣,秦懷遠又掃了眼秦向陽,留下一句你看著辦,就先離開了。
鐵門哐當一下被甩上,昏暗的地下室里,驀然間只剩下了秦向陽一人。
看著那高大的男人一點點逼近,秦昭陽怕極了,艱難的挪了下疼痛不堪的身子,恐懼的不斷往后退:“你想干什么?你到底想干什么?”
秦向陽也不說話,只是笑著,一步一步的逼近。
看著這個曾經吆三喝四趾高氣揚的男人像一條蟲子似的蠕動著,秦向陽心里涌起一股報復的快意。
“我們不是第一次見。”攤了攤手,他目光沉沉:“一年前,帝夜酒吧,我去接我參加同學聚會的女朋友,但當我趕到你,看到我女朋友攤在你的懷里,我沖上去找你要人,而你告訴我我女朋友是自愿的,我跟你理論,你不但不放人,讓人把我揍了一頓,還揚言要廢了我的腿,當然要不是有人救了我,指不定那個時候我就搶救不及殘廢了。”
也是那一天,他才知道自己不姓周,而是姓秦。
他的腿被搶救回來之后,那人又親自出資,找人給他培訓,教會他許多身為企業總裁該學會的東西。
他閉關學習整整一年,也才在一年之后,有了被秦懷遠挑中,回到秦家的本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