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言深不是第一次說這樣的話,以前陸言歌去海市的時候,住在他們家里的那一晚,他也說過一次。
只是那時候,蘇晚晚沒有太在意,她只是覺得陸言歌是陸言深的妹妹,是客人,作為嫂子她有義務(wù)把陸言歌照顧好,她就那么去做了,她心甘情愿,也甘之如飴。
直到今天,她作為客人和陸言深一起去陸家大宅,卻遭受了慢待,直到此時她才真正感同身受的明白了陸言深這句話的意思,明白了他對自己的疼愛。
眼角酸酸的,蘇晚晚抿了抿唇,一點也不想眼淚掉出來:“我知道了,阿深!
“記住了就好。”陸言深薄唇勾了下,低頭頷首,溫?zé)岬拇捷p輕的在蘇晚晚濕熱的眼皮上親了一下,將她的心酸還有脆弱一并吻去,松開了她,他大手重新?lián)ё×怂募绨,低笑:“不早了,我們該出發(fā)了。”
兩人一起出了門,大半個小時的行駛,車子在一個低調(diào)又雅致的私房餐廳門口停了下來。
“走吧,進(jìn)去。”陸言深笑了一下,伸手牽起了蘇晚晚的小手。
正午的陽光很好,照得餐廳暗紅的大門,復(fù)古又雅致,陽光從落地窗照射進(jìn)去,明晃晃的,一如身旁男人俊逸的面龐。
進(jìn)門的時候,蘇晚晚還有點不安,雖然從陸言深那里得到了保證,但畢竟是第一次以妻子的身份見他的朋友們,她不知道陸言深的這些朋友姓甚名誰,是不是也都出身富貴,更不知道這些人性格習(xí)性都怎么樣,合不合得來,有沒有共同話題,所以,她難免有點慌張。
然而,蘇晚晚所有的不安,在推開門,看到三張如出一轍的溫和英俊的笑臉時,終于安定了一些。
“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妻子,蘇晚晚!标懷陨钌焓郑瑪堊×颂K晚晚的腰。
包間里忽然響起了掌聲,其中一個長相略為陰柔的男人笑看陸言深,揶揄道:“你一走一年,可終于舍得回來了!
陸言深抬了一下下巴,臉上并沒有多余的表情:“是啊,我回來了!
男人哼了聲,不再看他,而是將目光望向了蘇晚晚:“陸太太你好,我便是你家陸言深最好的朋友,蔣必成!
蔣必成話音剛落,身旁的另一個男人就不服氣了:“胡說,我江博寧才是阿深最好的朋友,蔣必成你別不要臉!
就在此時,一直未出聲的第三人,冷不丁的開口:“你們倆是不是都忘了?當(dāng)初第一次見到阿深時,你們倆一起打他一個,但是你們輸了,要不是我從中勸和,你們倆或許就滿地找牙了!
蔣必成的俊臉紅了起來:“周遠(yuǎn)哲你不厚道,這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不就十幾年,我記性還沒這么差呢!敝苓h(yuǎn)哲扭頭看向陸言深:“阿深你說說,我記錯了沒?”
陸言深沒正面回答,而是勾了下唇角,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周遠(yuǎn)哲得意的笑了:“行了必成博寧,今日陸太太也在,我就少說兩句,不揭你們的短了!
“我可以當(dāng)做沒有聽到!碧K晚晚沒忍住,笑了一下。
笑著笑著,她不由自主將溫柔的目光望向陸言深,又有點心疼。
她心里其實明白,當(dāng)初陸言深被秦懷遠(yuǎn)趕出家門,一無所有的跟著陸明蘭遠(yuǎn)走他鄉(xiāng),作為外來者,他心里一定很絕望,一定也遭受了很多挫折是吧?
也是他性格足夠堅韌,將所有的困難的化作了動力,這才造就了今天的成績,是吧?
是挺心疼的,但這些的確是過去的事情,蘇晚晚就沒有表現(xiàn)出來,而是隨著這些人一起聊天,敘舊。
通過陸言深的介紹,還有他們聊天中透露出來的信息,蘇晚晚很順利的獲取了他們?nèi)说纳矸荨?
蔣必成是帝都老牌集團(tuán)蔣氏集團(tuán)的二公子,他的大哥身體不好,體弱多病,公司里的事也是他管得比較多。
江博寧的父親是從政的,母親是大學(xué)教授,而他自己則是小有名氣的外科醫(yī)生,在多家醫(yī)院有股份。
周遠(yuǎn)哲父母都是軍人,他哥哥也早早的送到了部隊,而他因為是小兒子,被爺爺奶奶嬌慣,用他的話說,他吃不了苦,也承擔(dān)不了周家的偉大志向,只想沒出息的做做生意,瀟灑人生這個樣子。
陸言深不愧是陸言深,他的三個朋友,各個的身份拎出來都不一般,不過他們雖然身份不同導(dǎo)致自身的性格也有所不同,有的沉穩(wěn)內(nèi)斂有的高調(diào)跳脫,但他們氣質(zhì)和涵養(yǎng)都不錯,隱隱還有以陸言深為主的趨勢,對蘇晚晚的態(tài)度也很友好。
整個過程中,他們對蘇晚晚沒有任何的怠慢,雖然是在敘舊,但也都照顧了蘇晚晚的心情,蘇晚晚為此真的感到很窩心,感覺自己有被尊重。
一頓飯,就這么在重逢的愉快中不知不覺的結(jié)束了。
服務(wù)員收走了餐具,送來了水果茶水,一群男人還在聊著天,聊著這一年來各自的變化。
這些都是自己不了解的話題,蘇晚晚參與不多,只是默默的喝著茶,不知覺中她茶水就喝多了,她歉意的笑了笑,去了洗手間。
卻不知,當(dāng)她剛一走開,蔣必成就壓低了聲音:“你真的已經(jīng)結(jié)婚了?你和你的太太,真的已經(jīng)是法律上的夫妻了?”
陸言深抬眸,掃了蔣必成一眼:“怎么?你想表達(dá)什么?”
“就是有點兒不現(xiàn)實!笔Y必成攤了攤手:“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母親應(yīng)該不那么好搞定!
當(dāng)初陸明蘭第一次讓陸言深娶了陸言歌的瘋狂想法時,蔣必成是知道的,那一晚還是他們幾個陪陸言深喝酒度過的。
蔣必成的話,挑起了些許不愉快的神經(jīng),陸言深眸色暗了暗,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昨晚母親對蘇晚晚的為難。
見他不說話,蔣必成大概也已經(jīng)了解,他嘆了口氣,輕輕拍了拍陸言深:“你和你母親之間的問題,我就不多說了,但是我覺得作為丈夫,你有義務(wù)將真實的情況告訴你的妻子,以免將來有一天,當(dāng)她知道情況的時候,她會措手不及。”
聽到這話,陸言深眉頭皺了起來,他何嘗不想告訴蘇晚晚?如果可以的話,他也不想隱瞞。
可是,他卻非常清楚的明白,蘇晚晚的本質(zhì)是一個心思非常細(xì)膩而敏感的女人。
如果她知道母親真正中意的兒媳婦是陸言歌,曾經(jīng)還想撮合他和陸言歌,她一定會多想,也許到那個時候,她對母親還有妹妹的看法就不一樣了。
一家人心不和,這無疑是陸言深不想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