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蘇晚晚臉色立刻就變了,她緊張的雙手環(huán)抱住胸口,一雙大眼睛瞪著陸言深。
“真的不需要?”陸言深長睫毛微微顫了顫,目光灼灼的盯著蘇晚晚:“你的腦袋,還有你的胳膊,你的小腿都有傷口,你確定不需要我?guī)兔?不怕傷口浸水,影響了恢?fù)?”
蘇晚晚朝他扁扁嘴,想痛快洗澡的好心情立刻就被打破了,是了,她身上還有那么多傷處,不管在醫(yī)院的浴室還是家里的浴室,她都不可能痛快得起來的。
“我?guī)湍。”看著她翹起的嘴角,陸言深覺得好笑,收斂了眸里的精光,低低沉沉的笑了起來:“別擔(dān)心,我不會亂來,只是單純的想幫你!
“你走開。”蘇晚晚紅著臉,背轉(zhuǎn)身去,越發(fā)的不想理陸言深了。
她是真的很難想象,這男人頂著一張高冷淡漠的臉,可私底下,竟然越來越過分。
然而,蘇晚晚很快就郁悶的發(fā)現(xiàn),無論她愿不愿意,只要陸言深想做的事情,沒有達不成的。
在外面,他可以聽她的,但在臥室里,她必須得聽他,否則自討苦吃的又是她。
生無可戀的坐在小凳子上,看著他一本正經(jīng)的把自己受傷的腿架起,認真的給沒受傷的部分打泡沫,略顯粗礪的手指拂過嬌嫩的皮膚,癢癢的,蘇晚晚臉都紅透了,恨不得把腦袋埋到地縫里,但陸言深仿佛絲毫不知,反而還怡然自得。
一點一點的,極其認真的像是做一份價值上億的合同似的,陸言深細細的為她洗遍全身的每一寸。
蘇晚晚一直都忍著,當(dāng)抹干了水珠,套上浴袍,她第一時間就推開了他,跑了出去:“別惹我,我今晚都不想看到你。”
陸言深并未追上去,只是唇角含笑,慢斯條理的開始洗澡起來。
她在害羞時候說的話,他向來都自覺的不會當(dāng)真。
反正,他有的是辦法,哄得她親自推翻她自己的說法。
這一晚,顧忌著她的身體,陸言深淺嘗輒止的只要了一次就結(jié)束了。
細細的為她清理干凈,把她抱在了懷里:“晚晚,過段時間是我媽生日,你陪我回帝都去見我媽,好不好?”
“。俊碧K晚晚頓時緊張起來:“這么突然嗎?我還沒有準(zhǔn)備呢,你媽媽的生日是什么時候啊?比賽前還是比賽后?”
“嗯,比賽后,下下個月!蹦罅四笏男∧,陸言深聲音很輕:“至于準(zhǔn)備,我媽什么都不缺,你就不用準(zhǔn)備什么了,我替她報了舊仇,還給她找了個溫柔美麗的兒媳婦,就是最好的禮物!
“這可不行,見面禮還是要準(zhǔn)備的,你媽媽缺不缺是她的事,我有沒有準(zhǔn)備這是我的事,這都是我的心意!痹掚m是這樣說著,看起來很鎮(zhèn)定的樣子,蘇晚晚心里其實激動得都快飄起來了。
她還太年輕,對于二十年前離開海市的前秦夫人陸明蘭,她沒有太多印象,但從陸言深如今良好的教養(yǎng),極其出挑的身家來看,她覺得能養(yǎng)得出這樣的兒子,陸明蘭一定是個很優(yōu)秀的女人。
再想想自己,不和的蘇家,偏心眼的父母,蘇晚晚難免就有些心酸,不過,她是在比賽之后跟陸言深去見母親,而這次比賽,應(yīng)該是她給自己加分的唯一機會吧。
想到這里,蘇晚晚又有些緊張起來。
起先她只覺得想要贏蘇早早,她就一定要贏得這次比賽,如今看來,她不但要贏比賽,而且還必須是冠軍,這樣才勉強夠看。
畢竟,她不想因為家庭問題被偏見,她也想得到婆婆的祝福呀。
“晚晚......”看出她又胡思亂想了,陸言深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別擔(dān)心,你是我親自選定的妻子,我媽會喜歡你的!
“嗯!辈幌腙懷陨顬樽约簱(dān)心,蘇晚晚含糊應(yīng)了一聲,不想就這個問題繼續(xù)。
總之,陸言深有陸言深的安排,她也有她的主意,婚姻是兩個人的事情,必須雙方一起努力,才能把幸福持續(xù)下去。
一晚沉眠,翌日,蘇晚晚醒的很早。
都已經(jīng)出院了,她就不想再把自己當(dāng)傷者看,她想力所能及的為陸言深做一些事,比如做早餐這樣的小事。
卻沒想,腳剛一著地,手就被抓住了,她回頭去看,就看到陸言深撐著腦袋,睜著一雙迷人的眼睛看她:“晚晚,你多睡一會兒!
“不要。”蘇晚晚很堅決:“住院那么多天,我都睡夠了,我想起來走動走動。”
陸言深不說話,就那么盯著她,清楚的用臉色來表達了自己的不允許。
以往的對視,蘇晚晚總是會不由自主沉溺其中,然而這一次,她怒了:“你昨晚可不是這樣的!陸言深,你就是雙標(biāo)!”
她光明正大提起昨晚的事,這一次,輪到陸言深尷尬了。
腦子里,昨晚抱著她變著法兒哄,好不容易哄得她配合的畫面仿佛還歷歷在目,陸言深臉色僵了僵,終究沒好意思繼續(xù)阻止。
“別逞強。”他妥協(xié)了,眼神柔了下去,低低的說:“別太累著,若有哪里不舒服,隨時告訴我!
“嗯!碧K晚晚終于眉開眼笑起來。
吃了簡單的清湯面早餐,陸言深就要去上班了,蘇晚晚住院的這些天,他其實也堆了不少必須要去公司才能做的工作。
“嗯,晚上見!碧K晚晚把他送到門口,就回畫室了。
住院這么久,距離決賽也沒幾天的時間了,她還是得抱抱佛腳,盡量的多做點準(zhǔn)備,爭取不要出錯才行。
忙碌的時候,時間總是很快的,一眨眼就到了黃昏時分。
窗外金黃色的光線透進來,落在了畫本上,留下了一串跳躍的光線,蘇晚晚眨了眨眼睛,站了起來,長長伸了個懶腰,低頭將這些東西收起來,打算出去準(zhǔn)備晚飯。
保姆做的飯當(dāng)然也是不錯的,但她想親自做做拿手菜,去給陸言深送飯,她想用自己親手做的食物填飽他的胃。
然而,蘇晚晚卻沒想,下了樓,剛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手機就響起來了。
是陸言深的電話。
按下接聽鍵,便是男人溫柔低沉的聲音:“今晚要見秦懷遠,晚晚,你有沒有興趣一起?”
聞言,蘇晚晚一愣,接著就有點亢奮起來。
說她八卦也罷,但對方是秦懷遠啊,當(dāng)年秦昭陽劈腿蘇早早的時候,一開口言辭犀利,比張青玉還狠,把她噴得幾乎一文不值的人物,她怎么能錯過他的窘態(tài)?
更何況,今晚應(yīng)該是陸言深蟄伏了二十年的重要日子,作為妻子,她一定要陪在他身邊,時刻關(guān)心他的情緒,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