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哭了,你再哭,我心都要碎了。”陸言深額頭抵著蘇晚晚的額頭,薄削的唇摩挲著她的鼻尖,沙啞的嗓子深情的喃喃:“若是早知我會這么心疼,當初我不會選擇隱瞞。晚晚,這兩個月以來,我對你的心,你都感覺不到嗎?”
感覺?事到如今,蘇晚晚還能感覺到什么?還有什么是真的?
伸手抹了下眼淚,她抬起頭來,努力的撐住情緒,目光盈盈的望著陸言深,笑了:“我知道你選擇和我結婚就是想報復秦昭陽,是這樣吧陸言深,看在你幫過我不少忙的份上,這份婚姻我會繼續配合你堅持下去,等到你不需要我的那一天,我們就離婚,好聚好散,可以嗎?”
憋了許久的眼淚,終于發泄出來,蘇晚晚整個人都輕松了。
她難不難過,已經不重要了,只要她還能保持最后的尊嚴,不要再次被拋棄,那就已經很好了。
雖然這種話說出來會很難,也很痛,但她真的不想,不想再一次覆水難收的難堪了。
然而,蘇晚晚話音落后,面對的卻是陸言深突變的臉色。
“蘇晚晚。”他第一次語氣沉沉的,不帶絲毫親昵的叫著她的名字,目光冷銳的看著她:“你覺得我和你結婚,只是一場兒戲?”
“我不知道。”蘇晚晚搖頭,想了想,又補充:“或許,你只是需要一個接近秦家的突破口吧!”
“呵。”陸言深冷笑:“我若想接近秦家,需要你來做突破口?”
蘇晚晚閉上了嘴,不想再說話。
是了,以他的本事,他若想接近秦家,自然不需要她來做突破口。
她在他的生命里,不過是一個聊以慰藉的角色罷了。
抿緊了唇瓣,垂著腦袋,蘇晚晚沉默無言的耷拉著,恨不得讓自己封閉起來。
將她懶散絕望的模樣看在眼里,陸言深亦是冒火。
“蘇晚晚。”再次叫了她的名字,陸言深手上一重,一把將蘇晚晚撈過來抱到自己腿上,灼熱的唇再度覆上她的。
“我不......”蘇晚晚驚訝的瞪眼,拼命的掙扎,男人卻死死的鉗制住她,絲毫不給她掙扎的余地。
她被他鐵鉗般的大手控制在腿上,他的吻熾烈又瘋狂,帶著幾乎席卷一切的姿態,一點一點的侵襲她所有的感官。
蘇晚晚怎么捶打掙扎都沒有用,她索性放開了去咬他,她甚至嘗到了血腥味,他仍然不肯放,她終究動心了,舍不得繼續加大力氣,漸漸的,她屈服了,疲軟了。
她不再掙扎,沉溺在男人如潮的吻里,她的眼淚一顆顆掉了下來,咸咸的,滑落在他們相接的唇瓣上。
咬傷的唇瓣沾染了眼淚的味道,辣辣的痛,陸言深終于放開了她,他深邃的雙眸直勾勾的盯著她,手指摩挲了一下她紅腫染血的唇瓣,啞聲道:“晚晚,你怎么從來沒有想過,我和你結婚,只因為受過傷的人更懂得珍惜呢!”
蘇晚晚倒是從沒想過這一點,不過她不會信,在此刻的她看來,陸言深的任何言語都只是花言巧語的狡辯而已。
“你和我住一起兩個月了,對我也有幾分了解,你覺得我是那種無能到利用女人去達成目的的人嗎?”
“我真的不知道。好了,你不要再說了。”蘇晚晚拿手捂住自己的耳朵,半個字都不想聽。
她已經夠亂了,此時的她,也已經分不清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才是假。
“我知道想讓你立刻接受很難,沒關系,我們有的是時間。”吸了口氣,陸言深慢慢的抬手,將蘇晚晚又被弄亂的衣服再次穿好,外套的扣子扣好,抱回到副駕駛上。
親自替她扣好了安全帶,他發動了車子。
準備出發前,他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總之,我結了婚,就沒有離婚的打算,這一輩子,除非我死了,你都會是我的妻子,沒有別的選擇。”
蘇晚晚別過臉,任由淚水沿著臉頰滑落。
車子駛出地下停車場,她降下車窗,讓晚間的風吹了進來,吹到了她的臉上。
這男人,平時對她雖好,但情話其實很少說,她是知道的。
但今晚,他破天荒的說了那么多。
所以,她自己也都有點看不透,是他心懷鬼胎還想繼續欺騙她,還是她鉆了牛角尖,想得太多了。
到家時,蘇晚晚已經哭累了,睡著了。
見她即使睡熟了依然堅決的面向窗外,不肯理他,陸言深有些苦惱,也有些自嘲。
下車繞到她的這一邊,輕輕將她橫抱起,抱回家里。
把她放到床上,打來熱水幫她擦洗淚干了變褶皺的臉,換上干凈的睡衣,他低頭在她額頭輕輕吻了一下。
“對不起,可我真的沒想騙你,晚晚,你原諒我好不好?”
只可惜,他懷里的蘇晚晚早已睡熟,均勻的呼吸著,不可能再睜開眼睛來回答他。
翌日,太陽剛剛從東方升起,蘇晚晚就早早的醒來了。
睜開眼睛,嘴唇一動,就碰到男人灼熱的胸膛,她身子一縮從男人懷里鉆出來,抱著枕頭靠在床頭,側眸掃了眼男人冷峻的睡顏,昨夜的記憶再度浮現在她的心頭。
這是結婚兩個月以來,他們的第一次爭吵。
在一起這么久以來,一直是他在照顧她,保護她,但這次的爭吵,也是因為他。
她眼淚都快流干了,倒換來了他的情話,結果他在情話之后,又放下了絕不離婚的狠話。
雙手抱著膝蓋,蘇晚晚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
睡過一夜的腦袋,好像冷靜了一點。
理智上,她好像能理解他的做法,但情理上,她依然接受不了。
她不忍心心中完美無缺的好老公竟然也有瑕疵。
幽幽嘆了口氣,蘇晚晚放下枕頭,打算起床,趁男人醒來之前出去躲一躲,結果眼睛不經意間一斜,就和陸言深的視線撞個正著。
四目相對,誰都沒有開口說話,更不知道能說什么,氣氛尷尬得不得了。
最后,還是陸言深先開了口:“昨晚你睡得很香,我就沒給你洗澡怕吵醒你,只給你換了衣服。”
蘇晚晚低下頭,不想去看他的目光,只覺得有一種昨晚的力氣都使到棉花上的感覺。
一言不發,她只想趕緊離開這個沉悶的房間,身子剛一動,男人的大掌就抓住了她的手,用力一扯,把她帶到了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