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向君還沒那么糊涂,他立即命令傭人去把筆記本電腦拿下來。
蘇早早慌了,生怕這U盤里真的拿出了什么讓她后悔的東西,她開始坐立不安。
但心里再慌,面上她都不敢表現(xiàn)出來,只能小心的捅了捅挨在一起坐著的沈英容。
收到蘇早早的訊號,沈英容第一次露出了不耐煩的表情。
之前在婆婆家,蘇早早算計(jì)蘇晚晚的那一次,她不但被婆婆訓(xùn)了一頓,還被丈夫訓(xùn)了一頓,勒令她要管教好蘇早早,再不能出現(xiàn)姐妹相殘的這種事。
昨日在醫(yī)院里,見蘇早早傷得那么重,她立刻就把丈夫婆婆的叮囑拋到九霄云外了,只想趕緊給自己的女兒撐腰,守住女兒的婚姻。
卻沒想,這一次又跟上次一樣,說得言之鑿鑿,一到最后的環(huán)節(jié),她又成了被坑的那個。
哪怕是親生女兒,沈英容這會兒都有點(diǎn)不滿,可她也知道自己的女兒自己疼,她再是不滿,也只能耐著性子,在心里籌謀著。
顫抖的手拿起了水杯,結(jié)果手一抖,杯子掉到了茶幾上,杯子里的水潑出來流到U盤上。
“啊!”沈英容連忙去拿紙巾擦拭,一邊把水往U盤那邊推,一邊緊張的叫了起來:“我今天太氣了,氣得杯子都拿不穩(wěn),糟糕,這U盤該不會會被浸壞了吧?”
沈英容浮夸的表演,在場的不會有人看不出來。
蘇向君無力的扶了扶額,心中隱約明白了真相。
“好了,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吧!”蘇向君沉著臉,冷冷的說:“事情我已經(jīng)了解得差不多了,既然晚晚沒錯,那就不用她道歉,以后早早也得成熟點(diǎn),做事別那么沖動,別一驚一乍的,要是釀成什么大錯害了你妹妹,看你后悔也來不及。”
明明是居心叵測的誣告,最后被說成了一驚一乍的沖動。
這一刻,蘇晚晚對唯一還殘存一點(diǎn)點(diǎn)念想的父親,也徹底失去了希望。
她氣得抓緊陸言深的手,站起來就要走,她發(fā)誓,以后她再也不會回來了,什么親人的情份,她再也不要顧忌了。
就在此時,陸言深拉住了她,輕輕勾住了她的手指。
蘇晚晚一愣,扭頭去看陸言深,卻對上男人篤定的笑容。
“電腦都已經(jīng)拿下來了,這監(jiān)控內(nèi)容怎么可以不看?不論如何,還是得把事情搞清楚才行,我的妻子,可不容人兩次三番的玷污。”
說完,一個嶄新的,干凈清爽的U盤拿了出來,安安靜靜的躺在了陸言深的手心:“我的秘書做事細(xì)致又妥帖,我讓她準(zhǔn)備一份監(jiān)控,她就準(zhǔn)備了兩份,幸好沒誤岳父的大事,看來回去后我得給她加工資。”
一席話,說得蘇家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尤其是蘇早早,臉色更是陰沉到了谷底。
蘇向君被一個晚輩揶揄了一番,又氣又怒之下,只好把脾氣也發(fā)到了蘇早早身上:“行,把電腦拿過來!”
茶幾上的水很快就擦干了,碎掉的茶杯收拾干凈了,電腦拿了過來,U盤也插上去了。
蘇早早恨得咬緊了后槽牙,卻不妨礙那監(jiān)控一點(diǎn)點(diǎn)的播放出來。
起初是蘇晚晚拿著文件急匆匆進(jìn)酒店的監(jiān)控,她在樓梯上被秦昭陽攔住的監(jiān)控,她避開秦昭陽的監(jiān)控,還有最后她進(jìn)了包間,而她被偷拍的監(jiān)控。
不僅如此,秦昭陽和一個年輕女人在酒店餐廳共進(jìn)晚餐,又一起上了樓上的房間,呆了幾個小時又獨(dú)自離開的畫面,全都被拍了下來。
蘇向君漲紅著臉,面紅耳赤,顯然很難接受蘇晚晚雖然和秦昭陽沒有關(guān)系,但秦昭陽竟然另有女人的事實(shí)。
蘇晚晚大仇得報(bào),心中快意非常,不由得冷笑:“姐姐,你手里那些照片,就是監(jiān)控里這個叫邱琳的女人給你的吧?你拿到照片之后若是多問了一句,就會知道邱琳因?yàn)楹臀矣羞^節(jié),被我們公司開除了。”
她說得直白,其實(shí)也沒多少添油加醋的意思,但蘇早早偏偏要據(jù)理力爭:“我怎么可能去查這些事?若是有人拿陸言深的照片來問你,難道你還要先查清楚不成?”
“我的阿深可沒有對其他女人隨意攔路的習(xí)慣。”蘇晚晚諷刺的勾了勾唇。
蘇早早都快要?dú)庹耍骸疤K晚晚,你別欺人太甚!就算這件事我冤枉了你,可我也是被蒙在鼓里的,你故意傷害了我,讓我留疤,你才是誠心的!”
蘇晚晚沒說話,下意識看了陸言深,見他有些抱歉的眼神,便知道會議室里肯定是沒有監(jiān)控,就是陸言深也無法證實(shí)這件事的虛實(shí)了。
但這會兒蘇晚晚正是士氣高漲的時候,即使沒有證據(jù),可這半年多以來受夠了委屈,也讓她沒法再忍下去,沒法再拖著陸言深一起受傷害。
昂首挺胸的站直身子,她麻木著一張臉,決絕的環(huán)視著蘇家人,最后朝蘇向君深深的彎了個腰,冷聲開口:“爸爸,我花了半年的時間,讓自己接受了現(xiàn)實(shí),接受男朋友成為我姐夫,接受我的作品成為姐姐作品的事實(shí)。但如果災(zāi)難重演,您還是輕易判定了我的罪行,不給我絲毫信任,這個家,我回不來了。”
頓了頓,她又扭頭去看蘇早早,唇角勾起一抹苦楚無奈的笑容:“蘇早早,我把一切都讓給了你,不論是親情,愛情,還是事業(yè),我全都給了你,我對你,已經(jīng)仁至義盡了!從今以后,你最好別再作到我面前,要不然,別怪我不顧念姐妹情分了。”
“奶奶,無論如何,您是我奶奶,但我和蘇家已經(jīng)回不去了,您以后也不要為我操心了,沒得您自己也不好過。”低頭在蔣鳳仙額頭親了一下,蘇晚晚拉著陸言深,轉(zhuǎn)身就要走。
“晚晚,這一次是爸爸誤會你了,蘇家......”
“不用了!”蘇晚晚一個字都不想多聽,決絕的擺手:“這蘇家容不下我,我便走!我相信即使沒有蘇家我和阿深也能過得很好。”
兩人快速的離開了蘇家別墅,直到車子都開出老遠(yuǎn)了,蘇晚晚的情緒才逐漸平復(fù)下來。
扭頭看了一眼身旁始終陪著她的男人,蘇晚晚有些苦澀,又有些希冀的說道:“抱歉,阿深,我一時沖動拒絕了爸爸對你的補(bǔ)償,爸爸或許也惱了你了,你如果跟我在一起,這樣的糟心事以后或許還有很多,你,后悔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