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恩開口便道:“見到簡俏了?”
“這不是你最希望看到的場面嗎?”程岳波反諷他。
“你給她擺臉色了?”
“我哪敢啊!背淘啦ǹ吭跈跅U上,晃蕩著自己的兩條腿說。
“岳波,簡俏是無辜的,你不能把氣出在她身上,別為難她,知道嗎?”
“不為難她,難道還維護她啊。”程岳波說,“這么快就跟你告狀了?”
“沒有!背套佣鞯溃八膊恢滥銜D過去的!
“我還不知道呢。”程岳波口氣不善,“把我弄進這么個垃圾學校你什么意思啊。”
“混個文憑啊。”程子恩鎮定自若的道,“那學校的信息管理系不適合你,還是讀工商管理吧!
“謝謝你幫我安排的真周到!
“不用客氣,誰讓我是你‘爸爸’呢。”程子恩在那邊呵呵的笑。
程岳波沒好氣的說:“因為你這句話你必須在床上多躺一個月!”
“我求之不得!背套佣鏖L嘆,“就當我請你幫我個忙吧,去看看簡俏回來沒有!
“干嘛去看她!
“叫你去你就去。”
“有本事你就自己去!背淘啦ú粷M的吼回去,“老子是來讀書的,不是來給你當眼線的!”
啪的一聲掛掉電話,程岳波繃著臉朝教室走去。
不過快到門口的時候,聽到里面已經傳來老師上課的聲音,他抿了抿嘴,腳下自動轉了個方向,朝另一個地方而去。
他猶豫了兩秒鐘,才敲開簡俏辦公室的大門。
只有張玲在辦公室,程岳波神態高傲的問:“簡俏人呢!
張玲見是程岳波,先一驚,后又聽他這么大大咧咧的直呼簡俏的名字,當下便在心里打了個突:“你認識簡俏?”
“關你屁事,她人呢!背淘啦▽φl都是這么一副愛理不理的死人臉。
張玲面子下不來,沒想到程岳波會這么橫,又聽他問:“她人呢!
“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你想那么長時間干嘛,浪費時間。”程岳波連嘴角都懶得抽了,打算走人,可是簡俏卻突然出現在門口。
她的情緒不高,見程岳波堵在門口,下意識的開口:“岳波,你找我?”
張玲終于可以確定,這兩人肯定是認識的,而且關系匪淺。
“你先進來吧!焙喦巫尦淘啦ㄒ黄疬M來,將包放下,道,“出什么事情了?”
“沒事。”程岳波沒有做簡俏給他準備的凳子,雙手插在褲袋內,眼睛瞥到她桌上的貝殼,“這東西挺不錯!
“哦,一個朋友送的,呵呵。”簡俏笑了兩聲,才想起,“這個時候你不是應該在上課嗎?”她記得工商管理這時候是有課的。
程岳波聳了聳肩:“我出來透透氣,回去了。”
來去自如。
當他走后,張玲忍不住說:“他當學校是他家開的啊,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完全沒有紀律性!”張玲的尖酸刻薄簡俏早已領教過,她也不想說什么,所以沒接口。
張玲盯著簡俏的背影,只能暗恨在心里。她又喵到了她桌子上的貝殼,滿心不甘的她突然笑著站了起來,走到簡俏的跟前。
“嗯?”簡俏不知道她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見四下無人,張玲笑臉迎人的對著簡俏:“簡俏,幫我個忙行不行?”
“什么?”張玲湊到她的耳邊,咬了一下耳朵。
簡俏聽了,微微皺眉。
“我知道你跟林奇就住在樓下樓上,幫幫我唄!
“你怎么知道?”簡俏的神情一下就緊張起來。
“我……不小心看到的!睆埩崧晕⒅崃艘幌,簡俏卻不怎么相信。不過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見不得人的東西,只說,“你跟林奇的事情我幫不了你,你自己想辦法吧。”
簡俏不認識給自己惹麻煩,蹚渾水,很有原則的就拒絕了張玲。
張玲的表情陰冷,簡俏沒工夫管她,桌子上的座機響了起來,她趕緊接電話,卻沒想到是醫院是打來的。
“什么,你說程子恩出院了?好,我馬上過去,謝謝。”簡俏掛了電話,再次急匆匆的趕往醫院,嫌小毛驢太慢,她還打了的。
面對人去床空的房間,簡俏氣的直跺腳,忙跑去問護士怎么回事兒,護士說下午的時候程子恩突然提出出院,他這樣的情況也不是不可以出院,只是最好有家屬陪同,最后拗不過程子恩的要求,他們只好讓他辦理了出院手續,然后在姜醫生的提醒下,給“家屬”打了個電話。簡俏的手機關機,座機是當時填表格時備用的。
她趕緊從包里掏出手機,準備給程子恩打電話,誰知道一開機,他的短信就來了,點開一看,告知了她他現在所在的地方。
居然搬到夏娉婷提供的房子里面去了?
簡俏趕到學校對面,匆忙步出電梯,卻見程子恩站在外面:“你怎么不進去?”
程子恩咧著嘴對她露出一口白牙:“鑰匙在你那里!
簡俏這才想起昨天前天走的時候程子恩確將鑰匙交給了她,讓她先過來這里看看,可是她并沒有來過,而今她急忙從包里翻出鑰匙,打開門,讓程子恩進屋。
簡俏總覺得有種進入別人家的感覺,好像做賊似地,心里不踏實,程子恩出于職業本能,先到處看了看,檢查了一下門窗,然后才折回來。
簡俏猛盯著他的腰看:“你怎么不聲不響的出院了?腰沒事了嗎?”
“你兩頭跑也確實挺辛苦的,我就回來靜養啊!背套佣骺雌饋硇袆幼匀纭Kl現這屋子的陽臺真好,正對著簡俏學校的大門,就是距離遠了些,看不清進進出出的人。
簡俏郁結難抒,面對程子恩的時候感覺很不自在,程子恩倒是沒什么異常,揚起一抹幾不可見的笑容,道:“我肚子餓了,有吃的嗎?”
簡俏打開冰箱,什么吃的都沒有。程子恩建議去超市買一點,簡俏制止他:“你在這里休息,我下去買。”
程子恩說要一起去,她板起臉兇他:“什么叫靜養,你懂不懂啊。”
廚房里什么都沒有,她以最快的速度到附近的超市采購了一番,然后回來。程子恩好整以暇的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簡俏有口難言,程子恩坐在沙發上對著她的背影出神。他渴望的家,就是如此,有個溫柔善良的妻子,會在廚房為他準備晚飯,她穿著圍裙的樣子,很有妻子的味道。
簡俏轉過身,正好與程子恩四目相對,他那么溫柔的眼神像一支箭射向她,微妙的感覺開始在兩人之間蔓延。
自從知道自己沒有跟他離婚之后,簡俏的心里就覺得有一些異樣。如此說來,照顧他,竟成了天經地義的事情嗎?
她做的飯并不好吃,雖然這些天也跟黃桂香學了一點,可做飯這種需要天分的事情并不向按摩一般日益精進。
剛開始吃飯沒多久,程子恩就提出要喝點酒。
簡俏嚴厲拒絕:“你這樣的身體怎么可以喝酒!”
“就喝一點!”程子恩獻寶似地從桌子底下拿出一瓶紅酒,他說,“這可是好酒!”
簡俏怎么也不讓,程子恩好說歹說:“就喝一點!”
“一點也不行!”
“我終于出院了,高興慶祝下啊!背套佣髂贸銮О俜N理由。
最后簡俏終于出現妥協的神色,程子恩從廚房拿來了兩個酒杯,簡俏皺眉:“你自己喝,我不喝。”
“沒關系,就嘗一點,真的挺好喝的!
透明的高腳杯中注入紅色的液體,像流動的紅綢,在程子恩的縱容與慫恿下,意志力不堅定的簡俏瓦解了,禁不住那酒紅色的誘惑,輕輕的抿了一口。
沒有慣有的辛辣,還有一點微甜。口感濃稠,的確很不錯。
“怎么樣?”程子恩問她。
簡俏點點頭。
盡管魚燒的咸了,菜燒的有點黃了,可程子恩仍是吃的很開心。簡俏自己吃的難以下咽,倒是那酒,味道真的不錯,不知不覺,就喝了小半杯。
外頭的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兩人坐著吃飯,在小酌中度過。飯后,簡俏站起來收拾碗筷,身體卻輕微的晃了晃,她很克制的沒有多喝,連程子恩給她倒得都沒有喝完,所以只是輕微的晃了一下,將碗碟收入廚房。
當然,她沒有忘記自己的職責。
八點的時候,她命令程子恩躺在沙發上,可是程子恩正在看一個軍事節目,而且他說:“現在太早了,不是睡覺前按摩才最有效果嗎?”
“可是我等下還要回家。”
“那等我把這個電視先看完成嗎?”程子恩拿出商量的語氣看著她。
簡俏心軟,很想拒絕,最后卻是說:“那快點。”
等到九點的時候,程子恩才看完,簡俏坐在一邊都要打瞌睡了,臉上有淡淡的緋紅,酒精似乎還有意無意的侵襲著她的大腦。
程子恩要求進房間的床上按摩,簡俏雖然有些迷糊,可到底還是清醒的,看到床就堅決的搖頭:“換個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