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奇什么都告訴你了?”
“是啊。”黃桂香盯著簡俏。
簡俏跺跺腳:“這個林奇真是的。”
“這么說你現在真的是去醫院了?”
“你都知道了還問干什么,好了,我先走了啊!”
“簡俏!”黃桂香突然生氣的沖到她的面前,一把奪下她的飯盒,“原來你真的是去看程子恩!我只是不放心才去問林奇的,不過他什么都沒說,剛才那些是我自己猜的。”
“媽,你才盒子還我。”
“不許去!你忘了當初怎么說的,不會再跟程家人有任何的關系,現在是好了傷疤忘了疼是不是?”
“哎呀,媽,我去去救回來,你就別管了啊。”簡俏見黃桂香要發難,幾乎是抱著盒子跑出家門的。他就是這么膽大包天的賴上她了是不是?
路上,她為自己對黃桂香說的話感到抱歉,說到起黃桂香也是為了她好。可是她真的無法放任程子恩這樣不管。
將小毛驢開的虎虎生威,到了就直奔程子恩的病房而去。
不過剛剛靠近病房門,里面就傳來夏娉婷的聲音:“我要你跟我結婚,你做得到嗎?”
什么,結婚?她要跟誰結婚?病房里除了程子恩還有誰?程子恩跟夏娉婷要結婚?
頭頂一個霹靂,簡俏手上的飯盒啪嗒一聲掉在地上,里面的飯菜灑了一地,簡俏呼吸急促,聽到里面的人:“誰在外面?”
幾乎是一秒都沒有停留的落跑。
她無法面對他們。
病房里面的三個人面面相覷,夏娉婷瞪了站在一邊一個同樣穿著一身軍裝的男人一眼,去開門,看到門口散落一地的飯菜,驚訝的回頭。
坐在病房上的程子恩也看到了,眉一皺,即刻翻身下床。
夏娉婷攔住他:“你干什么!”
程子恩瞪了她兩眼:“看你做的好事!”
“你說簡俏?”夏娉婷一拍手,“壞了!”
程子恩不顧他們的阻攔,跑去追。
夏娉婷也趕緊跑出去,不過卻被一直站在一邊的木頭軍官攔下:“你又去干什么!”
“說來說去都怪你不好了!”她沒好氣的將氣都撒在他的身上,“我警告你啊,你要是再不放手,老程那媳婦跑了唯你是問!”
男人明顯猶豫了一下。
夏娉婷一把推開他:“愣著干什么啊,趕緊追啊!”
于是兩道人影也跟著飛奔而去。
夜晚的醫院探照燈照在各個角落,寂靜的道路上只有小電瓶的把手在兩人之間爭來奪去的換個不停,誰也不肯相讓。簡俏氣急攻心,惱怒的吼道:“程子恩,放手!”
“你聽我解釋行不行,剛才那個是你誤會了!”程子恩試圖讓她冷靜下來。
“我沒有誤會什么,你們的事情跟我也沒什么關系。”她居然對著他露出冷笑,“你不放是不是!”見毫無轉圜的余地,論力氣她怎么可能是程子恩的對手,在程子恩錯愕的目光中,倏然松開,小電瓶失去了她在前面的支撐,突然東搖西擺起來,程子恩好不容易才扶穩,而簡俏已經大步朝外走去。
程子恩停好車,再去追簡俏,可是每次都被簡俏甩開,程子恩一發狠,便死死的將她抓進自己的懷里,口氣強硬道:“剛才夏娉婷的話不是對我說的!”
他著急解釋,簡俏在他的懷里強烈掙扎起來,可是根本撼動不了程子恩分毫,他的手如同銅墻鐵壁:“我跟她沒有任何的關系!你想錯了!”
“你們有沒有關系跟我有什么事情!”她要退出程子恩的懷抱,“放開我聽到沒有!”
“不放!”這一次程子恩說什么都不放,“我不會放手了!”
簡俏仍在生氣中:“你不放是不是?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要說女人狠起來,也真是不簡單。程子恩吃痛,不得不放松了對她的控制,可是卻沒有完全松開,簡俏心急,沒有多加考慮便往他身上一推,她只是想掙脫他的控制而已,誰知道偏偏程子恩的后面恰好是剛剛走下來的臺階,他后退一步卻沒有踩踏實,在簡俏驚恐錯愕的目光中往后倒去,后腰不偏不倚的扛在了后面的臺階上,他倒抽了一口涼氣,簡俏也懵了,手上的包一下掉到地上。
“天啊。”夏娉婷和另一個軍官趕到了,這到這一幕,她驚呼著大叫一聲,跑上前去查看程子恩的情況。
簡俏臉色慘白的晃過神,愣愣的杵在那里,程子恩蹙著眉,忍著痛,卻不忘目不轉睛的盯著簡俏,又指著后面的軍官道:“剛才夏娉婷的話是對他說的。”
看來病房里的確有三個人。簡俏知道剛才真的是自己誤會了,她顫抖著雙手想看看程子恩的情況如何,急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夏娉婷也著急的對那個軍官喊:“木頭啊你是,還不趕緊去叫醫生!”
木青皺了皺眉,見夏娉婷蹲在程子恩的身邊,雖心有不甘,可仍是疾步跑去。
夏娉婷氣急敗壞的罵程子恩:“你們到底搞什么東西,你不要命了是不是!哦,我該怎么向老董交代啊。”她以手撫額,悔不當初。
程子恩笑得比哭還要難看:“不用這么緊張,沒什么大不了的,我還可以站起來。”
“不許動!”夏娉婷喝止他,他卻對簡俏步步緊盯,夏娉婷知道他是怕簡俏跑掉,于是回頭對簡俏說,“哎呀,你也別站著了,事到如今實話跟你說了吧,我跟程子恩就是什么事情也沒有,剛才我不知道你聽到了什么才反應那么大,但是那些話都是對剛才那個人說的,不是對程子恩說的,你真的誤會他了。”
簡俏梗著一口氣,原本的憤怒冷靜下來之后只剩下悔恨,她咬著下嘴唇,泫然欲泣,好半天才問:“那他,怎么樣了?”
醫生護士都來了,程子恩被緊急送回了病房,簡俏一直跟著跑,夏娉婷在里面幫他做檢查。她與木頭軍官站在外面等。
突然,那名軍官走到她的跟前,問:“你是程子恩的媳婦?”他神色肅穆,看得出來是屬于那種沉默寡言的人,可是問出來的問題又如此犀利,犀利的簡俏都不知如何回答。
“不是。”簡俏搖搖頭,然后他的表情一下子沉重了。
雖然掛心著程子恩,可簡俏已經冷靜下來將前后的事情想了想,也瞧出了一些端倪,不由得問:“你喜歡夏醫生?”
木青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沒有否認就是沉默,沉默就是默認。
看來,董惠民是一石二鳥之際。
簡俏沒有解釋自己的身份,因為夏娉婷已經出來了。
她一出來,木青便走了上去,不過沒說話,跟個木頭似地杵在那里。
夏娉婷瞪了他一眼:“都怪你不好,沒事來這里干嘛,瞎添亂。”
“那你沒事來這里干嘛。”木頭還是個會學舌的鸚鵡。
夏娉婷當下插起了腰,一身的軍裝將她襯得英氣不凡,即使生氣起來面容也相當的生動:“我來這里當然是執行任務!他程子恩就是我的任務,你的,明白?”
“不明白。”
“你氣死我了!”夏娉婷抬腳就是一腳朝他踹去,不過木青輕巧的避開了。
見他們旁若無人的打鬧,簡俏卻憂心如焚,不知道里面的程子恩如何了,好不容易找了個當口,才問:“夏醫生,程子恩怎么樣了?”
夏娉婷哦了一聲,趕緊站直了身體,立刻繃緊了臉色:“差點把他給忘了。”
“他沒事吧?”簡俏很緊張
“怎么可能沒事!”夏娉婷再次惱怒起來,“這么大個人怎么會摔了!”她的臉色很凝重,“簡俏你必須有心理準備,情況并不樂觀。”
簡俏的心頓時涼了半截,站在那里不知所措,喃喃自語道:“怎么會這樣?”
木青的表情也霎時嚴肅起來:“很嚴重?”
夏娉婷點點頭又搖搖頭:“至少以我的能力是沒辦法完全治好的,我剛剛幫他施了針,不移動不會有變化,我已經給老師打了電話,不過他要明天早上才能到。今天晚上就忍忍吧。”夏娉婷呼出一口氣,即使她的醫術再精湛,也有力不從心的時候。
簡俏的眼淚啪的就掉出了眼眶。
夏娉婷哎呀叫一聲:“你別哭啊,其實也沒有那么嚴重了,真的,真的。”她剛才當然也有故意夸大的成分了,這不為了他們著想嘛。現在可好,她急得手忙腳亂,“真的,就是要多躺一段時間而已,我保證,他一定會生龍活虎的!”
夏娉婷信誓旦旦的道,只求簡俏沒再掉淚了。
木青說:“女人真是麻煩。”
夏娉婷再次給了他一拐子。
木青吭氣聲都沒有。
夏娉婷真怕簡俏的眼淚,故意朝里面喊去:“程大隊長,其實你一點也不疼,甚至還偷著樂呢,對不對啊。”
里面的程子恩原本躺在床上就動彈不得,此刻聽到她的喊話,露出一副笑臉:“可不是,還要麻煩夏醫生多照顧我半個月,也不錯。”
“你看吧,你看吧,程子恩真的一點事情都沒有。”夏娉婷只差沒有求爹爹告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