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好久不見!焙窝孕駵睾陀卸Y的笑道,“方便請我進去?”
鐘管家說:“那是自然的,只是……”他看著簡俏明顯露出了為難的表情。
何言旭說:“她們是跟我一起來的,讓我們進去看看吧。”
鐘管家搖了搖頭:“不好意思啊,何先生,大小姐有交代,我也只是盡我自己的本分罷了!
趙靜瑤沖動的一個箭步上前,幸好何言旭及時攔住了她,讓她稍安勿躁,又對簡俏說:“那你們在這里等我一下吧,我進去拜會一下程夫人!
看著何言旭進去,大門緩緩關(guān)上,卻將簡俏和趙靜瑤排除在外,趙靜瑤忍不住罵了句:“狗眼看人低啊。”
簡俏無心罵人,只是焦急的等待中。兩人在門口站了很久,站的趙靜瑤腳都累了,但是看簡俏那焦慮的樣子,仍安慰她說:“別急,沒事的,我相信他應(yīng)該能處理好!
簡俏終于正色趙靜瑤,問:“你跟他現(xiàn)在怎么回事啊!
“沒怎么回事啊。”趙靜瑤目視前方,就是不肯看趙靜瑤,“就是你看到的這樣吧。”
簡俏還想繼續(xù)追問幾句,何言旭終于出來了。趙靜瑤趕緊跺了跺自己已經(jīng)麻掉的雙腿,跑上前去。
簡俏已經(jīng)在問:“怎么樣?你看到程岳波了嗎?你跟他說了嗎?要回學(xué)校注冊啊。”
“先上車再說吧!焙窝孕褡屗齻兩狭塑,然后邊開車邊說。
簡俏繼續(xù):“到底見到?jīng)]有啊!
“沒有!焙窝孕窠o了她一個無奈的眼神。
簡俏期待的心再一次落空,臉上失望的表情那么明顯。
趙靜瑤氣極,低語:“這不是讓俏俏心里難過嘛!
“那他出國的事情是真的嗎?”簡俏又抬起頭。
何言旭從后視鏡看了她一眼:“目前還沒有確定!本褪钦f,有這個打算,但還沒有最后拍板。
簡俏無奈的哦了一聲。徹底沒了聲音。
趙靜瑤跟著嘆了一口氣,突然,對何言旭說:“要不你把程岳波約出來?我們當(dāng)面把話說清楚!”
簡俏說:“沒用的,他不可能會見我的。”
簡俏在半路下了車,自己回去,何言旭說送她,但是她說想自己走一走,于是他們只好讓她下了車。
這是一條非常安靜的馬路,兩邊都是高大的樹木,只是冬天,讓他們脫光了樹葉,看起來光禿禿的頗有蕭條頹敗的味道。
簡俏不知道往哪里去,就呆呆的站在路邊看著這些毫不起眼的樹木發(fā)呆,直到身后有人叫她的名字:“俏俏!
聲音很熟,簡俏轉(zhuǎn)過身,竟是楚莫峰。他就站在馬路的另一邊,穿著一件黑色的外套和一條西裝褲,看起來風(fēng)度翩翩。
她有點恍惚的看著他,看著對面的男人筆直的朝他走來。他看起來瘦弱而挺拔,走到她的面前,低低的又喚了她一聲:“俏俏。”
簡俏晃過神,對他笑笑:“莫峰。”
楚莫峰明顯怔愣了,他應(yīng)該是沒想到此時此刻居然還能聽到簡俏這么叫他,所以好半天,才笑起來。
他們一起朝這條馬路走去,兩邊都是林立的商店,各種各樣都有。
“我剛才也不敢確定是你,所以叫了聲試試!
簡俏想起趙靜瑤的跟他說的話,卻覺得此時問似乎不太好,所以也沒有說,只道:“你在這里干什么?”
“這里面有一家刀具廠,我來買刀的。”
“哦!焙喦握f,“工作很辛苦嗎?我怎么感覺你又瘦了呢。”她一直覺得楚莫峰這樣的身體實在不適合干機械行業(yè),大強度的體力勞動之下他的身體真的吃不消,何況他還自己辦廠,嚴(yán)謹(jǐn)?shù)膽B(tài)度讓他選擇事事親力親為。老實說,他真的是一個很不錯的男人。
但是對于簡俏來說,她對他一直是有愧疚的。原本覺得是他對不起自己,后來想想,才發(fā)覺是自己對不起他。
在她的生命中,楚莫峰真的只能算一個過客。曾御冥是她美好的初戀,雖然真的曾經(jīng)愛的刻骨銘心,可是到底,被時光掩埋了。那只能說明他們愛的還不夠。
但是程子恩呢?簡俏想。他才是她真正的刻骨銘心吧。終其這一生,她都不會忘了他。只是,他們在對的時間遇到了錯誤的人,注定一聲嘆息。
只有楚莫峰,在那段以為這就是她一輩子的時光里,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淺薄。她將最初的美好給了曾御冥,她將最后的愛給了程子恩,那么楚莫峰呢?她給他什么?
也許,簡俏才是楚莫峰生命中無法忘懷的美好吧。簡俏低低的嘆氣。到底是誰對了,又是誰錯了。真的已經(jīng)沒有追究的必要了。
只能說,他們有緣無分。再回首時,真心的道一聲,祝你幸福該有多好。
“我離婚了!背遄诤喦蔚膶γ,笑得很坦然。
日薄西山。夕陽緩緩從他身后的落地窗戶照進來,他的身上依稀鍍了一層金,簡俏狀似無意的笑笑,卻不知如何接話。
這么輕易就離婚,那當(dāng)初何必如此執(zhí)著要結(jié)婚?但是現(xiàn)在的簡俏,沒有資格說別人。
“哦!痹S久,她才從心底憋出這么一個字。
楚莫峰也許沒有想到她會那么淡定的,甚至一句追問都沒有,反而有些不自在了:“你呢?現(xiàn)在跟程子恩還好嗎?”
話題突然跑到程子恩的身上,簡俏愣了一下,但是仔細一想,他們又是何其的相似啊。程子恩當(dāng)初硬是趕在人家前面結(jié)婚,前后不過相差那么幾天,現(xiàn)在,楚莫峰趕在他們前頭離婚了?是不是也意味著?她不敢往下想。
手中的湯匙落下去的時候發(fā)出清脆的碰撞聲,濺起了一些水花,趕緊拿餐巾擦去,面露歉然:“不好意思!
楚莫峰注意到她手腕上的手鏈,眼中閃過一抹傷痛,但仍是贊美:“你的手鏈很漂亮!
簡俏掩飾著將手放下,那道傷疤,即使在他們之間也永遠無法愈合。她不想主動提起秦柯如,但是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于是主導(dǎo)了話題:“你跟秦柯如離婚了,那你們的孩子呢?”
“孩子?”楚莫峰稍稍提高了音量,“如果我說那個孩子不是我的,你信嗎?”
“為什么?”簡俏真的不明白了,“不是你的孩子你娶她干什么?你可真?zhèn)ゴ!比绻皇且驗榍乜氯绲耐蝗唤槿,如果不是楚莫峰突然提出的分手。她根本就不會想起那些過去,根本不會與程子恩有交集吧。
是命也好,是運也罷。
“去年的機械行業(yè),特別的不景氣,很多廠家都停工了,雖然久峰一直撐了下來,但是,也遇到了不同程度的沖擊,那段時間,廠里幾乎沒有活可以干,資金也遇到了缺口,我心里也特別不好受,看著機器停在那里我就特別心痛,但是也沒辦法啊,我只好等。后來有一天,我跟其他的老板出去談生意的時候,在酒店里遇到了秦柯如!背孱D了頓,才繼續(xù)說,“我跟她的確從小一起長大的,但是后來她跟她的父母出了國,我們的父母也都是認(rèn)識的,她聽了我的事情,說可以幫我想辦法!
簡俏幾乎能想象后面會發(fā)生的事情。一段始于感恩的邂逅,一段老掉牙的一夜情。然后,懷孕了,有了孩子,然后他面臨著負責(zé)任。
在廠里與孩子的雙重壓力之下,他不得不妥協(xié)。
后來楚莫峰的講述跟簡俏想的也差不多。
簡俏只是淡淡的抿嘴,一言不發(fā)。
楚莫峰也說:“我其實挺矛盾的,但是我不是那種不負責(zé)任的。”
“那么現(xiàn)在呢?因為發(fā)現(xiàn)了孩子不是你的?”
“是。”楚莫峰說,“孩子的血型跟我們完全不對!彼f,“后來我去做了DNA比對!
“哦!焙喦螞]有說,原來你一直給人家養(yǎng)孩子呢。
造化弄人。
“那現(xiàn)在廠里沒事了吧?”
“已經(jīng)度過危機了。”楚莫峰說,“俏俏,對不起這三個字我已經(jīng)說了很多遍,可是現(xiàn)在,我還是想跟你說一遍,對不起!
“不用說對不起。”簡俏擺手,“不是你,我就不可能遇到程子恩!
楚莫峰的臉色有些僵硬,所有的誤會都已經(jīng)解開,外面的天色也暗了,簡俏站起來:“我應(yīng)該回去了!
“我送你!
“不用!
她拒絕了楚莫峰的好意,還是獨自回了家。
她現(xiàn)在每天都給程子恩打電話,但是手機一直處于關(guān)機的狀態(tài)。于是她又每天給裴清打電話,但是得到的回答總是還沒有回來。
她忍不住問:“這次到底是什么任務(wù),為什么這么久都沒有消息呢?”
裴清搖搖頭:“這些都是機密,我們都是不知道的,我只知道部隊這次高度重視,是個牽連甚廣的案子。”
簡俏見問不出什么,只好掛了電話。
只有小洛陪著她了,程子恩不在,程岳波也不在了,她開始瘋狂的思念程子恩。于是,每天開始給他編輯短信。
她希望哪一天程子恩一開機,就能看到她的短信,能在第一時間聯(lián)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