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現在突然這樣子回來沒關系嗎?”簡俏擔憂的看著他。
程子恩搖搖頭:“沒事。”他擁著她在床邊坐下,暖暖的懷抱讓他不忍放手,簡俏將頭擱在他的肩膀上,寧靜的氣息慢慢在兩人之間流淌,撫平了那些焦躁與不安。
“她就是你這次的任務嗎?”簡俏的話里仍掩不住酸意,“她還真是大有來頭呢!
程子恩說:“別瞎想了,這只是一次任務,嗯?”
簡俏悶悶的哦了一聲。
他上了床,連同簡俏一起帶了上去。這樣的親昵,讓簡俏很不習慣,但是她沒有過多的掙扎,安靜的靠在程子恩的身邊,突然覺得這樣很幸福。
如果每天晚上,她都可以靠在丈夫的肩頭,他們一起看電視,一起聊白天發生的事情,該有多好。然而,簡俏不敢奢望。她甚至不敢說那樣的話題,因為他們之間是不能愛的。
“跟我說說白天發生的事情吧!背套佣魍蝗惶岢鲞@樣的要求。
簡俏愣了愣,程子恩抬頭看著她。簡俏默默垂下眼睫:“沒發生什么事情!
“沒有嗎?”程子恩挑眉,“那帶著番茄醬的手指是怎么回事!
簡俏糾正他:“那不是真的手指,只是一個鳳爪而已!痹掚m如此,想起那些的時候她仍感覺一陣惡心。
“這次是假的,下次就是真的了吧。”程子恩的語氣淡淡的,但聽在簡俏的耳里卻并不是那么回事。
“她只是想給我一點警告吧!
“警告?”程子恩輕笑出聲,“你還真善良!
竟然是跟程岳波一模一樣的話。簡俏忍不住蹙起了眉頭,開始審視自己的態度。
“那我應該怎么做呢!狈路鹗窃趩査,也像是自問。這個問題深深的困擾了她。程子恩看了她良久,拉下她的身體說:“先睡覺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說!
“那你呢!焙喦慰粗呀浱上碌某套佣鲉枺澳愕娜蝿胀瓿闪藛?”
他搖搖頭,千頭萬緒,一時之間也拿不定主意。這個巨大的漩渦,簡俏已經被卷了進來。他不能說,其實那不是蘇曼給她的警告。而是對他的威脅。所以他才不顧一切的趕了回來。但是他什么都不能說,不能說。
將簡俏緊緊的抱在自己的懷里,他的內心出現從未有過的掙扎與紛亂。
簡俏似乎感受到他的心緒不寧,小心翼翼的問:“是不是遇到什么棘手的麻煩了?”
程子恩既不搖頭也不點頭,拉下她的手:“這個算不算麻煩?”
一碰到那灼熱的硬物,簡俏忙不迭將自己的手抽了回來,臉紅著罵道:“流氓!”
“說我流氓?”程子恩猛的一個翻身,將簡俏壓在了他的身下。
簡俏的臉嬌艷欲滴,卻不讓他有進一步的動作:“不行!”
程子恩一瞬不瞬的看著她,沒有下一步的動作,也沒有退開的意思。簡俏恨不得一頭撞死,低低的道:“我……今天……大姨媽來了!
“你大姨來了?”
你妹!簡俏郁悶的梗著氣,見程子恩真的不理解這話什么意思,更加氣惱:“不是!”
“你怎么那么笨,女人的月事,我月經來了!”簡俏紅著臉一口氣把話說完,留下一臉黑線的程子恩。
“那你現在怎么肚子不疼了!背套佣骺蓻]忘記她那一次疼的在床上打滾的樣子。
“現在已經好幾天了,開始的時候疼過幾天就不疼了!
程子恩壓在她的身上瞪著不說話,簡俏眨眨眼,很無辜的樣子。
這個事情,也非她所愿。程子恩不應該怪她。他摸摸她的臉,喟然嘆息了一聲:“不要讓我擔心,嗯?”
簡俏定了定,訝然的看著他。然后默默的咬了咬唇。他偷了一個吻,如同蓋了一個章。簡俏越發的往被子里面縮去。
然而,就算如此,他還是抱著她睡覺。最后卻自己一次次的跑廁所。簡俏躺在他的懷里,發出悶悶的笑聲。卻感覺從未有過的安心。很快便將白天發生的不愉快的事情忘了,安然入眠。
她睡著了。他卻睡不著。躺在她的身邊,看著她猶如孩子氣一般的睡容,怔怔出神。
事情發展到今天這一步,并不是他所想的。
其實他剛才并不想上來的,但是腳就像自己有了意識,忍不住就走到了這里。忍不住就宣泄了自己的渴望與思念。
越是夜深人靜,他的內心就越痛苦。
他的電話響了,雖然已經被調至無聲,可依然有亮光。看著屏幕上面跳躍的名字,程子恩回頭望了一眼睡的安穩的簡俏,如來時一般,悄然離去。
一夜無夢的醒來,簡俏感覺精神好了不少。程子恩已經走了,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但是簡俏確定他是來過的,才讓她睡的那么踏實。
他說了,不要讓他擔心。簡俏坐在床上發呆,心情卻是極好的,若是他沒有跟錢方竹在一起,她會更高興。這個認知其實讓她挺不爽快的。
直到外面傳來程岳波的敲門聲:“笨女人,你還要不要上班啊!
不知何時起,程岳波已經從簡俏改成直接叫她笨女人了。
簡俏洗漱完打開房門,見程岳波一臉不耐煩的站在門口,立刻好奇的問:“干什么,有事找我啊。”他以前可是從來不敲她房門的。
程岳波切了一聲:“快點,今天你送老子上學!
簡俏正在喝豆漿,忍不住噴了出去。
小洛閉著眼,小臉上有淡淡的豆漿水。
簡俏趕緊拿紙巾給她擦拭干凈,程岳波鄙夷的道:“你還能更惡心一點不!
簡俏拿眼瞪他:“也不知道是誰害的,我送你上學?請問需要我背你嗎?”她揮舞著自己的拳頭。
程岳波打量她:“就你這魁梧的身材背我也行!
這一次,簡俏徹底的被嗆著了。狠狠的咳嗽著,還紅了臉。
程岳波幫她順氣,但是簡俏忍不住求饒:“夠了,你別拍我了,手勁這么大,五臟六腑都給你拍出來了。”
“不知好歹!
簡俏擦了擦嘴,看看時間站起來說:“陳嫂,麻煩你送小洛上學,我們先走了!
陳嫂忙應好,小洛乖巧的跟他們拜拜。
出了門,程岳波始終不離簡俏左右。
簡俏的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謝謝你啊。”
“謝我干什么!
“謝謝你陪我上班啊!
“……你想多了。”別扭的死小子將頭扭到了一邊,生人勿近的樣子。
簡俏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后腦勺,卻被他一把躲開:“別弄亂我發型。笨女人。”
簡俏語塞,他不知道剛才自己摸得有多辛苦嗎?只是想表達一點自己的關愛罷了,至于嘛。
“死小子。”簡俏也低低的啐了他一口。
眼看著校門就在眼前,簡俏忍不住想對他笑笑,誰知道她才剛走出一步,整個身體就被程岳波往后扯,一輛沒有拍照的帕薩特狠狠的擦著她的身體而過。
如果差了0.01秒。簡俏很有可能整個就被撞飛出去。
她驚魂未定,程岳波伸手在她的跟前揮了揮:“簡俏,回神!彼踔羷邮峙牧伺乃哪橆a,當然不疼,但是簡俏一直無神的眼珠子終于轉了轉。
程岳波的臉色也很難看。幾乎是同時的,從四面八方竄出來幾個高大的黑衣男人。
他冷冷的說:“不用給我心慈手軟!”
四個男人領命而去。簡俏甚至沒搞明白到底發生什么事情。
半上午的時候,簡俏就接到了警察局打來的電話,說早上襲擊她的兇手已經抓到,是蘇曼指使的。這一次證據充足,可是起訴蘇曼了。
簡俏終于在警察局看到了蘇曼。不過她被警方控制著,盡管她極力否認,甚至出動了一個律師團,卻沒能獲得保釋。
簡俏走過去的時候她忍不住叫道:“簡俏,你為什么要誣蔑我!”
簡俏站在那里,看著神情激動的蘇曼,眉宇間伸出幾分悲憫。曾御冥是后來來的,那時候簡俏已經將早上的事情交代了一遍。不過她說并沒有看到襲擊自己的人,所以也無法指認蘇曼。
警察指著坐在審訊室里的那個男人道:“早上就是她開車撞你的,他也證實了,是蘇曼指使他的。”
簡俏怔怔的哦了一聲。
證據確鑿。鐵證如山。似乎已經可以宣判蘇曼的罪行。簡俏沒有多加置喙,只是面對曾御冥的時候,不知如何開口。
“對不起!彼p微的嘆了一口氣,對站在自己身后的男人說,“很抱歉,這件事情還是鬧到了這個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