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提出來的。”簡俏的眉毛都打結(jié)了,“我希望他們能出來跟我當面對質(zhì)。”
“簡老師,你先不要生氣。”黨委書記都開口了,“這件事情可大可小。”
簡俏突然冷笑了一聲:“那請問書記,我應(yīng)該怎么做才能證明自己的清白。”
“這……”他們一時之間也說不上來。
氣氛就僵了。
正當他們無話的時候,教導(dǎo)處的大門霍的被推開了,程岳波一臉冷笑的出現(xiàn)在門口,嚇了所有人一跳。
簡俏問:“你怎么來了?”
“我聽說有人舉報我作弊是吧,所以來看看。”他的眼從校長到書記再到主任,一一掃過,犀利的目光居然讓他們同時擰起了眉頭。
“你先回去,這里沒你的事情。”簡俏不希望他也被牽扯進來。
程岳波笑了起來:“作弊的人是我,怎么會跟我沒有關(guān)系呢。校長,你說是吧。”他不啻于挑戰(zhàn)校長的權(quán)威。
“程岳波同學(xué),”校長清了清喉嚨問他,“那你自己說你作弊了嗎?”
“你覺得我需要作弊嗎?”他毫不含糊的與校長對視,“就算有事也是我自己的事情,跟她有什么關(guān)系,你們沖著我來好了。”
他大不敬的話激怒了教導(dǎo)主任:“程岳波同學(xué),我們是在調(diào)查,不是在定罪。”
“好啊,那請問你們調(diào)查出什么接過來沒有?”
“鑒于你們之間的特殊關(guān)系,我們覺得……”
“覺得她真的泄題給我,”程岳波哈了一聲,打斷了那群領(lǐng)導(dǎo)的話,“昏庸,無能。”
“程岳波同學(xué)!”校長居然拍了桌子。簡俏猛的驚了驚。
只有程岳波不甚在意的說:“嗓門大不代表就有道理,實話告訴你們,老子前幾次是故意考差的,怎么樣,現(xiàn)在服氣了吧,切。”他不稀罕的揮了揮手。
簡俏已經(jīng)跳起來:“你說什么,你前幾次故意考差的?”
校長也在重新考量他的話,跟教導(dǎo)主任小聲嘀咕了一下,最后教導(dǎo)主任點點頭,從旁邊的文印室各抽了一套卷子出來遞到他的面前:“程岳波同學(xué),既然如此,你就當著我們的面把這些試卷做了吧,這樣就能你們的清白了。”
簡俏看了看,開口阻止:“主任,我們的課程還沒有上到試卷上的內(nèi)容,這不合適。”
誰知道程岳波看了簡俏一眼,刷的奪過那些試卷,從他們的辦公桌上拿了一支筆,還占了主任原來的位置,在簡俏錯愕的目光中,刷刷刷的寫起來。
大約一個半小時后,校長突然說:“好了,就坐到這里吧。”他將試卷交給主任。主任拿著答案校對,越對越驚訝。
校長問:“怎么樣。”
主任驚訝的點點頭:“差不多全對。”當然,程岳波選的都是客觀題。ABCD選選,比較快。
如果一題做對了是蒙的,兩題做對了是巧合,那么這么多題目做對了,只能說明一個問題。
簡俏不由得的松了一口氣。程岳波不屑的目光從他們身上掠過:“沒事做就回家睡覺去,老子沒空陪你們玩。”
有囂張的學(xué)生,但是絕對沒有他這么囂張的。
他甚至將簡俏一并拉出了辦公室。留下一群眉頭大皺的領(lǐng)導(dǎo)。
走到外面,簡俏就說:“你怎么能這樣對校長他們呢。”
“不這么對還要怎么對他們,沒事找事。”程岳波盡是不耐。
簡俏雖然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卻不甚贊同他的做法:“再怎么說你也不應(yīng)該這么沒禮貌啊。”
“那我應(yīng)該怎么才算有禮貌,跟他們說,謝謝各位老師給我一個證明實力的機會?”
簡俏語塞。程岳波大步流星的朝前走去。她只好一路小跑著跟上:“哎,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里的啊。”
程岳波沒哼氣。
簡俏不死心的問:“你怎么會來的?”
“你知道豬是怎么死的嗎?”
簡俏不明所以的站在那里。
程岳波翻了個白眼:“笨死的。”
“為什么?”
“你笨死了。”
“……”
“你說你是故意考差的,是不是真的?”
“是又怎么樣不是又怎么樣。”
“為什么?”
程岳波突然啊的大吼了一聲:“簡俏,你笨死算了!”
莫名其妙的小孩,莫名其妙的發(fā)什么脾氣啊。
雖然簡俏知道這件事情落幕了,校長應(yīng)該相信他們沒有作弊,可是簡俏突然生出了一股危機感,總覺得后面還會發(fā)生點什么。這樣的感覺,時而強時而淡,攪得她心神不寧,但是又說不上所以然。
這樣的感覺,一直持續(xù)到小洛生日那天。
簡俏特地早早的下班去幼稚園接小洛。她打算帶程岳波一起去給小洛慶生。雖然遺憾程子恩不在身邊,可是簡俏想讓小洛開心。
然而,她厲聲質(zhì)問著幼稚園的老師:“怎么回事,你說小洛被人接走了?被誰接走了?”
面對簡俏的責問,幼稚園的老師回答說:“那個女人說是小洛的阿姨,要帶她去玩,所以就把人給接走了。”
簡俏一下就冒火了:“沒有經(jīng)過我們家長的同意,你怎么可以讓人把孩子帶走呢。”
她這幾天來莫名焦躁不安的情緒突然在此時爆發(fā)了。
“這……”幼稚園的老師也被她的模樣嚇壞了。站在手里手足無措不知道如何接話。
簡俏生氣,同時也擔憂。卻一時無措的站在原地干著急。
幼稚園的老師似乎傳染了她的焦慮,建議:“要不報警吧。”若是孩子丟了,他們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簡俏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第一個想到了給程子恩打電話。
電話一直沒人接。簡俏不死心的打。但是始終沒有人接。她著急的只好放棄了,轉(zhuǎn)而給程岳波打了個電話,他接的倒是挺及時的。
簡俏在學(xué)習(xí)附近找,程岳波很快就趕來了。
“你知道小洛有什么阿姨嗎?”簡俏希冀的看著程岳波。
程岳波蹙眉,顯然也不清楚。
“她是你妹妹啊,你怎么會不知道呢,哎。”簡俏急著打轉(zhuǎn)。
程岳波說:“你安靜一點行不行。”
他吼了一句,簡俏不得已安靜了下來。他拿出手機,打了幾個電話。
沒多久,簡俏的手機就響了。
居然是程子恩打來的!
簡俏急不可耐的將情況告訴了他。
程子恩沉默了一下,安撫她說:“你先不要著急,跟岳波先回家,小洛不會有事的。”
簡俏完本焦慮的心情在聽到他聲音的那一刻,忽然就平靜了下來。
咽了咽口水,說:“哦。”
他有多少天沒主動打電話給她了?每一次都行色匆匆的。
最后是程岳波將簡俏帶回家的。
外面的天色越來越暗,簡俏著急的在客廳內(nèi)踱步。
程岳波坐在一邊,道:“你坐一會兒行不行,晃得我頭暈。”
“小洛沒回來你讓我怎么放心,”她絞著手,別提多擔心了。
“你放心吧,她肯定不會有事的。”
簡俏瞇起了眼睛:“為什么你這么肯定?你們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我?”
程岳波聳聳肩:“我還想問你呢。不過不要緊,小洛每年生日都會被人接走,至于是誰我也不知道,十點之前她就會回家了。”
簡俏將信將疑,現(xiàn)在是九點鐘。
程岳波叫陳嫂將晚飯熱了熱,叫簡俏去吃點,自己則回了房間。簡俏哪里吃得下,一直眼巴巴的看著時鐘。
還有十分鐘就十點了,她走到外面的陽臺上,盯著下面的動靜。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十點整。樓下出現(xiàn)了一輛白色的寶馬車子,簡俏伸長了脖子看,見車上下來一個背著書包的女孩,那是小洛!
她不由分說往外跑去開門。又下樓。
在樓道口看到了小洛。但是她跑到外面,寶馬車子已經(jīng)絕塵而去。暮色中,她看不清具體的樣子。
白色的寶馬車子?簡俏直覺自己是見過的。她還在回想,小洛已經(jīng)拉了拉她的衣角:“阿姨。”
簡俏回神,見小洛完好無損,才放下心來,蹲下身與她平視,她問:“小洛,你去哪里了,知不知道阿姨很擔心啊。”
小洛點點頭:“對不起。”
簡俏抱起她上樓。發(fā)現(xiàn)她的書包沉甸甸的。竟然是一書包的玩具。旁邊還有一大袋子的吃的。
回到屋子里,簡俏又問:“小洛,剛才那個阿姨是誰啊。”
“阿姨。”小洛說。
簡俏很艱難的表達著自己的意思:“那你認識那個阿姨嗎?”
“認識。”
“那你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嗎?”
小洛搖搖頭。
“那你知道她家住在哪里嗎?”小洛再次搖搖頭。
“那她經(jīng)常帶你出去嗎?”小洛仍是搖頭。
一問三不知。她只知道那是個對她很好的漂亮阿姨。簡俏氣餒了,見時間很晚了,對她說:“小洛,生日快樂。”又將自己準備好的生日禮物遞給了她。
小洛甜笑著說:“謝謝阿姨。”然后在她的臉上吻了一下。
簡俏一愣,同時也在她的臉上親了一下:“好了,你先進去睡覺吧。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