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程子恩也特有范兒,“那你干嘛這么著急上火的。”
“嘿……”董惠民差點又被程子恩激到了。這兩人都是火爆脾氣,董惠民還就是欣賞他這刺兒,又哼了兩聲才說:“老子送上去的材料師部已經批了。自己看看吧。”
董惠民手上的一摞材料朝程子恩身上甩去。
他身手極佳,接個正著。隨意的翻閱了兩眼,即淡淡的哦了一聲。
董惠民氣的橫鼻子豎眼睛:“就這樣?”
程子恩:“嗯。”又把材料還給了他。
其實簡俏很好奇到底什么事情,不過看他們的樣子程子恩并不在意。
董惠民跳了起來:“我說你小子傻了吧,二等功啊二等功,多少人一輩子都立不了一個三等功,老子給你申請來一個二等功你就這樣子啊。”
程子恩揚揚眉:“不然我還要怎么樣,跳起來撲過去親你一口?”
“咳咳,咳咳。”董惠民居然被自己的口水噎到了,在那里劇烈的咳嗽。
簡俏和趙靜瑤都被程子恩話逗樂,就連何言旭和小洛都笑了出來。
董惠民特沒面子,臉都被氣綠了。程子恩兀自走進病房,卻對簡俏說:“幫我去辦出院手續。”
簡俏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但見程子恩不是開玩笑,立馬就急了:“你這么重的傷現在就想出院,你瘋了!”
“你看我像是有樣子的人嗎?”
“現在沒事可不代表你真的沒事!”
簡俏寸步不讓,程子恩盯了她幾秒,決定自己去辦。
董惠民攔下他:“想出院啊,給老子做一百個伏地挺身,做完了老子就讓你出院。”
程子恩一愣,簡俏立刻叫:“團長!”
程子恩與董惠民對視著,火光四射,程子恩咬牙,卻連蹲下去的姿勢都困難,濃重的火藥味下,董惠民以壓倒性的勝利擊敗程子恩,而后,他又說:“別以為你現在年輕就可以逞強,身體是你自己的,生命也是你自己的,自己不愛惜,等到了后悔的那一天也只有你自己能承受,心臟是身體最脆弱的部分,要是調養不好,面臨的,只有退役。”
也許是退役兩個字刺激了程子恩,他面上的譏誚迅速褪去,換上了凝重。
董惠民的話說的很實在,他知道程子恩聽進去了也不再廢話,轉而批準了簡俏胡鬧,簡俏道歉:“對不起。”
董惠民對他說:“我把人交給你了,要是出了什么岔子,老子唯你是問!”嚇得簡俏一個哆嗦。起到了立竿見影的效果。
他這才滿意的直起了身體:“老子特地來通知你這么件美事,你倒好,哼,白眼狼。”他氣呼呼的走了。
剩下趙靜瑤和何言旭面面相覷。也找借口溜了。臨走的時候趙靜瑤再次帶走了小洛。小洛沒有意見,還笑著跟程子恩和簡俏說再見。簡俏心里挺難受的,這么小的孩子承受這么多。
簡俏看程子恩換衣服,皺著眉頭,立刻上前接過他手上的工作:“連個扣子都扣不開還想出院,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坐好別動。”
簡俏面紅耳赤的轉過身來,抓起一邊的病號褲閉上眼給他去套。不過不論怎么弄,就是穿不進去。
因為程子恩很不佩服!她都把褲子提著了,他只要把腳伸進去就可以了,可是這大老爺們卻安于看她出糗。她越糗他笑的越高興。
簡俏在心底將他罵了何止千萬遍,就在程子恩以為她要放棄的時候,她卻抑制著顫抖的雙手,將褲子穩穩當當的給他套了進去。
說實話,程子恩挺佩服她的心理素質的。而簡俏接下來的話更讓程子恩覺得自己是不是玩的過分了。因為她臉色的紅潤已經換了慘白,她說:“程子恩,是你自己說的,讓我不要愛上你,那你就不要在我面前做袒胸露乳這樣的事情,曖昧的事情多了,有時候我們自己都會迷糊。”說道袒胸露乳的時候,其實簡俏很緊張,臉蛋微微發燙,可畢竟是害怕的,所以身體有點顫抖,“我們之間應該保持適當的距離,你覺得呢?”
程子恩沉默了。
簡俏深吸一口氣,故作輕松的說:“你想誘惑我,別做夢了!我又不是沒見過男人那玩意,切。”
他意蘊深長的看著她,簡俏有點兒狼狽,逃離了幾許。程子恩的目光深沉黝黯,跳躍的光芒嚇人。又不是沒見過男人那玩意?誰的呢?曾御冥楚莫峰還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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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陳清的到訪嚇了簡俏一跳。站在病房門口久久無法回神:“陳大夫,你……”她害怕陳清是來找自己的,也害怕自己的秘密在程子恩的面前曝光,所以握著門把的手很緊張。
陳清看出來了,柔和的暗示她:“我是來找程隊長的,方便讓我進去嗎?”
簡俏松了一口氣,打開了病房門。陳清看到程子恩,便說:“程隊長氣色不錯,我沒有打擾你們吧?”
“沒有沒有。”簡俏為她倒了一杯水,“陳大夫,你坐。”
陳清說:“別緊張,我也沒什么事情,程隊長,沒忘了我們還有一次例行心理輔導吧。”
程子恩立刻皺起了眉頭:“我覺得沒必要了。”
“必要沒必要暫且不說,這也是特種部隊的規矩,你說是不是。”陳清雖然笑容溫婉,卻有種不容人拒絕的強勢。
程子恩看著她的笑容,最后聳了聳肩:“你想做就做吧。”
陳清也有點兒挫敗,程子恩是她見過的心理素質自強的一個男人,他幾乎沒有一次被催眠成功,有一次好不容易快成功了,他身上的手表卻定時想起來。陳清明白,那是他怕自己被催眠的結果。一次次的抵抗之下,程子恩的心理素質更加強硬,陳清不知該哭還是該笑,越是這樣她越想深入了解程子恩的內心。
這次他們殺紅了眼,從死亡線上下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為他們做心理輔導,陳清知道戰況有多激烈,可是程子恩卻像個沒事人似地,叫人無從下手。
簡俏走到了門外,將病房留給了他們。
差不多一個小時,陳清才出來,看得出她有點疲倦了。簡俏趕緊迎上去,又朝里面看看,窗簾全部被放下,陳清說他睡著了。
簡俏哦了一聲,跟陳清走出去。陳清自嘲的說:“他是被我催眠催睡著的。”
“啊”不能怪簡俏驚訝。陳清催眠的功夫別人不知道她是知道的,她曾經一夢這么多年。而程子恩居然會睡著?
陳清搖頭失笑:“知道你老公的本事了吧。”
簡俏尷尬的笑笑。
陳清對她推心置腹:“簡俏,程子恩心中有一個巨大的秘密,一個疙瘩,一個他無法跨越的結,所以他才會封閉自己的內心不讓任何人窺伺,也許只有你才能解開,你要有內心,知道嗎?他是個優秀的特種兵,要是這個結打不開,對他出任務很不利。”陳清的擔憂完全不是沒道理。
簡俏沉默了。
回去的時候,程子恩扔在沉睡。天色已晚,她就坐在黑暗中對著他發呆。
程子恩醒來的時候,才晚上十點多。陳清提醒過她,差不多這個點他就會醒了。但是還是比陳清預計的早了半小時。
她坐在折疊床上看書,只看了一點點的光亮,程子恩的聲音透過黑暗傳來:“這么暗你的眼睛會近視的。”
簡俏見他醒了,立刻坐起來:“你醒了。”
他看看時間,發現自己睡了很久。
“你餓嗎?要不要吃點東西。”
程子恩搖頭,兩人就這么坐著,一時無言。最后還是簡俏打破了沉默,問他:“程子恩,你經常立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