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有誦經的,他聽不真切那些人嘴里念叨的是什么。一心想要知道,那個解簽的人都和鄧琴說了些什么,她問的又是什么。
只可惜,相隔太遠,他根本聽不到他們在說些什么。
一不留神,就看他們兩個轉身要出去了,云繼安側過身子,把自己藏起來,見人不在了,立馬跟上了那個解簽的人。
“這位師父,我有個問題,想要請教你。”
和尚看著倒像是那么回事,一身袈裟,有些清瘦。不像那些假和尚,肥頭大耳的,看著就是油水撈多的模樣。
云繼安不禁對這位師父多了些好感,很是客氣地問道:“是這樣的,剛才找你解簽的那位,是我的妻子。這些日子,我妻子正和我鬧矛盾,心里苦悶。我是想向大師請教一下,出家人慈悲,能否告訴我,我妻子到底問的是什么?”
“這……”
“大師,你就看在我這么辛苦上來的份上告訴我吧!我和我妻子很少溝通,過去是我做錯了,我也不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她來求簽,定是有疑惑,我只想知道,好明白自己以后該怎么做。大師,你就幫幫我吧!”
和尚見云繼安一臉真誠,這才松了口:“這……好吧!阿彌陀佛,若能幫到這位施主,也算是我的功德!
云繼安滿心期待,等著大師說出所謂的簽意,可廟里的和尚開口說了一串人聽不懂意思的詩句。云繼安滿臉疑惑看著他,心想著,這和尚是不是故意在逗他玩。
“大師,這幾句話,什么意思?”
“阿彌陀佛!這位女施主感情坎坷,憑著執念和自己的努力,雖一生富貴榮華,卻不得真愛。直到中年之后,感情才哭枯木逢春,起死回生。”
大師說完,便沒有再理會云繼安,轉身離去了、
云繼安愣在那,看著和尚離開的背影,腦子里一直想著他說的話。
難道,這些東西真的這么準嗎?
這前面那些話,說的和鄧琴這一生一模一樣,感情坎坷,憑借著執念和努力,一生富貴榮華,卻不得真愛。
年少時,鄧琴一直喜歡她,生在鄧家,富貴一生,嫁入云家后也是一樣。
只是,他們之間這份感情,卻是一直都坎坷無望。
可這后半句,中年之后,感情如枯木逢春,起死回生?
是指的自己嗎?
云繼安回過神來,如果說的真這么準的話,他是不是更要努力才行。
可當他追上,看見鄧琴和白錦輝站在許愿池旁邊一起許愿的時候,他的腳步突然停了下來。
枯木逢春,可以是自己,也可以是別人。
那個和尚并沒有說,讓她的感情起死回生的,是她一直喜歡的,還是后來遇到的。
會不會,說的是白錦輝?
云繼安的腦子里有些亂,不知道這個時候自己如果出現,鄧琴會有何反應。
看到他們兩個站在陽光下,宛如戀人的背影,云繼安這才感覺到,自己內心深處的嫉妒,正在慢慢膨脹。就好似本該屬于自己的東西,很快就不屬于自己了一樣,又像是被搶了玩具的孩子,有些不知所措。
他就站在不遠處,看著兩人有說有笑聊著天,一起投硬幣在許愿池里,一起許愿。
他卻不知道,她在許愿池里許下的愿望,是否和自己有關。
兩人眼看著離開許愿池往另外的偏廳走去,云繼安跟了上去,看著許愿池里,長壽龜旁邊亮閃閃的硬幣,分辨不出,哪一個才是剛才鄧琴丟進去的。
一聲驚呼引起了他的注意,等他抬頭,便見白錦輝將人扶著靠在懷里,打鬧的孩子正被家長訓斥著,連連和他們說對不起。
云繼安其他的什么都沒看見,他只看見白錦輝放在鄧琴肩上的手。
他們……竟然如此親密!
云繼安再也忍不下去了,如果不是自己跟過來,他還不知道這兩人私下里發展到什么地步了。
他三兩步上去,一把將鄧琴從白錦輝的懷里給拽了出來,拉到自己身后。
鄧琴整個人都驚住了,完全不知道云繼安是從哪里冒出來的,怎么就……
“云繼安!你怎么會出現在這?”鄧琴緊皺著眉頭,不懂他這是要干什么。
“我怎么出現在這?也沒規定,我不能出現在這吧!這里可是寺廟,你們倆就算有什么,也得注意點場合。你就是我兒媳婦的養父?我看也不怎么樣!
這一番陰陽怪氣的話,讓鄧琴一陣莫名其妙。
他什么時候能干出這種事來了,跟蹤她跑到這里來,還沖著他們發火,這些年,他這個差脾氣,還真是一點都沒有改。
“我們干什么,輪不到你來管!
鄧琴氣了,被人跟蹤,她心里哪能舒服,這里這么多人,這下所有人都看著他們,不知道的,還不知道心里怎么想的。
“你別忘了你的身份!”云繼安見鄧琴還向著白錦輝說話,更是氣都不打一出來,看白錦輝不說話,他便心煩意亂的,尤其是見不得他那淡定的樣子。
“身份?我什么身份,我是云家的義女,我現在單身,我想干什么,都可以!
一句,我現在單身,把云繼安噎得話都說不出來了,只能冷著一張臉瞪著白錦輝。
白錦輝站在一旁,倒是明白了,這是什么情況。
都是男人,這樣子,明顯是誤會了什么。只是,他并不打算解釋。這個云繼安做過什么,白錦輝也有所耳聞,或許,讓他撞見了,說不定是件好事。
“阿琴,算了!
“云繼安,這里是寺廟,你收起那些脾氣,別讓人看笑話了。多大的人了,能不能不這么幼稚。”
見白錦輝叫自己的老婆阿琴這么親熱,云繼安的心里已經炸了?墒乾F在這情況,自己說什么都是沒用的。他就站在那,不說話,也不離開。
“你是天霖的父親?早有耳聞,人如其名!
“彼此彼此,我還想,白曉月的養父,應該是個很有風度的男人,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
白錦輝并不生氣,這吃醋的人,智商為零,可以理解的。
“云繼安,我現在要和錦輝去參拜,你愛怎么樣就怎么樣吧!我們走!”
一個叫阿琴,一個叫錦輝,云繼安就只能看著這兩個人往偏廳走,氣得無處發泄。
那可是自己的老婆,怎么就……
雖然那是前妻,可那也是自己的老婆,他可不想自己的兒子再去叫別人爸爸,兒子還沒叫過他爸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