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曉月就這樣承認了，姑蘇墨反而不知道該說什么，想好的一大堆的解釋，最后只剩下這蒼白的三個字。他了解過曉月的過去，也知道，車禍后，她寄人籬下，被嬸嬸刁難，一個人在國外半工半讀的日子。

當時只是看著這些文字，姑蘇墨都覺得不忍心，更何況，那個時候的她，還那么小。好在，老天爺對她還是不錯的，讓她遇到了云天霖。結婚以后的生活，還算不錯。

當然，除卻那些女人想要千方百計陷害她。如今，這一切都過去了。

“這并不是你的錯，你不需要跟我道歉。事實就是如此，那并非你我能夠決定的。”看著曉月理性的回答他的話，姑蘇墨的心里更不是滋味。

他更希望，她能在自己面前耍脾氣，就算是哭或者鬧，都沒關系。而如今這樣，只會讓他覺得，他和曉月之間，回到了最開始的陌生人。

難道，這就是她進來來的目的嗎？

“我想，你應該猜到了我今天來的目的。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我也不想再追究什么，任何事都無法讓我們彼此回到過去平靜的日子。我來見你，只是想，把該說的事情，都說清楚。”

這樣的口氣，讓姑蘇墨想到的，只是劃清界限這四個字。這就是她知道真相后的決定嗎？他早就應該猜到的，可自己親眼看見她冷漠的樣子時，姑蘇墨還是忍不住會心里難過。

本以為，他能一直藏著這個秘密，以她身邊好朋友的身份，給予她關心和寵愛。可如今，所有的憧憬都不能實現了。

“有什么話，你直說吧！”

“從一開始，你遇見我，你就知道我們之間的關系。每一次的見面，都是你自己設計好了，并非偶然。你一直都是帶有目的性的接近我，是不是？”

面對曉月的質問，姑蘇墨無從反駁。雖然不能說是故意為之，可大部分都是自己故意在那個時候出現的。除了第一次的偶然相遇，是那雙眼睛，讓他注意到了這個人。

可能也是出于好奇心，才會有了之后的事情。如今，姑蘇墨不想解釋這么多。他知道，如果自己現在解釋，只會讓曉月覺得，自己是在狡辯。

“你出現在我面前，慢慢接近我，目的就是要弄清楚我們之間的關系。既然你后來知道了，我就是你要找的人，你為什么遲遲沒有說出真相。而是等到余紫顏三番四次的可以提醒，那個時候你依舊沒有想過說出來，反而在阻止余紫顏的行為。這不是和你來這里的目的，背道而馳嗎？”

曉月不明白，既然她就是姑蘇墨要找的人，為什么事實卻是別人來告訴她的。

“因為，看到你過得很好，不想讓你再卷入一些不必要的麻煩當中。是否相認，這并不重要。我已經找到了你，看到你過得很幸福，目的就已經達到了。”

“幸福？”曉月低頭，呢喃了兩聲。幸福嗎？如果說，這一切都沒有發生，別人問她是否幸福，曉月的回答是肯定的。可如今，當她知道一切之后，她自己都不知道，現在的她，是否還會覺得幸福。

“可我的平靜生活，不正好是被你給破壞的嗎？”曉月無心的一句話，卻成了一根刺，深深扎進了姑蘇墨的心里。她說的一點都被錯，本來一切都很好，是自己不應該出現，破壞了她的平靜。

“其實，余紫顏不能說是將這一切告訴我的人。確切的說，應該是白云溪告訴我的。只是，那個時候我還能自欺欺人，告訴自己，那都是白云溪故意這么說，想要報復我。可當余紫顏把那兩份所謂的結果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她就像是判官，無情的告訴我，自己已經被判了死刑。”

曉月苦澀地笑了，當她知道的那一瞬間，的確不知道自己以后該怎么做。她不想改變現在的生活，可一旦自己露出半點不對，父親肯定會發現。

這種事本就敏感，她那一刻真的很痛恨余紫顏，為什么要來告訴自己這一切。

可是，就坐在窗臺，她看著遠方的時候，也不知道怎么，就忽然間想明白了。事實就擺在那里，不管自己怎么逃避，都是沒有用的。不是自欺欺人，就能把真相改變。

該面對的，自己還是要去面對。所以，最后她來見姑蘇墨了，決定把這件事情說清楚，起碼讓她知道自己的態度，順便解答一下，她心里的疑惑。

還記得第一次和他一起吃飯的時候，她就驚奇地發現，兩個素未相識的人，口味竟然是一樣的。當時她還覺得好笑，如果自己是撿來的，她肯定會拉著這個男人去做一下親子鑒定。

沒想到，當時隨意的設想，竟然成了真的。

“我也不知道，她會突然這么做。早在這之前，我就和她說過了，這件事我自己來處理，不需要她插手，偏偏……”

曉月無所謂地笑了笑，反正說都已經說了。不過，看在他回答問題的態度比較誠懇的份上，她就不追究他的管教不嚴之罪了。

只是，余紫顏作為一個外人，為什么要如此積極告訴她這件事。還是說，她這么做，是出于其他的目的。可這個目的，又會是什么呢？

“她不是你女朋友嗎？既然你已經決定的事，她怎么會自作主張呢？是否相認，這似乎和她，沒有半毛錢關系。即便是你的女朋友，那也是站在你的立場上，首先應該考慮的，是你的感受。”

姑蘇墨多少猜到了一些，余紫顏這么做的目的，無非就是那么幾種，不用猜他也能知道是為什么。只是，他還不想在曉月面前說起。

“這邊接下來的事情，我會處理好的。你就不用擔心了，我可以保證，這是最后一次。以后，我不會讓那些人再來打擾你的生活。”姑蘇墨想了想，他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

看到他這么認真的樣子，曉月心里的氣早就沒了，反而覺得一陣好笑。

“保證？你覺得，你要怎么保證？那些人應該都知道了，你一個人，能夠阻止得了這么多嗎？你以為，你是蜘蛛俠，還是超人？你都不是，你是個普通人。”

曉月一陣無奈，難道他除了說這些，就沒有別的了。

見曉月這么說，姑蘇墨一時間語塞，完全不知道該怎么接話。

曉月搖了搖頭，一邊嘆氣一邊說道：“我說，哥，你的眼光，有待考究。我覺得，你有必要換個女朋友。這個女人，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