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白笙聽著于翎話里焦急和關心的語氣,心中一片暖流劃過,他把干樹枝放在地上,說道“抱歉,讓你擔心了,因為這附近沒有多少干樹枝,所以我就去了較遠的地方!
于翎安了心,略微點頭“人沒事就好。”
等他們回到營地,許白笙拿出背包里的打火石,點燃了一部分干樹枝,又在帳篷周圍放置了干樹枝,“等我們休息的時候,就把帳篷周圍的干樹枝點燃,這樣更安全一點,可以避免某些生物爬到我們的帳篷周圍。”
于翎贊同地點點頭,跟許白笙一起放置干樹枝。
“你說,為什么我們一路走來,都沒有碰到一個人呢?”于翎盤坐在火堆周圍,疑惑地開口。
許白笙思索著,猜測到“我們都是按照不同地指示牌方向走的,走的路線從一開始就不一樣,可能是我們走得路太偏了,所以沒遇到其他人,也有可能是有人早就解開了密碼,走了捷徑去山頂。”
于翎恍然大悟般,哦了一聲。
許白笙低頭看了看手腕上的表,說“時候也不早了,快點休息吧,明天還要早起!
于翎點了點頭,起身把帳篷周圍的干樹枝點燃,在鉆進帳篷前說了一聲“許白笙,晚安。”
許白笙有一瞬間地發愣,不過很快回了神,回了句“晚安!
漆黑地夜空下,兩個人各懷心事地躺在帳篷里,有些無眠。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天空將破曉,太陽將升起。
帳篷周圍地火早已熄滅,許白笙拉開拉鏈,起身出了帳篷。他轉頭看了眼于翎的帳篷,沒有動靜,顯然是還沒醒。
許白笙面朝東方站著,此時東方的天際,已泛起了一片魚肚白,太陽露出了一個角,許白笙靜靜地欣賞著日出,這時身后傳來了悉悉索索地動靜,應該是于翎起來了。
于翎出了帳篷,看見許白笙站在薄霧中,朦朧地身影若隱若現,好像快要消失不見,于翎突然一陣心慌,趕緊跑過去,發現許白笙只是在看日出。于翎放心下來,也靜靜地站在他身邊欣賞著日出。
遠處,初升的太陽,又像一泓清泉,寧靜中透著寬廣,讓人不禁感到平靜祥和。
漸漸地薄霧散去,太陽變得更加明亮火紅,霎時萬道金光投向大地,山林亮了,溪水亮了,四野青翠欲滴,連于翎和許白笙的周身都散發著金光,恍若神袛。
于翎不禁感嘆“這日出真的好美。
許白笙也感嘆“是。
兩個人靜靜地欣賞了會兒日出,就收拾東西繼續進發了。于翎還沒從日出帶給他的震撼中回過神,他突然明白了些什么。
太陽是亙古不變的,而人類在它面前何其渺小,短暫的生命一瞬即逝,而想做的事又太多了,只能在有限的生命中做最想做的事,而他最想做的事是什么?
日出的一瞬間,他明白了他最想做的事就是能和許白笙一起每天看遍日出日落,花開花謝,一起走過春夏秋冬,直到生命的盡頭。
于翎明白了自己的心,為終于想通了而開朗起來。
許白笙好似感受到了他的情緒,問道“你好像很開心?”
“是啊,就覺得,這樣挺好!毕矚g你挺好,跟你走在一起也挺好,什么都挺好,于翎在心里默默地補充。
許白笙沒說話,心里有些觸動,感覺和他在一起是挺好的,連笑容也變多了,是因為他像小太陽一樣讓他感覺很溫暖嗎?為什么總想從他身上汲取溫暖呢?
許白笙沒找到答案,便不再想了。
許白笙察看了地圖,和于翎決定從樹林爬上坡頂要近一些,就在許白笙要動的時候,于翎突然出聲“許白笙,別動,你左邊有一條蛇!”
在許白笙看地圖的時候,于翎覺得他的左邊好像有什么東西動了一下,等他再仔細地看得時候已經有一條蛇蓄勢待發了。
于翎拿出登山杖,悄悄地靠近許白笙的左邊,就在他要接近的時候,于翎不小心踩到了一根枯樹枝,發出了聲響。
那條蛇猛地朝許白笙撲了過去,于翎來不及多想,當下抱住了許白笙,自己卻被咬到了手臂。
于翎沒忍住喊出了聲“啊!”
許白笙隨即反手抱住于翎,撿起登山杖打跑了蛇,轉身察看于翎的情況。
許白笙焦急地問道“你沒事吧,有沒有哪兒不舒服?”
許白笙立即取下于翎的背包,脫掉他的外套,察看他的傷勢,兩個小孔流出鮮紅的血液,周圍有些紅腫。
于翎皺著眉,看著自己手臂上的傷口委屈道“好痛啊!”
許白笙從背包的藥箱里翻出蛇藥給于翎涂上,又拿出了信號彈,準備發射。
于翎制止了許白笙,“哎哎,不用發射信號彈,我沒事!
“你被蛇咬了怎么可能還沒事,你是瘋了嗎,剛才那種情況你為什么要撲過來!”許白笙眼里盛滿了怒火,當下忍不住吼道。
于翎從來沒有見過許白笙生氣,不管什么情況他都是冷靜而淡然地,現在他因為自己而生氣吼他,他有一瞬間地發懵。
“那個,我當時也沒想太多,而且你看,我流的血都是紅色的,說明那蛇應該是無毒的,我現在也沒什么事,用不著信號彈。”于翎滿臉討好地看著許白笙。
許白笙看著于翎的傷口漸漸地冷靜下來,剛才他看見于翎被蛇咬的一瞬間,心頓時慌亂了,現在他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可是他無法接受這樣的感情。
許白笙想到父親臨死前的話,臉色倐地發白,心底的寒意蔓延開來,指尖微微顫抖。
許白笙強迫自己不去想那些話,用力握住指尖,冷靜下來,嘆息道“我給你包扎一下,如果你覺得不舒服就出聲,我送你下山!
于翎用力點了點頭,臉上全是討好地笑容。
之后的路程,許白笙沒有說過一句話,于翎看他臉色蒼白又嚴肅,嘴巴緊緊地抿成一條線,以為他還是在因為剛才自己的行為而生氣,想說些什么,感覺又無力開口,最終悠悠地嘆了一口氣。
他還是在生氣,怎么辦呢?
兩人就這樣一路無話地走到了半山坡上,遇見了另一個連的隊伍。他們的帽子上標記著12,是12連的。
他們也是朝著坡頂而去。于翎看他們手中拿著地圖,確信他們已經知道寶藏在哪兒。另一個隊的兩個人出了小路,也看見了于翎和許白笙。
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兩個不同的隊伍就這樣對視著,用眼神不斷地試探交鋒,迸出無聲淬亮的花火。
過了會兒,12連隊伍中的一個人打破了沉默,“你們也是朝著坡頂去的吧!闭Z氣里是滿滿地篤定。
說話的那個人長得很英俊,但眼神有點冷,讓他整個人看起來不懷好意。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與你有何關系!”許白笙地語氣很冷淡,甚至有點凌厲。
于翎驚訝地看著他,他從來沒聽到許白笙說過這種話,心里頓時充滿了震驚。
李致瀟聽到許白笙這番話,心里惱羞成怒,眼神更是變得陰冷,不過他還是忍住了沒表現出來。
許白笙話語一落,根本就不管李致瀟的反應,自顧自地朝前走去,也沒理會于翎眼中的驚訝。
于翎看許白笙獨自走了,連忙跟上他,也顧不得其他人了。
李致瀟看著許白笙離去的背影,眼神無比陰冷,還從來沒有一個人敢這樣無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