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玥咬牙切齒,真的很想將對面坐著的宋城北掐死。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你猜。”宋城北意味深長的一笑。
戚玥覺得,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肯定憋著壞,到頭來,倒霉的一定會是自己。
得想個辦法將他打發了!
目光落在桌子上自己喝了一口的牛奶上,戚玥眼睛轉了轉,計上心來。
她拿起牛奶,“你想喝?”
宋城北自然不會喝戚玥喝過的牛奶,挑了一下眉尾,“那就去再準備一人份的早餐吧!說不準,我會再發布第三條朋友圈消息。”
戚玥紅唇一挑,笑的花枝亂顫。
那笑,實在是太過明麗,也太過深邃,竟是讓宋城北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明明心里忐忑,可又實在是寧愿迷醉其中。
戚玥輕“嗯”了聲,下一瞬,牛奶迎面潑向宋城北那張賤賤的臉。
“你——”宋城北氣的咬牙切齒,只覺得全身上下都是一股奶香味,他指著戚玥,“你簡直不知好歹!”
如果不是昨晚周喬點醒了他,他才不會委屈自己在別墅待一晚上呢!
戚玥將杯子放在桌子上,一臉嚴肅的道:“宋城北,我沒有閑工夫跟你在這里玩這些無聊的把戲,希望你快些離開這里,離婚協議我今天會給你,麻煩你看過之后,簽字!”
宋城北第一次覺得戚玥真的是個軟硬不吃的女人,他擦了下臉上的牛奶,“戚玥,你現在就是在激將我,你以為我不會簽字嗎?”
戚玥抱臂,“如果你可以簽字的話,我自然佩服你是個男人!可就怕你為了宋氏繼承權不肯簽!”
說出這話時,她的一顆心痛到無法正常呼吸。
沒有哪個女人會在結婚后,還如此言語平靜的說出“離婚”二字,但是,今天這事兒必須解決!
宋城北咬牙切齒,真的很想奪門而出,然,自己這一身牛奶味,他實在是怕人笑話,亟亟去了二樓衛浴間。
戚玥身形晃了晃,抬手用力按住心口位置,緩了一會兒,拿著自己的東西離開了別墅。
她沒有開宋城北的車,當她出了門,看到倚靠在車前蓋的李云銘時,一愣。
“昨晚我擔心了一晚上,看到你很好,我就放心了。”
“何必還開車過來?”戚玥沖他彎了彎唇。
“擔心你會用車。”
戚玥上了車,看了一眼窗口站著的宋城北,眉心輕輕顰了一下。
這一路上,戚玥的眉心始終沒有展開,李云銘趁著紅燈的時候關切的抬手摸了一下她的額頭,“怎么了?”
“沒什么。”
她如避蛇蝎的態度讓李云銘眸光暗了暗。
“小玥,我們之前不是相處的很好嗎?”李云銘想不通昨天還相處的好好的人,怎么今天又好像周身裹著寒冰。
“云銘,這是打車錢,你前邊路口下車吧。”戚玥從錢包里取出一百元錢,遞給李云銘。
刺耳的剎車聲刺入耳膜,李云銘直直的望入戚玥的眼睛。
“小玥,是不是宋城北又用這件事來刁難你了?”他握著方向盤的手用力收緊,骨節處泛白,周身的氣壓也急劇降低。
“云銘”
戚玥突然就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又要怎樣說起,李云銘這些年對她的心思,她很清楚,一個人如果不是將另一個人深深的放在心中,是不可能這么多年都孑然一身的。
但,就是因為知道,所以,她明知道無法給予他任何的回應,就更加應該跟他保持一定的距離。
“小玥,這些年我對你的心思你很清楚。”李云銘眸光充滿了控訴,聲音也有些微哽。
戚玥嘆息一聲,“云銘,我只是將你當成一個鄰家的大哥,如果有什么讓你誤會的,我很抱歉!”
這話,就好像瞬間化成了一把鋒利的刀子,狠狠的扎入李云銘的心口,令他倏然間白了臉色。
“小玥,你明明昨天到底發生了什么?”
因為激動,李云銘的話說的有些語無倫次。
“爺爺昨天病情惡化,我真的不希望他再因為我們的事情操心,所以,在一切都沒有徹底解決之前,我認為,除了必要的工作接觸,我們還是保持一定距離比較好。”
這話,戚玥語氣異常認真,完全的不容半分商量。
李云銘只覺得心口悶悶的,如同針扎一般。
反復深呼吸,他問:“小玥,你這一輩子難道都是在為別人考慮嗎?”
他真的很想問問戚玥,這樣為了宋家付出,將自己逼成一個商界的鐵娘子,她真的值得嗎?
可面對她糾結的目光,他問不出口。
誰讓他從第一眼見到戚玥的時候就已經中了她的毒呢?
“好,我明白該怎么做了,我不會讓你為難!”李云銘解開安全帶,沒有半分停留的離開。
看著他的背影,戚玥眼眶被濕熱的液體充斥的異常酸澀。
握著方向盤,穩了穩呼吸,這才重新發動車子,駛向宋氏。
剛剛準備下車,便接到了張媽的電話,讓她跟宋城北晚上回老宅吃飯。
本不想去,可考慮到宋老爺子的情況,戚玥只說,晚上如果沒有什么事情的話,會回去。
下車后,她吐了口濁氣。
不少宋氏員工今天早上都看到了宋城北發的朋友圈消息,本以為水火不容的總裁夫婦竟然住到了一起,并且看起來還很恩愛的樣子,今天必然能夠看到他們同時進出宋氏的畫面,怎料,總裁夫人還是形單影只。
對于宋氏員工的八卦程度,戚玥早已經見怪不怪。此刻,她只挺直脊背,大步向前。
*
今天的宋城北總覺得自己身上有股濃重的奶香味,尤其是自己的特助費南找他簽字的時候,不自禁的吸了吸鼻子的動作,讓他更是惱火不已,扣了費南三個月的獎金。
費南真的是有苦難言,自己現在已經訂婚,買了新房子,這每月的房貸已經讓他叫苦不迭,如果還扣三個月的獎金,他覺得自己的未婚妻會殺了自己。
“宋總,我只是鼻子有點兒癢,這應該不違反宋氏的員工手冊吧?”
宋城北一記凌厲的眼刀子橫掃過去,“你鼻子有點兒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