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前夕,辛從筠住進了溫家。
相較于她的坦然,趙清和溫山倒顯得有些小心翼翼得,深怕怠慢了她。。
大抵慕清時有囑咐,晚餐吃飯時,桌上的菜都是素的,現在辛從筠懷孕,葷得東西基本聞不得,一聞就吐。
辛從筠都不知道說什么好,慢悠悠得吃著飯。
氣氛是有些怪異的,太過安靜了,趙清忍了忍,到底忍不住開口,“吐得很難受?”
“還好,沒有懷熊熊的時候吐得厲害。”辛從筠答。
或許是因為她的回應,趙清話跟著多了起來,“大概是遺傳,我懷你們兩的時候……”
溫山咳嗽了聲,提醒著她不要提溫韻韻,她便住了嘴。
辛從筠倒是不在意的,抬眸道:“繼續說呀,我想聽聽小時候的事。”
趙清和溫山對視了眼,眼眸里閃過亮光,趙清便開始道:“也是吐,吐得厲害著,什么也吃不進去,因為懷著兩個的緣故,沒到日期就開始發作了,這都是正常的,雙胞胎很少有足月的,都是早產……”
辛從筠想自己懷一個都很累,便道:“很辛苦吧。”
趙清笑起來,“嗯,后期睡覺都得坐著睡,翻身都翻不了……”
她眼露懷念,“出生后你們都小小的,又愛笑,帶出去大家都夸,第一聲叫得是爸爸,走路倒是韻韻會得早……”
她抿了抿唇,鼻頭有些發酸,深吸了口氣道:“都過去了,不提了不提了。”
辛從筠扒了口飯,問了存在心底很久的話,“為什么讓我走失了。”
溫山搖了搖頭,“不是走失,是被偷了……怪我,招惹了人,那女人就是個瘋子,我拒絕后懷恨在心,我們怎么都沒想到她會對你伸出了手。”
辛從筠能猜測到發生了什么事,要說溫山出軌是不可能的,從他對趙清的態度就能看得出來,不過長得好有錢的男人總歸會有女人丟了芳心貼上來的,她點了點頭,將最后一口飯吃掉,笑了笑,“不怪你們。”
趙清聞言又忍不住紅了眼眶。
吃了飯,辛從筠便回了房,房間裝飾了一番,窗戶門上貼了紅雙喜,房間里掛起了彩帶,被套床單也都換成了紅色,很是喜慶。
辛從筠準備睡覺的時候,趙清和溫山又過來敲門。
辛從筠去開門,眨眼問道:“有事?”
溫山將一張卡遞給她,“這本來早就應該給你的,里頭是我跟你媽……年年給你存得壓歲錢,不多,拿著吧。”
辛從筠愣了愣,不知道要如何去接這沉重的銀行卡。
溫山硬塞給了她,“是屬于你的,拿著。”
辛從筠抿了抿唇角,說了聲謝謝。
趙清將一個首飾盒給她,“我怕明天慌慌忙忙得來不及給你,這個你也拿著,是個手鐲,也不值幾個錢,就是我出嫁時候戴過的。”
辛從筠知道這是她的心意,也沒拒絕,接著了。
“沒什么事了,好好睡吧,明天夠你累的.”
辛從筠點了點頭,看著他倆轉身走開,然后才開口道:“晚安,爸,媽。”
門被輕輕合上了,趙清啜泣聲在外頭回蕩。
隔日一大早,伴娘們來了。
林南南和童池的女友圓圓。
徐錦輝和張果雨也來了,充當姐妹團。
本來是輪不到已婚的林南南來當伴娘的,但是辛從筠不講究,比起形式來,她更在意的是那會跟林南南的約定。
林南南抱怨著自己胖穿禮服不好看還非要她當伴娘,臉上卻始終笑瞇瞇的。
化妝換上婚紗,攝影匆匆忙忙著,整個早起就過去了。
十點,院落里閃起了煙花爆竹聲,由勞斯萊斯各類豪車組成的車隊緩緩得駛進了院落里。
圓圓站在窗口拍手,“來了來了!”
“快快,藏鞋,今天的大紅包可就全靠這了!”
“蘋果呢蘋果!別忘了蘋果!”房間里立即熱鬧了起來。
辛從筠安靜得坐在床上,被白紗遮住著臉上是兩團幸福的紅暈。
溫山和趙清也通知了親戚,親戚只知道當年發生的車禍是烏龍,過來的時候紛紛恭喜。
小孩子們擠在門口看新郎過來接新娘,吵鬧得很。
慕清時身著燕尾服,一手領著穿著白色小西裝的熊熊,另只手上拿著捧花,沖著身后穿著統一西服的兄弟們喊了聲,一堆人就往屋里沖了。
由林南南為首的姐妹團開始使勁刁難人,嚷著紅包,不給紅包不給開門。
門縫底下便不停得有紅包塞進來,圓圓興奮得狂數。
門外響起喬樂茂的聲音,“我的那個姑奶奶,開門吧,紅包都交沒了!”
“這點錢就想把我姐們娶回家,做夢去吧!”
門外門內笑成一團。
“哎呀,那可對不住了,兄弟們拆門!”
“敵人火力太猛,擋不住擋不住!”林南南搖頭晃腦得趕緊把門給開開了,當然,這都不算完,還有各類游戲在等著他們,什么伏臥撐啊,唱歌表白啊,把準新郎慕清時折騰了個遍。
辛從筠聽他唱歌,低頭抿唇微笑。
最后一項節目是找婚鞋,兄弟團的人紛紛形動了起來,什么從將氣球拆開啊,讓伴娘跳,是不是藏在裙底下了,找了一圈沒找見。
喬樂茂摸了摸腦袋,看向站在窗戶旁邊一直未挪位的張果雨,走了過去,“你讓開。”
張果雨哼聲,“憑什么。”
“不會是藏在你裙底下吧。”
張果雨臉紅了下,喬樂茂果斷伸手去摸,張果雨尖叫起來,“你干什么呢,流氓!我自己拿!”
她背過身去,將藏于腿間的婚鞋拿了出來,喬樂茂得意得將鞋扔給慕清時,側頭看了看張果雨,嘖了兩聲,“想不到你臉紅是這個樣子的啊。”
張果雨臉更紅了,沒好氣得嚷了聲,“滾!”
慕清時半蹲著用虔誠的姿態將紅色的婚鞋給辛從筠穿上,抬眸對上辛從筠的視線,情不自禁得說了句我愛你。
辛從筠在眾人的起哄中臉更紅了。 “這個時候,是不是應該親一個呀?”林南南叫起來,其他人也跟著叫道:“親一個,親一個!”
慕清時起身,將面紗掀開,看著紅暈滿面漂亮得一塌糊涂的辛從筠,低頭輕輕吻上她的唇。
“哎呀,親得太重了,口紅都沒了!”林南南調侃了聲,引起了轟堂大笑,搞得辛從筠都不好意思只能低下頭去。
慕清時笑著抱起她下樓,出門前看到站在門口的趙清和溫山,出聲道:“爸,媽,放心,我會好好對她的,一輩子對她好。”
溫山和趙清連連應著好,眼眶是紅的。
他倆是做夢都沒想到,辛從筠會同意從這邊出嫁,甚至愿意叫他們爸媽了。
接上新娘,車隊出發去往酒店。
典禮要在12點開始,還有時間,慕清時便安排辛從筠在房間里休息。
“餓不餓,”慕清時柔聲問道,“要不要先吃點東西?”
辛從筠將手中的蘋果拿出來,“說是要分吃掉這個哦,算命得說的。”
慕清時搞不懂這是哪門子習俗,不過還是遵守比較好,同她你一口我一口將蘋果吃掉了。
看著她慢慢動著小嘴的模樣,他又忍不住湊過去輕輕吻住……
敲門聲打斷了兩人的溫存,熊熊拍著門說話,“爸爸,奶奶讓你下去迎客哦。”
慕清時應了聲,讓辛從筠好好休息,自己下去去迎客。
婚禮進行前五分鐘,林南南叫來了化妝師又給辛從筠補了補妝,著重點是在唇上,早被慕清時吃沒了。
十二點,儀式開始,在司儀聲中,身著婚紗的辛從筠輕挽著溫山的手臂緩緩得朝臺子上走去。
前方,慕清時站立著在那含笑等著她,她不由自主得彎起了嘴唇,走向了美好的未來。
東凱風領著小憶坐在角落里,看著慕清時由溫山手中接過了辛從筠,他輕輕得笑了。
辛從筠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說沒時間可能來不了,可到底還是沒忍住過來了。
他想看著她嫁人……
“你很難過吧,”身旁的小憶開腔道。
“我在替她高興。”
“胡說,”小憶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你眼睛告訴我你很難過。”
東凱風看著臺上的一對壁人,抿了抿唇角,“或許吧。”
小憶撇了撇嘴,是有些不開心的,這個人說是愛媽媽,可后來又移情了,唉,感情真是莫明其妙的東西,說愛便愛,說不愛便不愛了。
大概是慕清時有交待,怕辛從筠會累著,儀式很短,兩人互說了誓詞又交換了戒指,禮便包了,然后便是到了扔手捧花這項,
辛從筠背對著眾人而立,將手捧花往人群里扔過去,熊熊眼明手快,撲了過去,將落在地上的捧花飛快拾了起來。
眾人驚愕,辛從筠回頭便看著熊熊拿著捧花快速得往角落里跑,然后氣喘吁吁得將手捧花遞給了小憶。
眾人驚愕,然后發出了大笑聲。
熊熊才不管別人笑什么了,“這個給你,很漂亮的,你笑一笑。”
小憶無語,到底還是接著捧花沖著他笑了笑。
熊熊便高興得咧開了嘴,這個不愛理人的小妹妹,終于理他了。
辛從筠有些驚喜得看著東凱風,視線一掃,又看到了雷迎秋,她微微笑了起來。
父母愛人朋友都在,這樣真好,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