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拳,并沒有讓慕清時心中的怒氣減少半份!
辛從筠也是他這種男人所能惦記的?
慕清時面色陰沉得揪起的他的衣領(lǐng),狠狠又是一拳,聲音很冷得道:“就是這個意思!”
鄭總被打得暈頭轉(zhuǎn)向,反映過來便沖過來要打回去,“慕清時,你別欺人太甚!”
……
辛從筠心緒不寧得坐在位置上,垂眸盯著服務(wù)員送上的菊花茶發(fā)呆。
東凱風的朋友本托姍姍來遲。
“嗨,凱風!”
“嗨,本托!”東凱風迎上去跟人擁抱。
辛從筠回神站了起來,上前同他握手,“嗨,本托,歡迎來到中國。”
“美麗的小姐,很高興認識你。”本托中國話說得還不錯,就是語調(diào)有些怪,但還是能交流。
他解釋自己晚到的原因,是樓下有人打架,他感慨著:“紳士有時候也用拳頭說話。”
東凱風淡笑,“那大概是怒急了。”
幾人入座,服務(wù)員將餐點送上來,辛從筠邊吃邊跟本托說話,對于樓下發(fā)生的事一無所知,也沒興趣去知道。
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商議。
……
夜晚的派出所,依舊忙碌,打架斗毆喝醉酒鬧事的事情層出不窮。
望城最有聲望也是最值錢的律師和花秘書匆匆跨步進去。
半小時后,兩人出來,身后跟著的是拎著西裝外套一臉冷漠的慕清時。
他嘴角和額頭皆帶著傷。
見他出來,守在外頭的溫緣立即迎了上去,她語帶關(guān)切得望著他,“怎么跟人打起來了?傷,沒事吧?”
慕清時沒有答話,抬眸看向停靠在馬路對面的黑色奔馳。
朗香梅也來了,覺得丟臉不光彩,并沒有進去。
律師提著公文包過去跟車上的人說話。
慕清時收回嘲弄的目光,掃了眼溫緣,“我沒事,你們回去吧。”
花秘書朝溫緣點了點頭,拿著車鑰匙開車送律師回去。
溫緣不想走,伸手想摸他的傷,“你的傷,我陪你去醫(yī)院看看吧!”
慕清時拍開了她的手,語氣是不耐煩的,“都說了,沒事!”
溫緣憋紅了臉,委屈。
慕清時讓溫家司機送溫緣回去。
溫緣不甘不愿得上了車,透過后視鏡看著他走向了奔馳車。
車上,朗香梅冷笑,“你可真是夠給我長臉的!”
慕清時沒吭聲,閉眼休憩!
朗香梅怒不可遏,咬牙,“告訴我,鄭總怎么惹你了!”
這回慕清時倒是回答了,聳肩,無所謂的態(tài)度,“看他不順眼!”
“慕清時!”朗香梅聲調(diào)突然撥高,“你是個成年人了!能不能不要再這么幼稚了!”
慕清時一向成熟穩(wěn)重,什么時候會變得如此輕浮,朗香梅氣得很,“談生意是這么談的?”
這回的生意算是泡湯了,鄭總不告他都算是仁慈的。
不過料鄭總也不敢告,他還沒有膽敢慕氏去作對,盛怒之下的還手事后想起來還戰(zhàn)戰(zhàn)兢兢。
“我自己回去。”慕清時睜開了眼,打開車門就要下車!
“你給我坐好了!”朗香梅錯愕,厲聲喝道。
慕清時卻是沒理的,徑自下車甩上了車門,將朗香梅的怒喝聲阻隔在車內(nèi)了。
朗香梅只覺得太陽穴隱隱作痛,李管家接了電話,轉(zhuǎn)頭神色有些復(fù)雜的道:“太太,是記者……”
朗香梅冷聲道:“打發(fā)掉了,還有,明天我不想看到任何關(guān)于這件事的報道!”
李管家應(yīng)著知道,開動了車。
慕清時打車回的林深居,石媽看著他臉上的傷欲言又止,到最后什么話也沒問,只問他要不要吃宵夜。
慕清時揮了揮手打發(fā)她去休息,轉(zhuǎn)身去了酒架那挑了瓶紅酒,拿了酒杯,叼著煙咕咚咕咚得倒?jié)M了一杯,走回沙發(fā)處,有一口沒一口的喝了起來。
額上的傷隱隱作痛,提醒著他剛才的肆意妄為。
他舉杯,輕笑,“辛從筠,祝我們的友誼……”
他閉眼,想,從情人變朋友,這大概是天底下最搞笑的事情了!
讓魚兒上勾的計劃在今晚就是實施了,辛從筠不緊張,有的只有興奮。
中午吃飯的時候,小A在刷地方論壇,然后說道:“這個事好玩,說是目測了某大型企業(yè)老總當街打人,本以為今天會引爆地方新聞,但是沒半點動靜……”
“要真的就是公關(guān)了唄,”小B嚼著飯,“不過打架這種小事也值得爆料?”
“那得看打架的對象是誰,像咱倆路人一枚,打死了估計也沒有人感興趣,但是有聲望的人就不一樣了,這種就算是大事了,當街動手哎。喲,貼子被刪了,速度好快,有錢人就是厲害。”
辛從筠安靜吃話聽她們討論,并沒有參與其間,也沒有興趣去知曉八卦的主角是誰。
她頭腦想的,全是晚上要跟鄭高遠會面的事情。
……
中午,慕清時帶著臉上的傷帶著宿醉后的痛苦到達公司。
他臉上的傷自然就引起了公司員工大范圍討論。
地方論壇的爆料有人也刷到了,猜測著會不會就是他們的大老板?
“拉倒吧,你看過大老板什么時候因為事情情緒波動過?”有愛慕者反駁,“能讓我們慕總這么憤怒以至于干出當街打人的事和人,是不可能出現(xiàn)的。”
“沒準的哦,慕總也是人,是人就會有情緒……”
兩派陣營的人,對此事爭論不休。
慕清時并不在意這些人的看法,在辦公室處理公事。
花秘書送了咖啡進來,看著他欲言又止。
“有什么事就說。”慕清時頭也沒抬。
“辛小姐似乎約了鄭高遠晚上見面,還是養(yǎng)心齋。”
雖然不知道慕總昨天為什么對鄭總動手,花秘書知道,能讓他情緒失控的大抵也只有辛從筠了。
慕清時手中的動作沒停,“知道了。”
“另外,似乎有另一波人在跟著鄭高遠。”
慕清時抬起了頭,微蹙眉,“另一波人?”
“是的,跟得頗緊,是否要去查下背后之人?”花秘書謹慎得問道。
“不用了,你出去吧。”用不著查,也知道這些人不是雷迎秋派的就是雷家派的。
他眉頭緊緊擰了起來,如若如此,辛從筠要跟鄭高遠晚上見面……
夜晚很快到來。
辛從筠特意盛裝打扮過,香檳色的露背長裙禮服,長發(fā)挽起,戴了頂同色系的花朵小帽子,耳側(cè)垂落著鉆石耳飾,臉上是精致的妝容,端得是風情萬種的姿態(tài)。
她先去接的本托。
本托見到她的時候眼眸里難掩驚喜,他輕托她的的放在唇邊輕輕一吻,“東方女人,你比昨日更迷人了。”
辛從筠輕笑,謝謝。
兩人上車。
本托不是很理解,她為什么要設(shè)那么大的圈套就為了套路一個男人。
辛從筠左手拿著珍珠小包,淡笑,“因為我要慢慢折磨他。”
本托搖頭,“你們中國有句諺語,叫最毒婦人心。”
辛從筠笑起來,“所以千萬不要惹到了女人。”
本托挑眉,跟著笑了起來。
下車,辛從筠挽著他的手臂往飯店走,她邊走邊道:“今晚的事,拜托了。”
“愿意為美麗的女士效勞。”
進包間,鄭高遠已經(jīng)在了,他有些激動得搓著手。
辛從筠走過來站在他的身側(cè),微笑著給兩人介紹,“本托,來自遙遠的葡萄牙,本托,這是鄭高遠,我的男朋友,我在電話里跟你提過的。”
本托很快就入了戲,略顯傲慢得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
鄭高遠尷尬得收回了伸出去的手。
辛從筠湊過來在他耳邊低語,“外國人就是這樣,生意做大了,特別高傲。”
“能理解。”鄭高遠道。
鄭高遠拿了煙出來,問他抽煙嗎?
“哦NO,”本托似乎是很嫌棄的,“我只抽雪茄。”
鄭高遠再次尷尬。
辛從筠打圓場,“先吃飯吧,本托,這兒的素菜美妙極了,我猜你一定會很喜歡的。”
本托點了點頭,“那便嘗嘗看吧。”
服務(wù)員將點好的餐品送上來。
辛從筠邊吃邊跟本托聊天,兩人似說起些過往,面帶微笑。
因著插不進話去,鄭高遠顯得有些著急。
對面的男人,舉手投足間,充滿了貴族氣質(zhì),這直接就將鄭高遠的心中的顧慮打消掉了。
他有些心急,看著辛從筠對她暗暗使了眼色,辛從筠找了借口跟他出了包間。
她跟鄭高遠說別著急,“凡事都是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不如,你先跟他聊聊他感興趣的事兒?”
“他感興趣的事。”
辛從筠略一遲疑,然后道:“他是個怪人,對女色什么欲望不大,但是頗喜歡……賭。”
“賭?”鄭高遠詫異極了,看不出來那是個賭鬼。
辛從筠抿了抿唇道:“他就喜歡賭,什么都賭,賭得越大越好……就因為這,我以前還老管著我先生不準跟他來往呢!”
鄭高遠并不覺得這有什么,男人嘛,吃喝嫖賭總得有一樣,他笑起來,摟了摟辛從筠,“寶貝,我知道了。”
辛從筠緊張得看著他,“你可以跟他聊這方面的事,但不能跟著他去賭哦。”
“放心吧,”鄭高遠輕笑,“我有數(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