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玹見過姑娘！”

“你有事？”嬈鳶押著心中突然涌起的情緒冷聲問道。

奈玹聞聲眼眶一熱，她緩緩抬起頭，看著臉上不見曾經笑顏的嬈鳶，心中痛處，連帶著眼中的淚水更是涌的厲害。

“奈玹知道姑娘定不會原諒奈玹，奈玹只是希望姑娘日后能活的開心些，別被仇恨蒙了雙眼！”

嬈鳶聞言蹙了蹙眉：“你是要給她求情？”

說著，她將花璃扯到跟前，看著奈玹問道。

奈玹掃了眼狼狽的花璃，搖了搖頭道：“奈玹知曉姑娘對帝君的情意，也知道帝子是您心中的痛。可這一切是這個女人的錯，帝君也不過是被蒙蔽了心，瞧不清自己的心意罷了。姑娘，奈玹知曉您一心想為帝子報仇，可奈玹不想您因此同帝君真的離散！”

嬈鳶聽著她的話，神情間不見半分動容。

“奈玹，你錯了，在這天地間，但凡是傷害過灝灝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還有一件事你說錯了，從我活過來的那一刻，我便已經不愛淮舜了。”

淮舜站在她身后，看著她挺直的背影，眼中滿是受傷。

她……當真不愛他了么？

“灝灝之事我不想怪你，卻也無法原諒你，自今日之后，別再出現在我面前了。”嬈鳶扔下這句話，帶著花璃離去。

淮舜看著她離開的身影，飛身跟了上去。

奈玹跪在地上，看著三人離去的身影，滿臉淚痕。

弱水之濱。

嬈鳶隨手將花璃扔在地上，轉身看著跟上來的淮舜道：“你若是做好準備便下去吧。”

淮舜沒有動，只是看著嬈鳶道：“你剛剛的話是真的？”

“哪句？”

“不愛我！”

嬈鳶眉心微蹙，看著淮舜寒聲道：“自然是真的。眼看著時日不早，帝君若是不想保全她一條性命就早些說，也免得耽誤彼此時間。”

淮舜看著臉話都懶得同他說的嬈鳶，心中的痛愈發的清晰，像是有萬蟻噬心般。

他看都未看花璃，目光凝在嬈鳶身上，沉聲道：“本帝說過，我下弱水，不是為了她，而是為了你！”

“不重要。”嬈鳶沒什么表情，她望著沉靜的弱水，低聲道，“帝君是下還是不下！”

“……下！”淮舜說著，深深的看了嬈鳶一眼，邁步走向弱水。

花璃看著這一幕，心中五味雜陳。

而淮舜剛剛的話更是讓她心寒。

不是為了她……

淚水劃過臉頰，她看著淮舜在接觸到弱水時陡然繃緊的身影，本已麻木的心猛然抽痛。

“帝君不要！不要……你回來，回來啊！”花璃高聲呼喚著，其中盡是啜泣之聲。

淮舜停住腳，回身掃了她一眼，而后看向嬈鳶。

她臉上什么神色都沒有，好像淮舜額頭上的冷汗，水中的淺紅都是假的一般。

可淮舜心知，她只是不在意了。

可正是這份不在意，讓他痛如刀割。

花璃的呼喚還在耳畔，淮舜卻是盡數屏去，而后順著弱水的流向而去。

他的身影消失在水中，嬈鳶側目看著哭到渾身打顫的花璃，譏諷道：“他剛才說了，所做的這一切都不是為你，你又做出這幅樣子干什么呢？”

“你閉嘴！”花璃厲聲斥道。

嬈鳶瞇了瞇眼，手中長劍陡然顯現，穿透了花璃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