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笙沒聽說夜西戎要來的,而且她還知道他這會在忙呢,正要開口解釋。
年應(yīng)芮就拿起手機給夜西戎打電話了,“兒子,我們在望鶴樓吃飯呢?你要過來嗎?過不來啊?沒事沒事,那就讓莫笙陪你爸爸喝幾杯吧,你知道我最近身體不好,喝不了酒的……什么?你能趕過來?那好吧,那我讓你爸等一等你在喝酒。”
莫笙,“……”
收起手機的年應(yīng)芮對莫笙微笑,“他說了,馬上就過來。”
莫笙故作鎮(zhèn)定的將菜單遞過去,“唯姨你點菜吧。”
年應(yīng)芮熱情高漲的點著菜,還不忘問服務(wù)員一些菜的特色和口味。
莫笙給南澗倒茶的時候說道,“這次找董事長,是想和您商量一下的,KR出手了不少東西,我已擬定幾項,打算今晚回去后做好評估,然后送到董事會,由董事會下決定要不要收購。”
“評估就不用做了,在你回來前,我們已經(jīng)做了一系列的評估了,吳崖明天應(yīng)該會把詳細的文件給你。”
莫笙愣了一下,有點不明白南澗的意思。
南澗便說道,“我已經(jīng)入手了。”
莫笙只是稍微愣了一下便反應(yīng)過來,是她沒想周到的,南澗能將南國集團打理得這么有聲有色,自然離不開他的商業(yè)頭腦。
KR這次的事件,她能想到,南澗自然也能想到的。
這樣也好,他們的理念相同,能省去不少的溝通,等明天看了詳細的文件后,她再做決定也不遲。
年應(yīng)芮直接打斷兩人,“吃飯就吃飯,你們又開始談公事了,這樣容易消化不良的,阿南,別再說公事了,知道嗎?”
南澗那么威嚴的一個人,被年應(yīng)芮這么一要求,還是很乖的回答了她,“好的。”
在菜還沒上之前,夜西戎就趕到了,非常的迅速。
莫笙知道他是擔(dān)心自己喝酒,所以才丟掉那邊的應(yīng)酬趕過來的,心里一陣溫暖。
當(dāng)然,她也知道年應(yīng)芮那么說并不是真要她喝酒,只不過是想讓夜西戎過來而已。
這不,夜西戎剛坐下,年應(yīng)芮就開始說他了,“還是咱們自己一家人吃飯比較好,你在外面應(yīng)酬肯定是要喝酒的,你看我找個理由把你叫回來了,還省去你去喝酒了,一會飯菜上了,你們就好好的吃飯啊,不許談公事。”
年應(yīng)芮都發(fā)話了,三個人自然沒話說,都乖乖的吃飯。
當(dāng)然,年應(yīng)芮還是有說話權(quán)的,比如她問莫笙,“莫笙啊,你喜歡旅游嗎?”
“還行吧。”莫笙回答道。
“我和阿南去了不少的地方,可以給你推薦的,我還能介紹導(dǎo)游給你認識,他們特別會安排,保證能讓你有一個完美的蜜月旅行。”
莫笙嗯了一聲,隨后覺得不對,又尷尬的看向夜西戎。
夜西戎收到信號馬上說道,“媽,我們自己會安排啊,你就別操心了。”
“你們自己會安排啊?”年應(yīng)芮很滿意這話,“好的好的,我不干涉,不過我也可以給你們推薦的嘛。”
“是是是……唔……”夜西戎有些吃痛,忍不住求饒的看了莫笙一眼。
莫笙故作鎮(zhèn)定的吃著飯,但桌子下,腳很不客氣的踩了夜西戎一下。
一頓飯,好不容易吃完,送走南澗和年應(yīng)芮后,莫笙才算松了口氣。
隨夜西戎回家的時候,她忍不住問道,“你是不是跟你爸媽說了什么啊?”
“我沒說,真的,你還沒點頭,我怎么可能跟他們說。”夜西戎跟她保證道。
莫笙便疑惑了,“那就奇怪了,為什么她今天看我的眼神總是怪怪的,而且跟人介紹的時候,還說我們是一家人……”
夜西戎想著要不要跟她招了剛才年應(yīng)芮在電話里問自己的那件事情……
莫笙揉揉脖子,“可能是我多想了吧。”
夜西戎的視線正好落在她的手上,隨后明白了,便緊張的說道,“你今天和我媽做美容的時候,是不是換了美容院的衣服?”
“嗯。”
“胸口上面……那個……痕跡……”
過一會,車子里響起莫笙的怒吼,“都怪你!讓你別弄出痕跡來!”
“我錯了……”
第二天莫笙拿到吳崖遞來的文件,就是南澗昨天提的那份文件。
里面詳細的記錄了KR這次出售的各種明細,每一份后面都有一份詳細的評估。
而南澗已經(jīng)入手了很大一部分,包括KR在科研上的技術(shù)等等,這些都是KR的核心技術(shù),楚良這個人太貪心,一盤棋下得太大了,所以最后才會如此自亂陣腳。
莫笙看著后面收購的文件列表,有些覺得不對,然后又迅速打開自己的郵箱,調(diào)出幾年前的一份郵件,做了個對比后,她發(fā)現(xiàn)這里面的不對之處了。
南澗收購的東西,百分之九十五以上,都是幾年前貝家曾經(jīng)出手被KR或者輾轉(zhuǎn)被KR收購的東西。
因為相似度太高,讓莫笙覺得這并不是一個巧合。
再加上這份評估表上,早已清楚的記錄了關(guān)于KR其他可收購的東西,有的利益遠遠比南澗做出的那份表格要大得多,可他根本就沒考慮,依舊堅持收入了這些東西……
這其中,到底有什么隱情?
莫笙自然是想不通,也清楚的知道自己不可能從南澗那里得到有用的信息,便只能將這份疑惑放在心里了。
她琢磨了一天都沒明白這事兒,下午下班的時候夜西戎來接她了,說是帶她去見羅格。
羅格已經(jīng)出院了,而且明天就要離開L國了,畢竟他的假期有限。
而且是羅格主動給夜西戎打的電話,讓他帶莫笙一起去聚一聚的。
上車的時候莫笙還在說買點什么禮物送羅格,夜西戎指了指后面的位置,“早就準備好了。”
莫笙見是酒,直接搖頭,“他傷口剛恢復(fù),不能喝酒的。”
“你不說我還給忘了,原本還想今晚不醉不歸一下呢。”夜西戎見莫笙有些猶豫,安撫他道,“他不是那種斤斤計較的人,你就別糾結(jié)禮物的事情了,咱們直接過去就行。”
“好吧。”莫笙可算點頭了。
到了小院,羅格早已準備好了飯菜,果然是在等著夜西戎的酒。
不過莫笙的交代夜西戎可沒忘,將酒給羅格的時候說道,“莫笙說了,你身體剛剛恢復(fù),你適合飲酒,這酒啊,就先放在你這里,等你下次來的時候咱們在一起喝。”
“其實喝一點沒事的……”羅格還想試圖說服莫笙的。
可莫笙很堅持的搖頭,“不行。”
然后……兩個大男人就這么屈服了。
不合就不喝吧,吃飯也行,羅格的手藝還是那么棒,幾人吃得挺開心的。
中途夜西戎去接了個電話,時間有點久,羅格便問了莫笙一個問題,“前幾天我出院的時候,是譚戰(zhàn)來接的,他又跟我說了一些事情。”
“他應(yīng)該沒那么容易死心的。”莫笙評價道。
羅格也點頭,“的確,他一直都很有野心。”
莫笙其實不太明白羅格為何會提起這件事情。
而羅格也說了,“本來在這件事情上,我的立場從沒動搖過,不過他跟我說了一件讓我意外的事情。”
莫笙看向他,等著他的答案。
“你和貝家,是什么關(guān)系?”羅格問道。
這個問題,讓莫笙有點意外。
難不成譚戰(zhàn)說了什么?
可譚戰(zhàn)應(yīng)該知道得也不多才對……
莫笙疑惑著,而羅格又追問了,“或者說,你和貝進是什么關(guān)系?”
貝進即使貝老,但大多人都稱呼他貝老,久而久之,就很少有人知道他的真實名字了。
而羅格,這個不常在L國呆的人,卻能知道他的名字,看樣子應(yīng)該是舊識。
“你其實就是貝飛吧。”羅格到底還是下了結(jié)論,直接說出了心里的答案。
最終,莫笙還是點了頭。
或許事情到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沒有了隱瞞的必要,更或許她就不想隱瞞羅格。
羅格沉默了,等夜西戎進來之前,他都沒再說過話。
后來的氣氛,多少有些不對,好在羅格掩飾得很好,夜西戎并沒發(fā)現(xiàn)。
夜西戎原本說明早和莫笙一起送羅格到機場的,可被羅格婉拒了。
他說,“你們都很忙,就不要為我的事情操心了,而且你們倆現(xiàn)在怎么都算是公眾人物,還是不要出現(xiàn)比較好,我本來就是低調(diào)來這里過假期的,離開的時候也讓我低調(diào)點吧。”
羅格都這么說了,他們又能說什么?當(dāng)然是同意了。
回去的時候,夜西戎還感嘆了一句,“莫笙,你有沒有覺得羅格的情緒好像不對?”
“是嗎?”莫笙假裝不知道,“我沒注意。”
“可能是我多想了吧。”夜西戎很快又否定了自己,,“最近譚戰(zhàn)和羅格接觸得很勤密,估計是在為X項目的事情奔波呢,這件事情知道的人沒幾個,譚戰(zhàn)卻消息那么靈通,還真是不能小看了譚戰(zhàn)啊。”
“之前我在他手底下做事的時候,就注意到這一點了,他的消息,比你還靈通。”莫笙也認可的說道。
“他怎么做我都沒意見,只要不碰觸我的底線就行。”
莫笙能理解夜西戎為何這么說。
以譚戰(zhàn)現(xiàn)在的位置,肯定是有一點根基的,想要動搖,其實比扳倒KR要難上許多。
而且他們這一正一副的,如果出現(xiàn)內(nèi)斗,勢必會引起一場風(fēng)波,到時候禍及社稷,那才是大忌。
這也是為何南澗不讓夜西戎去插手這件事情的原因。
可夜西戎這人有一點護短,就如他剛才的那句話一樣。
如果譚戰(zhàn)碰觸了他的底線,他絕不可能做事就不管。
而夜西戎的人底線,勢必會包括莫笙。
莫笙扭頭看著他,不只看了多久,然后微微的笑了笑,“其實有你護著,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