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五皇子看了蕭千寒一眼,對尖嗓太監(jiān)道:“你認為本殿下會害她?還是你認為這份賞賜實至名歸?”
“額。”尖嗓太監(jiān)不敢說話了。
這賞賜可是陛下賜的,如果賜給一個渣男也是實至名歸的,豈不是說陛下有眼無珠?
五皇子轉(zhuǎn)向蕭千寒,“蘇小姐可否將事情的原委都說出來,父皇定會還給蘇小姐一個公道。”
尖嗓太監(jiān)也明白了,開口跟著一起勸蕭千寒。五殿下都出面了,能揭露那個三胖子的真實面目,換蘇小姐一個清白也是好事一件!
蕭千寒微微欠身,“多謝五皇子殿下,不過往事已矣,我也不想再回憶,更沒想過追究,就讓這一切都過去吧。”
說出來?臺下那么多人,只要被一人發(fā)現(xiàn)破綻,她就無力回天!那些畢竟是編撰的,誰敢保證沒有一絲破綻。
五皇子不知為何似乎是認準了這件事情,非要蕭千寒將此事公之于眾,“現(xiàn)在在這里,這件事情已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情。你不說出事實,莫不是想讓本殿下的父皇背上惡名嗎?”
唰!
不光是高臺上,臺下的所有人也都覺得奇怪,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竟然上升到了如此高度,難不成其中真的有隱情?
西封洲皇帝面無表情,眼眸猶如枯井,無波。
尖嗓太監(jiān)也很意外的看了五皇子一眼,沒敢說話。
這才多大點的事情,竟然公開跟陛下的名聲扯上關(guān)系,五皇子究竟要干什么?
蕭千寒立刻雙膝跪倒,朝著西封洲皇帝的方向,“民女不敢,陛下的名聲豈是民女能夠污蔑的?民女只是不想舊事重提,想將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徹底忘去,還望陛下成全。”
五皇子嘴角一勾,朝著西封洲皇帝道:“父皇,兒臣……”
西封洲皇帝一抬手,五皇子直接閉嘴,“如她所說,朕的名聲如果僅僅因為這點事情就遭受了毀壞,變得不堪,那么朕才真的應(yīng)該檢討。這位蘇小姐既然不愿舊事重提,朕用皇權(quán)強行脅迫才是真的有損名聲。”
說完,他龍眸掃視一周,直接下旨,“剛剛的故事大家也都聽清了,不過那畢竟是他們的家事,所以朕決定賞賜依舊,不過他們不必站在一起。”
賞賜依舊?
臺下眾人可都聽得清楚那個叫蘇青的因為拒絕跟三胖子站在一起而拒絕接受賞賜,現(xiàn)在陛下竟然為了讓那個蘇青接受賞賜而改變?
天!那個蘇青何德何能!
“是,陛下。”尖嗓太監(jiān)領(lǐng)命,去安排蕭千寒和三胖子的位置去了。
五皇子站在原地頓了頓,退到一旁,目光只是在站定之前多看了蕭千寒一眼。
賞賜的過程照常進行,只是完成后的下一步有些讓人出乎預(yù)料。
既沒有直接將云景塵等人問斬,也沒有直接讓三胖子和蕭千寒離開,而是要進行宴席,犒賞蕭千寒和三胖子,理由是這是賞賜的一部分。
蕭千寒沒有理由拒絕,只能繼續(xù)。
宴席被安排在皇宮之中,外人根本無緣得見。
不過這些東西究竟是做給誰看的,蕭千寒并不關(guān)心,她有些納悶三胖子的反應(yīng),從頭至尾都沒有告發(fā)她的意思,一丁點都沒有!
是因為怕死不敢說嗎?中間有幾度她被或是尖嗓太監(jiān),或是五皇子隔開,殺死三胖子的幾率極低,但三胖子都沒開口的意思。
這里的環(huán)節(jié)結(jié)束,高臺上的所有人都陸陸續(xù)續(xù)的下了高臺離開。蕭千寒自然沒有被安排的跟三胖子一起,就連入宮都是分開兩輛馬車,顯然是西封洲皇帝的刻意安排。
至于云景塵等人被押到何處,她無法知曉。
皇宮,宴席。
這一次皇帝并沒有什么復雜的開場白,甚至連說話都沒有,直接讓尖嗓太監(jiān)宣布開席。
參加宴席的人有不少,而且看上去應(yīng)該都是皇室中人,那種與生俱來的傲氣,即便沒有修為支撐也很耀眼。
除此之外就只有太監(jiān)和宮女了,與其說是賞賜給她和三胖子的宴會,倒不如說是家宴。
蕭千寒和三胖子被安排在最遠的距離,中間隔著一眾皇嗣。
整個宴會,從頭至尾,都散發(fā)著一種詭異的和諧。
席間大家相談甚歡,無論皇帝還是皇嗣,身上都沒有什么架子,也沒有人生氣,一團和氣。
但就是這樣才詭異!
這樣的氣氛蕭千寒見過,而且沒少見過,但就是沒在皇室當中見過!
因為,那是皇室。
家宴結(jié)束之前,蕭千寒無聊大概數(shù)了一下,皇子九人,公主七人,其它都是皇子的妃子和公主的駙馬了。
家宴結(jié)束,蕭千寒被單獨帶到了一個地方,周圍燈火通明,但空無一人。
把蕭千寒帶到這里的太監(jiān)轉(zhuǎn)身就走了,一個字都沒說。
蕭千寒掃了一眼周圍,找了個地方安然坐下。
不論是誰要見她,這都不是一個逃跑的好機會。
然而,直到午夜也沒有人出現(xiàn)。
子時剛過,蕭千寒便若無其事的上床,和衣而臥了。
外面,不遠處的屋脊上站著兩個人,都是一身黃衣,其中一人身穿龍袍。
“父皇,您還是先去更衣吧。您這樣站在這里……”五皇子開口勸道。
自從把那個叫蘇青的送到那里,父皇就一直站在這里觀察,一動不動,連衣服都沒換,若是被人發(fā)現(xiàn)了多有不妥。
“嗯。”西封洲皇帝點頭,轉(zhuǎn)身跳下屋脊,“你也跟朕一起來吧。”
“是。”五皇子應(yīng)聲。
一刻鐘之后,二人換了衣服,坐在一間書房之中。
五皇子正襟危坐,目視前方,不發(fā)一語。
西封洲皇帝沉默了片刻之后,才緩緩開口道:“你對蘇青有何看法?”
五皇子這才開口,“此女易容登臺,該是另有目的。兒臣懷疑她即便不是蕭……”
易容這點把戲,雖然很高明,但絕瞞不過父皇的眼睛。
“朕是讓你說看法,沒讓你猜她是何人。”西封洲皇帝沉聲打斷。
“……”五皇子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這個蘇青有極大可能就是蕭千寒,而且他相信父皇一定比他更加清楚,但為何從頭至尾都沒有任何動作?
如今云景塵和云默盡被擒,蕭千寒盡在眼前,只要除掉這三人,北武洲將再無任何可以反抗的力量!
如此大好機會,父皇究竟要做什么?
“沒什么可說的么?”西封洲皇帝又問了一句,聲音比之前似乎更輕,但壓力更大。
“她……很沉穩(wěn),反應(yīng)也很快,懂得以退為進,也很會抓住時機。”五皇子不明白父皇的意思,又不該不開口,只能按照他對蕭千寒的了解說道。
“嗯。”西封洲皇帝點頭,威壓消散,“那你認為,她可否為朕所用?”
五皇子終于明白了,連忙勸阻,“父皇不可!”
西封洲皇帝沒說什么,只是看了五皇子一眼。
五皇子立刻閉嘴,盡管他還有話要說。只一個眼神,他就知道,父皇皇意已決。
“兒臣會盡力而為。”這是他唯一能做的。
西封洲皇帝微微搖頭……
一個時辰之后,天亮之前,蕭千寒在一個陌生人的帶領(lǐng)下,不光如入無人之境一樣救出了云景塵云默盡秋柱,還順利的離開了西封洲皇城。
整個過程之順利,就好像玩游戲開了掛的G—M一樣,所到之處就連城門都會自動開放,就連順便帶走了周一刀也沒有受到任何阻攔。
蕭千寒想不通這是為什么,不過也沒有多想,此刻離開西封洲才是重中之重。
通過傳送陣,他們瞬間就回到了北武洲,秋柱和周一刀自然是在蘇家密境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