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我在口間縣城?”方文雪聲音低低弱弱的問過來,明顯一付很疲憊的感覺。
白纖纖伸手就去捂嘴,那是顧景御告訴厲凌燁的,然后厲凌燁告訴她的。
“白纖纖,別告訴我你現(xiàn)在正捂嘴正想著要怎么搪塞我,我告訴你,不管你接下來怎么搪塞我都沒用,我都聽到了,你從哪里得到的消息?你都知道了,慕夜衍會不會也知道了?”一口氣焦急的問到這里,方文雪的聲音更加的疲憊了。
白纖纖深吸了口氣,看來,她這是說也得說,不說也得說了,“是我讓凌燁找顧景御查到你的下落的,慕夜衍也找了顧景御,不過,顧景御答應(yīng)過凌燁不告訴慕夜衍的,所以雪雪,你放心吧!
那邊,方文雪長吐了一口氣,“顧景御的人找到了我?”
白纖纖看不到方文雪,不過已經(jīng)想象到了這一時這一刻的方文雪一定是往她四周看去,檢查是不是有人在監(jiān)視著她呢,“雪雪,顧景御沒有惡意,他只是應(yīng)我的要求幫忙找到你的下落,只是想讓我安心。”
這一句,白纖纖是小心翼翼的說完的。
可是手機那邊,還是安靜了下來,靜的,連方文雪的呼吸都可聞了。
“雪雪,你別怕,他不會找到你的!毖劭粗轿难┎徽f話,白纖纖只得安撫了過去。
“纖纖,經(jīng)你這樣一說,我發(fā)現(xiàn)我再逃也沒有意義了,原來不管我怎么逃,都逃不過被人查到我在哪里的結(jié)果,那我還逃個什么勁?”說著說著,方文雪的聲音里已經(jīng)有了哭腔。
白纖纖心疼了,“他不讓你生?”這是她此時能想到的唯一的方文雪要逃走的理由。
不然,就憑方文雪那么的愛慕夜衍,是絕對不會離開慕夜衍的。
就象她,也舍不得離開厲凌燁。
想起厲凌燁,她扭頭看過去,此時的男人正一臉哀怨的手枕著頭在看著她,小媳婦似的仿佛她冷落他了似的。
發(fā)現(xiàn)她看過來,厲凌燁伸手了,用力一拉,就把白纖纖拉到了自己的身邊躺下。
然后,嗅著她的呼吸,緩緩抬頭,她打她的電話,他就負責這樣看著她,一眼不眨。
那眼神,看得白纖纖心底發(fā)虛,明明還有一肚子的話想要與方文雪說,可這會子卻是只想快點結(jié)束這通電話了。
“雪雪,你告訴我,如果真是他不想讓你生,這事,我?guī)湍愀愣ā!卑桌w纖豪氣萬千的說到,慕夜衍要是真的做過要帶方文雪去流產(chǎn)的事情,她是不會放過那個渣男的。
“不用了,纖纖,我有些累,想睡了。”那邊,方文雪的聲音越來越弱,不過這樣的話語已經(jīng)是在變相的告訴白纖纖了,就是慕夜衍不讓她生,所以她為了保住孩子才逃的。
最后,是方文雪掛斷了電話。
這個號碼,是方文雪后來給她的一個只有她才知道的專屬電話,除了她,再無人知道。
所以,她看到這個號碼的時候就知道是方文雪打過來了。
可是在這之前,方文雪連這個號碼都關(guān)機了。
怕的,就是擔心慕夜衍找上她吧。
她把她所有的號碼都關(guān)了機。
白纖纖聽著手機里的盲音,聽了足有五秒鐘,然后“騰”的坐了起來,不由分說的就到了衣柜前,摘下一套衣服就開始穿。
“老婆,你要去哪?”其實厲凌燁已經(jīng)猜到了,這么晚,他真的不想白纖纖去找慕夜衍理論。
“你睡你的,我去找慕夜衍,雪雪的事,不能就這樣算了,她不心疼她自己,我心疼她。”
“……”厲先生又是一臉的黑線,那他呢?她就不心疼他要獨守空房嗎?
眼看著白纖纖利落的穿上了衣服,后知后覺的厲凌燁只得坐了起來,“我陪你一起。”
“我自己去就好!卑桌w纖也不理會厲凌燁,抬步就走。
“白纖纖,你給我站住!眳柫锜钜幌伦泳突鸫罅,白纖纖這樣把他一個人丟在家里獨守空房已經(jīng)很過份了,還要他在獨守空房的前提下秒秒鐘都只剩下?lián)膯幔?
這大晚上的,她一個女人外出,要穿過那條長長的小巷子不說,就算是出去了巷子口打到了車,也不安全吧。
這一聲,厲凌燁是厲吼出來的,他是真的惱了。
白纖纖轉(zhuǎn)身,看著正飛快套上外套的男人,揉了揉眉心,“老公,我只是想你和慕夜白是好兄弟,而慕夜衍又是慕夜白的親哥哥,所以,你去了只會夾在我和你兄弟中間,讓你難做人!彼,她不是不要他陪她去,而是不想他為難。
一聲軟軟的老公,還有后面的不想讓他為難,厲凌燁的臉色終于好看了些微,再出口的語氣也柔和了些微,“無妨,我只站對的那一方!
只是話是這樣說了,但是陪著白纖纖離開小樓的厲凌燁,一路上都沒有與白纖纖說過半句話。
如果不是走在巷子里有摩托車經(jīng)過時,他長臂一伸把她拉到了里側(cè),而他則是自自然然的走到了外側(cè),那種下意識的關(guān)心她的舉動,白纖纖都覺得這男人是氣的不想要她了。
可他還在下意識的護她安全呢。
摩托車漸行漸遠了。
白纖纖腳步?jīng)]停,可是一只小手卻不老實了,輕輕一捉,就輕松的捉到了厲凌燁的大手。
然后,明顯的感覺到男人下意識的就要掙開。
那舉動特別的小孩子氣呢。
她也不惱,用力的握住,“老公,要是沒有雪雪,我可能都沒有勇氣生下寧寧,要是沒有雪雪,我想我很早以前就撐不下去了。
你知道嗎,我曾經(jīng)去過我們T市最高的那幢寫字樓,我站到了頂樓,我想跳下去,一了百了,從此脫離白家。
是雪雪一個電話打過來,說服了我,我才一步一步的走了六十幾層樓的樓梯下了樓,也真真切切的體驗了一次從死亡到活下來的經(jīng)歷。
那是一念天堂一念地獄,如果說那時候的我是在地獄,如今的我就是在天堂了,有你有寧寧,我才有活在天堂的感覺,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