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有多不想,這一步終究還是要邁出去的。
別了,厲曉寧。
別了,厲凌燁。
厲曉寧,媽咪不在的日子,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她還沒來得及與兒子告別,甚至于兒子都不知道她要回法國了。
可她就是突然間的就離開了,就回法國去了。
實在是不知道要怎么告別。
越是告別,越是舍不得。
那便,不告別也罷了。
為了寧寧,她只有放手,放手就是給寧寧一雙翅膀,讓他可以飛得更高更遠,讓他成為如厲凌燁那樣的男人。
總有一天,她的兒子也會站在最高處,那時,他會是她的驕傲她的自豪。
一步,輕落。
可是鞋根還沒落下,就聽身后好象傳來了嘈雜聲。
只是,她此時的腦海一直處于恍惚的狀態。
以至于,根本聽不清身后傳來的聲音。
白纖纖繼續朝前走。
然,就在她的腳就要落下的那一刻,一股風至,一只手倏的捉住了她的手臂,然后,她整個人就被那只大掌往外面拖去。
“啊……”下意識的驚叫,也是下意識的轉首,當目光掠過眼前這個強行拖走她的男人的面容時,她驚呆了,“厲凌燁?”
不會的。
一定不是他。
他這個時候應該是在應酬才對。
所以,根本不可能來追她的。
可為什么眼前這男人身上的氣息那么的熟悉呢。
如假包換的厲凌燁身上的氣息,是旁的男人想要替代也替代不了的。
“跟我回家。”厲凌燁低聲一喝,哪怕音量壓得低低的,可還是給人一種強大的無法形容的氣場,讓周遭原本對他擠過人群沖到前面全都是怨言的旅客此時全都噤了聲,仿佛只要開口的話,就會被他冷冽的氣場給凍住一般。
這個男人,渾身上下都散發著王者一樣的氣息,讓人不敢與他對視,也不敢與他對抗。
他自己本身,就是王者一般的存在。
“不要。”白纖纖終于回過神來,她走得很決絕,也很突然,目的就是不想等他應酬回來再走,那時候再走,根本走不了,他是不會放她離開的。
可哪怕是說走就走,沒想到這男人還是追了上來。
這讓她也很意外。
他說好的應酬呢?
她卻不知道,一切都是厲曉寧小朋友搞的鬼。
“回家。”厲凌燁才不管她的抗拒,也不管她的掙扎,就是要帶著她離開機場,回去別墅。
然后她有什么事情,都等只剩下他們兩個人的時候,他再問她問問清楚。
畢竟,這一時這一刻,周遭那么多看熱鬧的人,實在不適合當著旁人的面質問她又怎么了,又抽什么風的說出走就出走。
怎么就感覺白纖纖越來越小孩子脾氣了,這種出走的行為,通常都是小學生才會做出來的事情吧。
而且,他不認為自己與她之間出什么問題了。
她就不能長長腦子,不要被自己的母親所左右嗎?
他早就跟她說過了,她嫁的是他,而不夜汐,這一句,他要重復多少遍,她才能清楚呢。
真愁人。
如果不是人多,他恨不得就地打她的屁股,讓她清醒清醒,這么大的人了,居然是一次次的做出這么幼稚的事情,真是讓人特別的無語。
白纖纖眼看著怎么掙扎也掙不開厲凌燁,她急了。
她若不走,夜汐很快就會把實情說出來的,到時候,她根本沒臉見厲凌燁。
忽而就覺得自己當初答應嫁給他,就是算計了他。
她和厲凌軒之間明明發生了那一夜,可她居然還有臉答應厲凌燁的求婚而嫁給了他。
此時想起,她就覺得自己特別的卑鄙特別的無恥,是她連累了厲凌燁。
“厲凌燁,我讓你放手。”白纖纖急喊了起來,仿佛高音喇叭般的聲音,讓周遭一下子靜了下來,靜的,仿佛掉根針都清晰可聞。
周遭,原本還在議論紛紛的人頓時全都噤了聲,不明所以的看看厲凌燁,再看看她,然后,更懵了。
不知道她和厲凌燁之間這樣是在做什么。
看起來厲凌燁很在乎她的樣子,可她卻不在乎厲凌燁的樣子,就是想要掙開厲凌燁,然后走過安檢登機,離開這里。
那就給人一種冷血無情的感覺。
好在,不管別人的目光如何,厲凌燁看白纖纖的眼神始終都是溫柔的,她越是表現的很強勢越是掙扎,他越是清醒,這個時候,他若是也吼回去,那么以硬對硬,結果一定不會理想的,所以,他就直接用哄的,“老婆,咱們先回家,然后,不管你對我有什么意見有什么怨氣,你盡管說出來寫下來,以后,我一定改,全都改。”
他這樣一句,就有人起哄的響亮的了吹一個口哨,這是在給厲凌燁點贊呢。
這世上,寵老婆能寵到當著人前可以向她道歉求原諒的男人已經是越來越稀少了。
但是沒想到厲凌燁這么一個看起來矜貴無比的男人,居然就做到了。
還做的說的自自然然,把一個寵字,貫徹的徹徹底底。
寵的,讓周遭的男人只覺得自慚形穢,覺得自己對自己老婆一直做的都不夠好,以后,一定要以這個男人為榜樣,該改的一定要改。
而周遭的女人,則是羨慕的看向白纖纖,羨慕嫉妒恨她有這樣一個寵她的老公,而她們自己怎么就遇不到象厲凌燁這樣二十四孝的老公呢。
羨慕死了。
沒有人上前,更沒有人想要拉開他們兩個人,在場的人全都認為厲凌燁就應該帶走白纖纖,那才是讓人羨慕的真愛呢。
白纖纖就這樣被厲凌燁當眾拖出了機場出發廳,轉眼就到了滿是陽光的室外空間。
“厲凌燁,我不回去,我要去法國。”白纖纖低喊著,還是想要離開。
只為,她無法想象,也接受不了,她生了厲凌軒的孩子后居然嫁給了厲凌燁這個事實的捅破。
捅破了,她連見厲家人的勇氣都不會有了。
“閉嘴。”厲凌燁一聲低喝,隨即手上一個輕帶,便將白纖纖帶進了自己的懷里,輕輕俯首,緋薄的唇輕落,他就不信他堵不住她聒噪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