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卑桌w纖手握著陶瓷碎片,手很疼,脖子上也疼。
身子抖的厲害。
她從來沒有這樣的威脅過一個人。
然,這次不止是威脅了,還威脅了一個自己深愛的男人。
所以,哪怕她的聲音再堅定,手上再堅定,可是身子卻不受控制的軟了。
如果不是倚在餐桌上,如果不是厲凌燁還沒松手,連她自己都擔心自己會昏倒過去。
厲凌燁瞇了瞇眸,白纖纖讓他放手他就放手嗎?
他厲凌燁從來都不是被嚇大的。
于是,厲凌燁不止是沒松手,相反的,握得更緊了不說,同時,還拉扯著白纖纖靠向自己。
他認定了白纖纖不會傻到真的傷害她自己的。
白纖纖的身子正在一點點的靠近厲凌燁,他一點也沒有放手的意思。
眼看著自己離厲凌燁越來越近了,白纖纖的身子抖的更厲害了。
厲凌燁根本沒把她的話當回事。
是的,厲大總裁什么時候把別人的想法放在過心上呢。
一種說不出的感覺襲上心頭。
白纖纖覺得自己委屈極了。
厲凌燁這樣說要帶她走就要帶走,他這樣做根本一點也不尊重她。
苦澀的一笑,白纖纖閉上了眼睛,仿佛只有這樣才能減輕心底里的懼怕似的。
她是一個很怕疼的人。
可是她別無選擇。
深吸了一口氣,白纖纖用力的一刺,陶瓷的一頭尖尖的刺進了她的脖子。
此一刻,應該是刺到了血管,白纖纖的脖子上血流如注了。
“白纖纖,你個瘋子!眳柫锜钍窃趺匆矝]有想到這個傻女人就為了拒絕她,居然連自己都傷害了。
一伸手,不顧一切的就去奪她手里的陶瓷碎片。
這一搶,也割破了他的手。
狠狠的甩在了地上,隨即一彎身便打橫一抱,抱著白纖纖就往門前走去,同時,急急的道:“忍著,馬上去醫院。”
白纖纖還想拒絕還想掙扎,可是身子已經徹底的軟了。
她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了。
好疼。
好疼。
小貓一樣的窩在厲凌燁的懷里,輕輕的閉上眼睛。
她現在就算是想反抗厲凌燁也不可能了。
時光,仿佛倒回到了十七年前。
厲凌燁也是這樣抱著她。
那時,他抱著她去救媽媽。
可惜,找到媽媽的時候,媽媽已經……
現在,他抱著她去醫院,她到醫院的時候會不會也……
白纖纖想到這里,一下子慌了。
她還有寧寧呢。
她要是真的走了,那寧寧怎么辦?
會不會象她一樣從小就失去了最美好的童年,看著別人的臉色長大呢。
“厲凌燁,我把寧寧交……交給你了,好嗎?”這個時候,她也沒力氣去聯系別人把寧寧交給別人了。
脖子上粘綢的很。
白纖纖就覺得自己的生命正在一點點的消逝。
腦海里全都是媽媽和寧寧。
她舍不下寧寧。
“閉嘴。”厲凌燁低吼,沖進電梯時,恨不得電梯失速一下子就到樓下。
“厲凌燁,倘若我有個三長兩短,你一定答應我幫我照顧寧寧,好不好?”白纖纖微仰起小臉,哀求的看著厲凌燁。
那樣哀求的眼神,瞬間刺痛了厲凌燁的心,“閉嘴,你不會有事。”
他已經查看了她脖子上的傷,不過是傷到小毛細血管而已,絕對不是大動脈,現在已經不怎么流血了。
這樣的厲凌燁把白纖纖嚇到了,抿了抿唇,白纖纖再度閉上了眼睛。
厲凌燁抱著她沖出樓梯口就直奔邁巴赫。
“纖纖怎么了?受傷了嗎?”忽而,一旁的樹下,傳來了陸少離關切的聲音。
白纖纖睜開眼睛下意識的看過去,頓時,傻了,“少……”想到厲凌燁不喜歡她叫少離,急忙又改口道:“陸少離,你怎么了?”
只見,陸少離的臉是青的,額頭上也腫了一塊,可以用鼻青臉腫來形容也不為過。
這顯然是跟人打架了。
那么一個書生一樣的人物,居然也會打架?
“閉嘴,還是關心你自己的傷勢吧。”厲凌燁很不喜歡白纖纖這樣關心陸少離,繼續大步走向他的車。
陸少離快步跟上來,“厲先生,你是要帶纖纖去醫院嗎?”
“你管不著!卑桌w纖傷成這樣,不去醫院去哪?這問的都是廢話。
“厲先生,我看是外傷吧,我們學校有校醫的,以前還是外科主任呢,嗯,就在那邊!标懮匐x抬手一指學校衛生院那邊,離這里并不遠,一眼就能看到。
厲凌燁低頭看了一眼白纖纖,再看了一眼衛生院的方向,抱著白纖纖就往那個方向跑去。
開車的話太麻煩,要繞路,走小路的話,目測也就三分鐘的樣子。
他這樣急奔在去往衛生院的小路上,立刻就吸引了夜跑的人看了過來。
路燈淡弱的光線打在厲凌燁英俊的面容上,哪怕他懷里抱著一個女孩,也掩不去那種尊貴不凡的氣質,再加上流血的白纖纖,很多人好奇的圍了上來。
就想知道厲凌燁與白纖纖之間這是發生了什么。
居然到了流血的程度。
厲凌燁抱著白纖纖沖進了衛生所。
老校醫果然在。
一看到白纖纖脖子上都是血,便急沖沖的對厲凌燁道:“把她放到床上。”
厲凌燁不肯,“你察看一下她的傷,有沒有大問題?”
“我讓你把她放到病床上去,快點。”老校醫低吼,眼神恨不得殺了厲凌燁一般,仿佛他要是再不放,他都能拿來手術刀捅厲凌燁一刀。
厲凌燁冷靜了下來。
他這樣抱著白纖纖的確不利于檢查。
于是,只得走到病床前,輕輕的放下了白纖纖,看著她蒼白的臉色,心底里一陣自責。
老校醫開始檢查了,先是白纖纖的脖子,再是白纖纖的手,戴著手套的手輕輕擦掉血跡看下去的時候,厲凌燁緊握著白纖纖的手,仿佛如此就能給她力量一般。
握得白纖纖現在不覺得脖子疼了,就覺得被他握得手疼。
“怎么樣?”老校醫一直不說話,厲凌燁焦急的問到。
“死不了!崩闲at沒好氣的低吼了一句,“不過,脖子上這傷,只怕要留疤,你怎么做她男朋友的,看著她愛傷也不去阻止傷她的人?也太沒種了吧。”
厲凌燁薄唇微抿,第一次的,被人說沒種,居然沒有反駁。
仔細想起來,真正傷白纖纖的人,其實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