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他不假思索的回答。
說的確實最真的心里話。
蘇簡拍了拍他的腦袋,“怎么就長不大呢!”她的語氣有一絲自己都沒察覺的寵愛。
對于蘭頓,她的態(tài)度是特別的,在國內(nèi)的時候她想盡辦法去查他,最后發(fā)現(xiàn)他的處境其實很可憐,他從小就是斯蒂芬的影子,有些事就算是他不想做也必須得做。
但是他有一句話說了好多遍,蘇簡總認(rèn)為是男人的謊言,誰知道是真的。
他確實喜歡她,也確實是為了她回去的,是他主動跟蘭頓說要回國幫他鋪路、打探消息。
不然,蘭頓也許到死都見不到小時候喜歡的那個小女孩。
正當(dāng)蘇簡的手收回的時候,他忽然抓住了,“小簡簡,別走好嗎,讓我自私一次,求你了,別走。”
他是在求她。
蘇簡的眼角微微濕潤,她被斯蒂芬用直升機(jī)帶離醫(yī)院的天臺時,他也在場,他說讓她為了他振作。
看似荒誕無稽的理由,卻真正地讓她感覺到了生命的力量,蘇母出事之后很長一段時間她都走不出陰影。
丈夫開車撞了媽媽,她怎么都理解不了這種事會發(fā)生在她身上。
當(dāng)她每次對生活失去希望的時候,蘇簡就看看堅持活下去的蘭頓,那種讓生命燃燒勇氣,正是她所需要的。
“好,我不走。”答應(yīng)過他要照顧他的。
怎么能言而無信?
“咳咳,蘇簡,我就弄不明白了,我比蘭頓好看那么多倍,你怎么不喜歡我呢?”某個添亂的男人不要臉地湊了過來。
“斯蒂芬,你懂什么叫愛情嗎?”蘇簡成心氣他似的,一手搭在了蘭頓的肩膀上。
斯蒂芬被氣得臉一陣青一陣白,“哼,我那是不稀罕。”
傲嬌的某人轉(zhuǎn)頭就走,“今晚說什么都要吃胡蘿卜套餐!”
報復(fù)!紅果果的報復(fù)!
蘇簡和蘭頓相視一眼,欲哭無淚,權(quán)當(dāng)是減肥了吧。
“我見過姚琴了,她應(yīng)該沒什么嫌疑,但是看得出來,她對她妹妹的感情不深。”她說起案子。
蘭頓偷偷地把剛才被她搭肩膀的喜悅藏起來,嘴上應(yīng)著:“嗯,姚琴大部分的時間都在國外,這半年才回國的,跟姚琳的生活軌跡不一樣,自然就沒什么感情了吧。”
“我試探她說,是她為了爭奪家族企業(yè)才把姚琳送出國的,她很激動。”蘇簡又道。
“你這樣詆毀人家,是誰都會激動的好嗎?”蘭頓失笑。
有時候不得不佩服她的直接。
蘇簡輕笑,這么一想還真是,她應(yīng)該更隱晦的問,算了,反正試探也試探過了。
斯蒂芬從黑著的電視看他們的背影,心里很不是滋味,明明他們是三人行,被忽略的那個竟然是他這個大美男,寶寶不開心!
不開心的話,那就整人好了,他嘴角勾起一抹陰暗的笑。
第二天的陽光闖進(jìn)房間,蘇簡還沒醒,蘭頓早早就起來了,因為他不知道自己還有多少個早晨可以享受,所以他格外珍惜早晨的陽光。
“小簡簡,吃飯了。”他敲門,臉色有些不對勁。
昨晚他做夢了,很美的夢,夢見他跟蘇簡回到了以前念書的小學(xué),然后——一起被罰站。
如果蘇簡知道肯定會罵他,這種夢美個屁啊,所以為了避免被罵,他決定自己藏著。
“馬上。”里面的聲音慵懶至極,蘇簡任性地把床睡成了狗窩,頭發(fā)纏在臉上,乍一看好像貞子。
她以前不長不短的頭發(fā)多好了,斯蒂芬非出那么個餿主意讓她蓄頭發(fā),說得輕松他自己怎么不蓄啊!
胡亂的撥開臉上的長發(fā),蘇簡氣呼呼地坐起身來,自己美美噠的時候完全被拋到了腦后。
她穿著睡袍打開門,然后霸氣地沖樓下吼了一句,“斯蒂芬,我要剪頭發(fā)!”
底下吃著胡蘿卜吐司的男人不慌不慢,咬完一口才幽幽地說了一句,“想得美。”
她吐血!
蘭頓笑出聲,這種場面不是第一次見了,蘇簡第一次沖斯蒂芬吼得時候,他還在想怎么保住這妮子,沒想到斯蒂芬對她很特別,竟然沒發(fā)火。
后來,他更加發(fā)現(xiàn),斯蒂芬對蘇簡有一種縱容,可怕的縱容。
“又是胡蘿卜,你想餓死我。”她咬牙切齒地看著他。
斯蒂芬喝著胡蘿卜汁,很享受地瞥了她一眼,“省錢了。”
算你狠!蘇簡深吸了一口氣,她就不信自己吃不到?jīng)]有胡蘿卜的東西,煎蛋總行了吧,她用叉子叉了個蛋,放進(jìn)嘴里的時候她瘋了。
連煎蛋都是特么的胡蘿卜味!
斯蒂芬終于繃不住了,“哈哈,哈哈,味道好吧,你吃啊,你倒是吃啊。”
蘭頓有一只手還能勉強的活動,他緩緩伸手把她咬了口的煎蛋拿下來放到自己的盤子里,“不喜歡吃就在上班的路上隨便吃點。”
說著,他超級不嫌棄的吃了那個煎蛋,雖然是她厭惡的味道,但是他吃得好開心。
“沒意思,不吃了。”斯蒂芬不高興地扔了餐具。
蘇簡倒是很高興地拍了拍蘭頓的肩膀,“那我去上班了,你也不要太累了,注意休息。”
他答應(yīng)了,可事實上他今天工作可多了,雖然他身體沒用了,但是按照斯蒂芬那種古怪的性格怎么會放過他天才的經(jīng)商頭腦呢!
所以,蘭頓每天要處理很多公司上的問題。
華爾街的小半風(fēng)云都是出自他的手,誰都想不到著名的、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蘭頓是窩在一個房間工作的,更想不到是他說說話就能主宰不少人一生的貧賤富貴。
去到偵探所的路上,蘇簡接到了肯的電話。
“蘇小姐,死者的教授主動為我們提供了情況,你有興趣嗎?”
“把那個教授的地址發(fā)來。”
蘇簡掉轉(zhuǎn)車頭,直接去了大學(xué),據(jù)肯所知,姚琳的選修課——分子微生物的教學(xué)就是這名教授負(fù)責(zé)的。
“薩米先生,你好,我叫蘇簡,是負(fù)責(zé)姚琳這件案子的私家偵探。”
薩米撫了撫他的金絲邊眼鏡,顯然沒想到這么個大美女是個偵探?
“你好。”
簡單地寒暄過后,兩人并肩逛校園,這個教授比蘇簡想象的年輕多了,從哪兒判斷的呢,當(dāng)然是他金黃色的頭發(fā)!
“姚琳跟我提過,她喜歡的其實是醫(yī)學(xué),但是她的姐姐逼著她學(xué)金融,所以我的選修課她從來不缺席,還說讓我給她爭取一個醫(yī)學(xué)類碩士的名額。”
“你看,那是我們學(xué)生的實驗室,姚琳上次實驗做得很成功,她有一雙十分靈巧的手,如果能做臨床的話應(yīng)該是一個不錯的外科醫(yī)生。”
聽著薩米絮絮叨叨地說了不少,可關(guān)于姚琳出事的那個晚上,他什么都沒提。
最后還是蘇簡先開的口,“薩米教授,那個化裝舞會,姚琳的男朋友去了嗎?”
“沒有,她還跟我抱怨她男朋友不陪她呢,為此她喝了不少的伏特加。”薩米道,有種對這個小女生的無奈。
她點點頭,心里有了個譜,她問這個問題其實也是在試探他,原來那個化裝舞會,馬修教授也去了,之前聽姚琳室友說那個舞會是比較開放的學(xué)生之間的聯(lián)誼會。
看來,教授很潮。
“那您知道她的男朋友是做什么的嗎?”蘇簡微笑著道。
“不是一個大公司的經(jīng)理嗎?”
嗯哼?她不動聲色地應(yīng)了一聲,看來姚琳這個人的本身也有不少問題。
談話的最后,蘇簡又很直接的問了一句,“你喜歡姚琳嗎?”
薩米大方地承認(rèn)了,“我們在戀愛,可惜她突然出了這種事情,其實我真的很難過。”
她差點暈倒,這個女人的私生活,很不簡單啊!
“那,您多節(jié)哀,我先回去了。”
蘇簡幾乎是逃離那個校園的,這個姚琳滿嘴的謊言,還腳踏兩只船,自殺的可能性真的不大,那到底是怎么死的呢?!
最過分的就是姚琴了,誰讓她不同意尸檢,不然肯定發(fā)現(xiàn)不少有用的信息。
她抬手撫上自己的喉嚨,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嘴里念叨著:“姚琳這里有傷口……”
假設(shè)真的是這里致命,那兇器會是什么?
蘇簡開車去案發(fā)現(xiàn)場重新勘察了一遍,找啊找,兇器沒找到,倒是找到了一盒套套……
呵呵,她臉上的表情都僵硬了,幸好她這個已婚婦女什么都懂,現(xiàn)在的小丫頭可真開放。
“嗯?這是什么?”蘇簡不經(jīng)意地一瞥,看到了一個小瓶子,普米克?
什么鬼?
不知道的是當(dāng)然是上網(wǎng)查,她隨手把幾個字輸進(jìn)了百度搜索那欄,跳出來的幾個關(guān)鍵詞她就知道是什么了。
這是一種氣霧劑,姚琳有哮喘,這么大的一個問題怎么會被忽略呢?
正當(dāng)蘇簡準(zhǔn)備離開的時候,一個黑影引起了她的注意。
“誰?”她本能地擺出了格斗的姿勢,好熟悉的身影。
她腦海里閃過一個人的臉,希望不是他才好。
忽然,黑影又動了,蘇簡直接朝門口沖了出去,不對啊!也許她看錯了,不是殷顥的話她不就放掉了一個抓住兇手的機(jī)會嗎?
想了想,她掉頭回去了,正好看到一個男人正在翻窗子,男人穿個個帶帽的衛(wèi)衣,帽子遮住了他大半的臉。
“自投羅網(wǎng)?”蘇簡好整以暇地看著那個翻了一半的尷尬男人。
他把頭壓得更低了,“我不是兇手。”
“是不是不是你說了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