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我覺得我們可以買一些當(dāng)?shù)氐奶禺a(chǎn)帶回去。”他無奈地建議道。
蘇簡一本正經(jīng)地盤腿坐在床上擺弄著她的小石頭,“特產(chǎn)吃完了就沒有了,這多好啊,能代表這里的風(fēng)情,還不會消失,重點是不用花錢。”
殷顥捏了捏她的小鼻子,“你這么賢惠,我要怎么獎勵你呢?”
“不用獎勵我,把買禮物的錢捐給希望工程就好,我替山區(qū)的孩子謝謝你。”她昂著頭,臉上浮過干凈的笑容。
“好,回去就捐。”他鄭重地答應(yīng)道。
蘇簡收起石頭,趴在床上,翻著風(fēng)景雜志,“大哥又有新動作了,你覺得阿周會是大哥指使的嗎?”
殷顥皺了皺眉,倒不是因為這個新消息而驚訝煩惱,而是她怎么會知道他剛才從林巖那里得到的消息?
“看我干嘛?蘭頓剛才給我打了個電話,能讓他加班到深夜,大哥這次動作不小。”她雙手托腮,胸前一大片風(fēng)景露了出來。
他咽了咽口水,別開眼道:“不一定,阿周想對付的不是你,如果是大哥指使的話,他應(yīng)該會讓你的氧氣沒有,而不是媽的。”
“也許是他沒分清順序,湊巧把我的給了媽?”她猜測著。
他笑著搖頭,“你覺得能派來在我的眼皮下對付你們的人,會是一個連套都下不好的人嗎?”
“好像不會。”她扯著嘴角,翻了個身,殷顥惋惜地搖搖頭,剛才趴著的姿勢多好啊,他還沒欣賞夠呢。
兩人想了又想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對付呂眉的人,會是誰呢?
叩叩叩,一陣敲門聲響起,蘇簡快速有模有樣得坐好,殷顥打開門,殷舟走了進來。
“爸,怎么了?是不是媽又不乖了?”殷顥英氣勃勃的眉眼間涌起擔(dān)憂。
殷舟從進門開始,臉上就帶著一種蘇簡沒見過的深沉,他擺擺手,“不是,我只是在想是誰要害你媽,還設(shè)計的如此精妙,連我們父子倆都沒發(fā)覺。”
“這件事我會查清楚的,你不用擔(dān)心。”他拍了拍他的肩膀,堅定地承諾。
蘇簡觀察著殷舟的神情變化,這時的他跟平時陪伴在呂眉身邊輕松搞笑的他一點都不一樣,她好像漸漸明白了這個男人的愛是多么偉大,能放棄自己的事業(yè)一心守護自己的愛人,這種愛擔(dān)得起難以測度幾個字。
“我和你媽離開這些年了,一直都在世界各地游玩,沒有什么特別好的朋友,可也從來沒招惹過誰。”他嘆了口氣,“如果讓我知道,我一定不會輕易原諒他的。”
殷顥冷哼一聲,“我也不會。”
蘇簡回想起那天在船上的場景,前前后后總共就那么大游艇,也只有他們五個人,阿周表現(xiàn)的一直很自然,可當(dāng)她去碰那些氧氣罐的時候他很緊張,她問他為什么不去大島的時候他回答也很敷衍。
他應(yīng)該是被人安插在這度假村的無疑。
“爸,阿顥,你們先坐,我出去一下。”她踢上拖鞋,查案是她最拿手的事情,絕對不能丟了老本行。
兩父子很少能有談心的時間,殷顥看著那抹小巧的背影露出欣慰的笑,他開始跟殷舟談起了這一年發(fā)生的事情,話題總也離不開她。
蘇簡端著兩杯果汁坐在大堂,在經(jīng)理經(jīng)過的時候,她出聲邀請,“一起喝一杯果汁吧。”
“好的。”經(jīng)理是東方人,笑起來很有親和力。
“經(jīng)理,我有事想問你,不知道你現(xiàn)在方不方便?”她的眸子從他坐下的那刻起就沒離開過他的眼睛。
他道:“當(dāng)然方便。”
蘇簡把自己的那杯果汁往他面前一推,“如果我告訴你這杯果汁被我下了藥,但是我一定要讓你喝,你喝嗎?”
經(jīng)理的笑容不減,他端起果汁一飲而盡。
“好。”她勾唇一笑,基本已經(jīng)可以確定這個人的聰明程度。
這里被殷家包了下來,殷氏財大勢大他們不可能不知道,所以聰明的他不會得罪殷家的人,尤其她還是殷顥的夫人,她開了口要他做的事他肯定會做,而他不止是做了,還如此的干脆,定是他猜到蘇簡不可能在杯子里下藥。
能在短時間內(nèi)有如此迅捷反應(yīng)的人,怎么會不聰明呢?
“夫人,你可以放心的問。”
蘇簡垂下眸子復(fù)又抬起,余光掃過了大堂沒有其他人,“阿周在這工作多長時間了?”
“算算時間,四天。”
她兩手搭在沙發(fā)的扶手上,若有所思,“度假村原來有潛水教練嗎?”
“我們這里是沒有的,但是前幾天阿周突然來應(yīng)聘,并且開出的條件不高,我們心想殷總可能要帶家人過來玩,而他的教練經(jīng)驗又很豐富,所以就留下了他。”經(jīng)理中規(guī)中矩地答道。
蘇簡點點頭,“你有他的簡歷嗎?我想看看。”
“這個,我可能要去拿一下。”他頓了頓。
“不用了,我想我已經(jīng)大致能猜到了。”她忽然笑了笑,“謝謝你的配合。”
經(jīng)理微微頜首,紳士味道十足,“能為您服務(wù)是我的榮幸。”
蘇簡猜到的并不是背后那人是誰,而是猜到了暗中簡歷里面的內(nèi)容,肯定是簡而又簡、精心設(shè)計的,所以看與不看沒有多大意義,與其看偽造的簡歷,不如去跟他交談一番。
她前前后后溜達了一圈也沒見到阿周的人。
“小簡啊,你怎么在這里,我跟你爺爺在曬太陽,你也過來啊。”不遠處,躺在躺椅上帶著墨鏡的花醉沖她招手道。
蘇簡哪是那么沒情趣的人,怎么可能去打擾人家的二人世界呢。
“奶奶,我還有事情,你們先曬。”她噙著笑意快步跑開,迎面碰到了這里面的服務(wù)生。
“對不起,夫人對不起。”年紀不大的服務(wù)生連忙道歉,誠惶誠恐。
蘇簡擺擺手,“沒撞傷我,你不用那么緊張,不過,你這么慌張是要去干什么?”
服務(wù)生見她不追究責(zé)任,連忙道:“我的衣服弄臟了,我來職工宿舍換衣服。”
職工宿舍?
“阿周教練也住在這里嗎?”她指了指身后的一排房子。
“是啊,那間就是他的房間了。”
蘇簡循著他的手指看向一間緊閉的房門,她嗯了一聲,“那你快去換衣服吧。”
等到服務(wù)生走后,她查看四周無人,很隨意地走到了那一排房子最邊上的那間,她試探著敲了敲,毫無回應(yīng),笑意浮上她隨手從鬢邊取了一根發(fā)夾,對著鑰匙孔三下五除二,再牛掰的防盜門也是擺設(shè)。
更何況職工宿舍的鎖都不是太好的。
她轉(zhuǎn)身進入,然后立馬關(guān)上了房門,當(dāng)警察的經(jīng)驗讓她早就練就了一身偵察的本領(lǐng),往往是越細小的環(huán)節(jié)她越不會放過。
阿周的房間極其簡單,一張單人床,一些潛水的裝備,還有幾件簡單的衣服,這根本是無從下手。
她隨意一瞥,枕頭下面露出一半的手機引起了她的注意,她習(xí)慣性的抽了兩張紙包住手機,按下解鎖鍵發(fā)現(xiàn)上了鎖,現(xiàn)在沒有時間去猜測密碼,她只好將手機放回原處,把紙巾小心翼翼地裝好帶走。
剛走到門口,手機就響了,她心頭一緊卻又忍不住喜悅,拿起手機上面是一串沒有備注的號碼,也許是幕后黑手……
她劃下接聽鍵,那頭一陣靜謐,看來聽不到她說話,那邊的人是不會說話了。
蘇簡心生一計,將床頭的煙灰缸摔在地上,那頭的人聽到聲響立馬問道:“你在做什么?”
她皺了皺眉,雖然引得謹慎的對方開了口,可她卻對這個聲音辨識不清,熟悉又說不上來哪里熟悉,好像在哪聽過。
正當(dāng)她不知道怎么回答之時,外面忽然傳來一陣聲響,蘇簡立馬把那串號碼記了下來,然后掛斷電話把手機關(guān)機帶走。
她看了眼房門,又看向窗子,腳步聲那么近,出門只會撞上別人,她打開窗子往外一翻。
“哎,我把手機扔到哪里去了?”阿周一進門就喃喃自語,蘇簡握緊了手機迅速離去。
也許這里面有她想要的信息也說不定。
回到房間,殷顥正在擺弄電腦,蘇簡湊到他旁邊,“阿顥,你能解鎖嗎?”
“手機的鎖?”他瞥了眼她拿著的手機,“應(yīng)該可以,我電腦里有這個程序,你把數(shù)據(jù)線拿來給我。”
她屁顛顛地聽他話去拿數(shù)據(jù)線,殷顥簡單幾下就把手機密碼破解了,他把手機遞給她,“這是誰的?”
“阿周的。”
殷顥擰眉,“你別告訴我是撿石頭撿的。”
“嗯,是去他房間撿的,這樣算嗎?”她查看著里面的內(nèi)容,發(fā)現(xiàn)短信一欄有他跟剛才那個號碼的對話。
一個警察入室盜竊?他該如何反應(yīng)?
“小簡,你是警察。”他很委婉地提醒道。
蘇簡點點頭,“我知道啊,不過我這是在破案,非常時期采用非常手法,你有意見嗎?對了,我忘了告訴你,其實我更想當(dāng)一名偵探,福爾摩斯是我的偶像。”
殷顥聽著她掰扯聽得聚精會神,這丫頭胡說八道起來的樣子比平時可愛多了。
“說得對,非常時期嘛,可是我忘了提醒你,這里是美國,阿周是美國人,你知道美國是怎么判入室盜竊罪的嗎?”他很溫柔、很無害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