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你家樓下,我想見你。”
簡簡單單的幾個字,秦雪彥餓成狗也吃不下任何東西了,她一句話沒說,把電話掛斷了,然后開始了無止境的發(fā)呆。
原來她也是有安靜的時候,譬如現(xiàn)在,嚴修念不是傻子,他當然能猜到那通電話是誰打的。
“不吃東西可就涼了,這里的廚師,整個A市找不出第二人!彼瘟嘶问种械男∨H狻
秦雪彥拿著自己二次元放空的眼神望了他一眼,“你自己吃吧,我先回去一趟。”
“你怎么回去?這里離市區(qū)那么遠,沒有公交車,沒有計程車,如果我們秦警官打算來一場徒步十公里,那我也沒話說,只不過等你趕到有人煙的地方時,等你的那個人還在不在呢?”嚴修念故意喝了口酒,享受著眼前的美食。
“你大爺?shù)模∑饋恚臀易。”秦雪彥一拍桌子,他竟然敢威脅她?!
“啊,我好餓啊,如果吃不飽肯定沒力氣開車,萬一再出個什么事故,我們家就我一個孩子……”他眨巴兩下眼睛,演技爛到爆。
行!有種!敢在這個時候一而再的威脅她,不愧是嚴修念。
“吃吧,最好吃死你!彼拐u道。
“唉,我一個人吃東西總是特別的慢,要是能有個人陪著我吃,我想一定會很快的吧!彼室獍褎幼鞣怕皇且粋切牛排的小動作也能磨蹭半天。
秦雪彥咬牙切齒,手指握的咯咯作響,若不是她開不走他的車,她真的會忍不住打死他。
“我吃,我吃還不行嗎?”她拿起刀叉,把盤中的食物想象成嚴修念的那張臉,然后各種殘暴的吃法都展現(xiàn)的淋漓盡致。
哪有女人吃東西那么兇殘的,嚴修念也不逗她,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他不想讓她去,所以一頓飯吃了半個小時,路上他故意拖了拖,又拖了半個小時,等到秦雪彥家樓下的時候,已經(jīng)距離打電話的時間過去了三個小時。
他肯定不在了吧。秦雪彥趴在車窗上,連下車的欲望都沒有了,唯一一點力氣全部跟嚴修念斗嘴使完了。
“難過了啊?”嚴修念扶了扶后視鏡,對著鏡子本能地臭美。
她瞥了他一眼,沒好氣地道:“要不是你那么慢,我也不會那么晚才到,現(xiàn)在肯定連個鬼影子都沒有了!
其實她心里還是有點慶幸的,沒見到也好,省的尷尬,但是她就不是不想饒了身邊這個男人,必須要在斗嘴上贏一把才甘心。
“死丫頭,你有沒有點良心,要不是我啊,你現(xiàn)在還在莊園里出不來呢!”嚴修念有些心虛地嗆聲。
兩人正準備再來一場世紀口舌之戰(zhàn)時,一道筆直而沉穩(wěn)的身影站在了車前,秦雪彥心里一驚,連抬頭的力氣都沒有。
“想繼續(xù)賴著?”沈子期出聲,伸手拉開了車門。
秦雪彥深吸一口氣,猛地看向他,“找我什么事?”
原本以為自己做好了面對他的心理準備,卻沒想到看到那張臉活生生地出現(xiàn)在他面前的一剎那,她的心依舊跳的飛快,就想上了發(fā)條的小飛機,橫沖直撞。
“我可以上去坐坐嗎?”沈子期指了指樓上。
“不可以!眹佬弈钐Ц呗曇舻,他從另一邊下車,然后把他打開的車門重新關(guān)上,笑得十分痞氣,“上面是我和雪彥一起住的地方,身為男主人,我不太歡迎沈先生的到來!
沈子期皺眉,他派人查過的,這兩人最多只能算是認識,什么時候還同居了?
“子期,你別……”秦雪彥張嘴就想解釋,白皙的小臉上帶著從未有過的慌亂。
嚴修念微微彎腰,勾起她的下巴印上一吻,“小雪彥,別害羞嘛,我知道你不想讓別人知道我們的關(guān)系,可是沈先生不是外人,你說,對不對!
秦雪彥傻眼了,他又親她?上次是意外,這次呢?!
靠!她平白無故地被占了兩次便宜,剛想揮拳把眼前這張妖媚的臉打成肉餅之時,嚴修念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她的手,然后打開車門把她拉了下來。
“小雪彥,咱們是不是應(yīng)該去吃晚餐了,家里都沒菜了,你再不買一點,我都要被你餓瘦了。”他抿唇眨眼道。
“嚴修念,你給我閉嘴!彼郎惤呅÷暤,連嘴唇都不帶動一下的。
嚴修念忽而一笑,“我想吃什么你還不知道?就按照平時的來!
什么?丫的,竟然當著沈子期的面跟她秀恩愛,她還要不要這張老臉了?!
“沈先生,我和小雪彥不喜歡請客,家里又小,就不招待你了,我們先上去了。”嚴修念在背后緊緊抓著那只想廢了她的腎的小手,面子上還是笑意連連,似乎在炫耀著什么。
“哎,子……沈子期……”秦雪彥想問他什么事的,結(jié)果頭卻被嚴修念給按到了胸前。
沈子期輕笑,“雪彥,我是來正式通知你,三天之后你會調(diào)職到我的辦公室做助理,我覺得文職比你現(xiàn)在的警官工作更適合你!
蝦米?秦雪彥大驚,調(diào)職?調(diào)毛線!讓她去做文職,不如干脆不要讓她當警察了?!
她拼死掙開了嚴修念的手,大步走回沈子期的對面,“你說什么?憑什么調(diào)我去做文職,還給你當助理,開什么玩笑。”
“沒有開玩笑,前些時候你統(tǒng)計的資料我看過了,十分工整有條理,這樣的人才我想留到身邊用,難道有問題?”沈子期沒什么表情,一本正經(jīng)地解釋道,仿佛在例行公事似的。
“什么鬼資料。”秦雪彥想了想,她拍了拍腦袋,“那根本不是我做的,一大部分都是簡妞幫我完成的,我的文字工作能力真的很差的,我文科老師死得早,你就別調(diào)走我!
沈子期的眉似乎皺了一下,又似乎沒動,“你聰敏過人,我代表上面想培養(yǎng)你!
“你到底想干什么?大叔,我一點都不想做文職,我一點都不想做文職,我一點都不想做文職,重要的話說三遍,你再讓我去,我就生氣了!鼻匮⿵┨裘,順便動了動下頜,一副大姐大的樣子。
“由不得你!彼龅臎Q定向來不會給人駁回的機會。
殷莊想知道的不僅是沈子翰和蘇簡的過往,還有蘇簡和殷顥的現(xiàn)在,他要想幫他取得殷氏,最好的辦法就是把蘇簡最好的朋友留在身邊,這不等于隨時隨地監(jiān)視者二人嗎?
所以,讓她調(diào)到他身邊是最好的辦法。
“沈子期,你聾了?我女朋友說不調(diào)職!眹佬弈罾涞貙⑿∨藫нM懷里,昂起下巴道。
沈子期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我是她的上司。”
“我還是她男朋友呢!大不了我們不要這份鬼工作了,你愛當你的上司自己當個夠去!”他想都不想直接道,反正沒人可以強迫秦雪彥做她不想做的事。
還是這種把她拉到大灰狼身邊的事。
秦雪彥心里流淌著一道暖流,很久沒有人為她出頭了來著,反正她打死不做文職,也打死不跟沈子期朝夕相對。
“雪彥,我問你,你不想要這份工作了?”沈子期不跟嚴修念一般見識,把視線落會她的身上。
她當然想!那可是她努力那么多年的結(jié)果,最重要的是她當警察還有一個原因……
“要個屁!難道只有你這一家警局要我們小雪彥那么優(yōu)秀的警察啊,這家做的不開心,我們可以換一家做!眹佬弈钜桓陛p松至極的語氣,根本沒把對面的人當回事。
秦雪彥瞠目結(jié)舌,他當警局是飯店,隨便就能開一家。
不過……
“他說得對!你要是逼我,我就辭職!鼻匮⿵┩ζ鹆诵靥牛还刹环?shù)臍鈩荩@才是她嘛。
嚴修念眼中閃過贊賞,拍了拍她的肩,“走人,吃飯去!
沈子期這下真的皺眉了,他沒想到三年的時間她有如此的改變,變得如此豁達,如此的爽快……
秦雪彥轉(zhuǎn)身之際,有種不舍在心底蔓延,可是強大的自尊心不允許她回頭去看,只是眼眶里總有什么在打轉(zhuǎn),還沒等顆顆晶瑩落下,一只大手就將它們擦去了。
“沒出息!眹佬弈詈吡艘宦,把她的眼睛捂了起來。
她就是沒出息怎么了?!還不準她一個小女人沒出息!想吵架也沒了力氣,她只能撇撇嘴任他攬著上樓。
殷顥足足哄了一天,又是端午飯,又是喂藥擦身子的,蘇簡才有一丟丟的想法決定原諒他。
晚飯兩人決定回家吃,某男各種保證要做一桌滿漢全席來給她補身體。
車子剛停好,殷顥沒給她自己下車的機會,自己自動抱著親愛的老婆上樓。
剛一進門,安全梯上就有了動靜。
“哥,嫂,你們終于回來了,我都快從松獅餓成哈士奇了。”
某只橫豎都是狗的孩子,蹲在樓梯上,一臉幽怨的望著兩人。
“你什么時候來的?怎么不打電話?”殷顥瞥了眼高希,蘇簡自動從他的口袋里摸出鑰匙開門。
“我來了有一會了,林巖做飯不好吃,我只好過來了,嫂子怎么了?”他屁顛顛地跟著他們后面進了門。
蘇簡眼神示意,一股子怨氣,“問你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