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豪是在刻意拉開兒子與他媽媽之間的距離,不想讓吳玉娟再對張書朗有什么影響。
“我記住了,我是您的兒子,有事當然要先與父親商量。”
張書朗就勢拍著張豪的馬屁,想讓自己疏遠自己的母親?怎么可能呢?
“這樣就對了,最近先把心思放在工作上,其他的事都往一邊放放,等這邊差不多了,我會給你考慮顧排你的終身大事。”
果然,這個男人還是不會放過自己的婚姻,自己要一輩子被他掌握在手里嗎?
張書朗心里不悅,眉頭微微皺起,雙手不自覺的緊握,他和自己的母親一樣只是這個男人棋盤上的兩枚任意處置的棋子。
“爸,沒什么事,我就先出去了,有些手續我還沒辦完。”
不想對這個男人的霸道有什么回應,先避開再說,現在知道他有那個心思,當然要有所準備,不可能讓他有那個機會反手伸那么長。
“好吧,我剛才說的那些話你最好牢牢的記在心里,也不要對你的母親多說一個字!”
從書房里出來,張書朗還覺得嗓子里有口氣出不來,一拳砸在走廊的墻上,手關節上馬上有血跡出來。
“少爺?你沒事吧?”阿姨驚呼,怎么剛回來,就看到他不開心呢?
“沒,沒事。”
張書朗躲開阿姨的關心,匆忙來到衛生間沖掉手上的血水,一種刺痛傳來,稍微可以緩解下剛才壓抑的心情。
“夫人,少爺的手好像受傷了。”阿姨看到吳玉娟忙向她匯報,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總要告訴他的母親一下。
“啊!”
吳玉娟心里一陣的害怕,不會是兒子和張豪打起來了吧?自己明明叮囑過他的,怎么會有這種事發生呢?這可如何是好,張豪還不一氣之下鬧翻天嗎?
急急忙忙的來到張書朗的房間,正好看到他從衛生間里出來。
“朗朗,你沒事吧?為什么跟你爸爸吵起來了?他打到你哪兒了?”吳玉娟緊張的拉過張書朗左看右看。
“媽,您在說什么呢?我沒和他吵架,更沒跟他打架啊!”張書朗不知道吳玉娟從哪里聽來的這些,哭笑不得,只是自己傷了自己,流了一點兒血而已。
“那個李嫂為什么說你流血了,那是怎么回事?”
“哦,只是不小心撞到了門上,破了點皮,沒什么大驚小怪的。”張書朗把手藏到了身后。
“快讓我看看,破皮也不是小事,小心破傷風,我給你馬上拿藥去。”
“媽,我真的沒事,又不是小孩子了,您怎么還這個樣子呢?”
吳玉娟不管張書朗的話,下樓去拿醫藥箱,她的心里,張書朗不管大小事都是大事。
看著張書朗手背上的青淤,還有一些血絲,吳玉娟小心的給她擦拭著酒精消毒,又抹了一些消炎藥水,“你這么大人了,怎么還這么不小心?你跟我說實話,是不是跟你爸爸動手了?”
吳玉娟不相信張書朗沒有和張豪起沖突,不然怎么會手上帶著傷出來。
“媽,您也不想想,我要是真跟他動手了,家里還會這么顧靜嗎?他早就把房子給點著了。”
想想也是,確實沒聽到張豪大呼小叫,可能真的是自己想多了,吳玉娟還是心疼張書朗。
“你也真是的,故意不讓我省心,剛回來就受傷,這在外面,還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呢!”
吳玉娟說著說著又開始想哭了。
“媽,您看您,我是男人,這點破皮算什么?就跟螞蟻咬了一下差不多,別難過了。”
張書朗把吳玉娟攬在懷里,這個相依為命的媽媽什么時候都是這么感情用事,也能怪那個男人總是看不上自己的母親,嫌棄她的軟弱。
送走擔心的母親,張書朗看看自己的手,白白的紗布被吳玉娟纏了好幾層。突然想起記憶中好像也有過類似的情況,有個女孩兒給自己受傷的胳膊纏了好多紗布,還開玩笑說自己是木乃伊的胳膊,并在上面簽上了她的大名,“顧思雨,在此留念。”
臉上情不自禁的露出一絲笑容,也只有顧思雨會想出那樣的點子來。
一股心里想要馬上見到顧思雨的念頭急切的要蹦出來,拿出手機撥出那個珍藏已久的號碼,心里既有期待也有一些緊張,她會接嗎?還會記得自己嗎?
“您撥打的號碼是空號,請查證后再撥!”
空號?怎么可能呢?當初他們分開的時候給彼此留了電話的,自己這么多年都沒有把這個號碼給停用就是擔心顧思雨會找不到自己,可是她的電話怎么就成了空號?為什么不一直像他一樣保留呢?
太多的疑問充斥著張書朗的心,不知道顧思雨到底在哪里,都經歷了什么事情,是不是像他一樣一直在思念著她。
不行,必須要回老家去找她,想要當面問問她為什么不和自己聯系。
張書朗找了一個理由回了老家,結果可想而知,根本沒有顧思雨的消息,以前的鄰居和朋友都說自從顧思雨的父母相繼去世以后,她也就離開了這個村子再沒有回來過。
顧思雨,你到底在哪里?
站在那座破舊近乎倒塌的房子前,張書朗大聲的喊了出來,好像可以把顧思雨給召喚回來一樣,她難道就沒有一次回來過嗎?這里就沒有她留戀的了嗎?
從前的情景在張書朗的眼前閃現,那時候他們兩家是一墻之隔的鄰居,兩個人經常是從房頂上直接串門,嬉戲和打鬧,嚇得兩家的大人經常不斷的喝斥,可是也擋不住兩個人的步伐。
物是人非,什么都沒了,只剩雜草一地,破磚瓦礫一堆,茫茫人海,天知道顧思雨會在哪里,連個線索都沒有,難道兩人就這樣要錯過嗎?
失魂落魄的回到家里,張書朗盡管特意調整了下情緒,還是難掩有些難過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