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過頭看到大牛的婆娘,面帶愧疚對她說:“你男人已經死……”
說道這里我閉上嘴巴,看到她好像已經失去力氣仰頭倒地,身體接觸在地面傳來嘭的一聲,她都沒有覺得疼。
心死了,人都是這樣反應,腦子里一片空白。
親人死了,或自己最在乎的人死了,每個人當時都會受不了,心理覺得好好一個人說沒就沒了,很難接受。
隨著時間推移會慢慢忘記,會好起來的。
人們常說,時間是最好的良藥不假。
大家都沒有說話,靜的可怕。
過了好一會,大牛婆娘稍微恢復了一些神色,望著我道:“我男人一生過的很苦,我不希望他在下面也受苦,希望大師能幫他尋一口好的風水穴,讓他在下面也能睡的舒服一點!
我點點頭,她見到我答應了,站了起來,瘋了一樣跑了出去,過了一會手里拿著一塊紅手帕走了進來。
看見她手上的紅手帕,我就有一些奇怪,她拿這出來干嘛?還沒有等我開口問,她先把紅手帕打開,里面皺皺把放著一張張一塊、五塊、十塊的錢。
看到這些錢,我馬上就明白過來,對她說:“使不得……”還沒有說完,她拿著紅手帕里面的錢塞進我兜里,嘴里說:“這些錢,就當我是給大師選穴的錢。我家只有這么多錢,大師不要嫌少!
人死為大,我怎么好意思收一位剛變成寡婦的錢了?我把兜里的錢拿出來,再塞進她手里,可她不愿意,非要塞進我兜里。
要是原先有人把錢硬塞給我,我還樂呼呼的,可是現在我樂不起來,畢竟人家現在孤兒寡母,這是她們全部的錢,我收,那不是要她們的命。
在我強硬態度下,她如果不把錢收回去,這件事就不管了,她才把錢收回去,在地下對我磕了幾個頭,還說我是活菩薩。
我尷尬笑了笑,叫她快一點起來。
有一些人可能不理解,她對我這么恭喜,還說出活菩薩。
在我們農村里,特別是那種很窮的山區,要請一個陰陽先生做白事,那是非常困難的,一般情況下親人就把死人裝進棺材隨便找一個地方埋了。
陰陽先生也不是活雷鋒,他們是這個靠吃飯的,如果人人都不收錢的話,那他的生意怎么做下去?
而且每一件白事收費都很高,一般人是花費不起的,畢竟是和死人打交道,稍有不慎性命不保。
我免費幫跟她做白事,她能不恭敬我,能不感激我?
出殯也要等頭七過了之后才能下葬,就是人死后的七天,那天鬼魂回回魂看家里看親人最后一眼,然后不帶遺憾去投胎。
白天的時候,我觀察一下劉家鎮,還真讓我找到一個風水不錯的地方,在劉家鎮的西邊一個小山頭。
此山形似趴在地上的龍,在風水中像龍之物就是吉的寓意,旁邊還有一條小溪,剛好被山頭擋住了。
風水里,要藏的風,聚的了水,才稱為風水。風遇水而散,所以要有東西擋著才行,剛好此山擋在中間,臧的了風,聚的了水。
這是一塊不錯的風水地,葬在里面的死人,對保護后人,雖然不會大富大貴,但一世平安還是可以的。
真正好的風水穴,是天地靈氣聚集的地方,必有異寶,還有守護的邪靈妖物。
穴找好了,那就要等著大牛出殯了。
出殯前七天,親人需要幫死人守靈,這當然是大牛婆娘守。
頭七的那天晚上,我也在,我是想問問大牛的鬼魂,他是怎么死的。
他死的非常蹊蹺,全身并沒有任何傷口,但臉上蹦的很開,很害怕的樣子,像是見到什么恐怖的東西。
根據我的猜測,他好像是被嚇死的,至于是什么東西嚇死了,我還不知道,所以過來問問他。
但這些話,我是沒有跟大牛婆娘說,怕她也害怕。
至于我怎么跟她說的了,很簡單,就說大;鼗昴且灰,你有什么想問大牛的,可以問我,我可以幫你轉告給大牛。
一邊燒著子錢,一邊等著過子時,子時后鬼魂才能回家。
屋外還要掛一盞寫著冥字的燈籠,那是引路燈,怕鬼魂找不到回家的路。
過了幾個小時之后,掛在墻上的掛鐘,傳來咚的聲音,到了子時十二點。
這個掛鐘是最老式的那種,是我從鎮長借來,方便能看時間。
大牛這樣窮苦人家是買不起這樣掛鐘,因為連飯都是問題。
時間到了后,我把屋門打開,等著大牛的鬼魂進來。
為什么先把屋門關著,是怕孤魂野鬼無意之間闖進來。
大概半個小時過后,屋外傳來一陣陰冷的風,把屋里吹的咔咔作響。
這一陣風特別奇怪,吹在人身上涼颼颼的,全身都起了冷汗。
就算是普通人都能猜到,是不是有臟東西要來了。
我旁邊大牛婆娘就問我:“我家男人是不是回來了?”
我望了一眼門口,瑤瑤頭,對她說,還沒有來。
等了一會,一個人影出現在大牛家的門口,看著我們。
大牛婆娘看不到鬼,我用了牛的眼淚可以看到。其實,我也想讓她見見大牛,但我怕她會嚇到。
今天的月光稀薄,能見度很低,所以我看不清楚那個人影的長相,只能看清楚身形。
他的身形,瘦瘦的,也不算太高。這身形不像是一個粗壯的漢子,到是和女人那楊柳般身形差不多。
注意到這點,我可以判斷回魂的那個人不是大牛,好像是一個女鬼。
她是誰,我不知道。
她來大牛家干嘛,我也不知道。
想要搞清楚,我只能問門口那個女鬼,所以我沖到門口。
等我到門口,女鬼卻不見了。
我喊了一聲:“既然來了,為什么不現身了?你是想找我,還是屋里的人?”
屋里的人,我指的是大牛的婆娘。
等了半天,那個女鬼都沒有回答我。
屋里的大牛老婆坐不住了,跑出來問我,到底發生什么事。
我回答說,只是一個孤魂野鬼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