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凌晨的時，我看到周圍躺著尸體，心里有一點瘆的慌�？戳艘谎叟赃叺墓掷项^，他正在扎著草人，還哼著小曲，我不知道他為什么在這種陰氣森森的地方，心態還這么好。

扎完草人，怪老頭把我姥爺的身前穿的衣服穿在草人身上，然后望了一眼裹在席子上面我姥爺，從兜里掏出兩張黃符。

這兩張黃符，我前面聽他說起過，前面那張叫回魂符，后面那一張歸身符。

弄好這些，怪老頭在我姥爺的尸體前面黃了一個圓圈，在圓圈上面點上一炷香，然后在圓圈里開始燒紙錢，嘴里念著我聽不懂的還魂咒……

過了一會，一陣陰風吹來，圓圈上面的香燭向瘋一樣快速燒完。但我前面空無一人，怪老頭卻像和某個東西對話一樣，他問道：“你是被誰害死的？”

空蕩蕩的地方，既然傳來聲音：

“我不能說，是我們家對不起她，借了她的命……”

說道這里，聲音突然停止下來，好像有什么話不能說，怪老頭繼續問道：“你借了誰命？快跟我說說，不然你外孫要死了�！�

“真的不能說，這都是債，該我還的。但請你務必保護我的外孫周陽，我在這里謝謝你……”

怪老頭還想再問的時候，陰風消失了，證明我姥爺已經走了。我在旁邊看的一愣一愣，馬上問他道：“我姥爺說借命是什么意思？”

怪老頭沒搭話，一直在嘆氣。

弄的我很郁悶，每次知道一點內情的人，都不告訴我，這讓我很難受。

“你知道我為什么說你是死人嗎？因為你的命格是活不到四歲，是借著別人陽壽活到現在�！�

怪老頭嘆口氣回答我道。

啊？

我聽完后有一點難以自信，尖叫了一聲。怪不得原先神婆說我是一個死人，原來是這樣。

現在我才搞清楚。

忽然，我想到一個問題，借別人的陽壽能活多長時間？我問怪老頭，他跟我說，“你不是正常出生，八字不準，無法推算�！�

說的我又不懂，我怎么就不是正常出生了？我再問他的時候，怪老頭這次沒搭話，好像是顧慮到什么。

看來事情越來錯綜復雜，我現在都搞不明白，我到底有多少人想害我。怪老頭看我愁眉苦臉的樣子，叫我別擔心，他會保護我。

至于他為什么會幫我，我怎么問他也不說。他的身份也引起我的疑惑。

白天的時候，我和怪老頭往二龍村趕去，他算出來，我娘在二龍村，根本就沒有出過村子，至于在哪里，他也算不出來，只能推算出大概的方位。

回到村里，我馬上往家里趕，想把這件事告訴我爹，我娘在村子里，沒有去娘家，還有娘家全部的人都死了。

到家之后了，我看到家里掛起白綾，想到這是怎么回事？難道我家里死人了，難道是我爹?

現在只有我爹在家，我娘和二叔也不知道哪里去了。

我著急的趕回屋子，看見屋子里面擺放著一口黑色棺材，我爹在旁邊跪著不停的哭。

“爹，棺材里面躺著是？”

我著急的問我爹道。

我爹抬起頭，淚眼婆娑望著我道：“娃子，你去哪里了？你娘死了，我在村里找你半天都沒找到，你娘想見你最后一面都沒有見到�！�

這句話，就像五雷轟頂一樣，把我炸的粉身碎骨。現在我腦袋都短路了，忘記一切，眼淚一滴滴往下流。

過了好半天，我腦子才回路，一想到我娘死了，身上好似抽光力氣，癱瘓在地下。

想著我娘，我不經就難過，我娘對我特別好。小時候鬧旱災，全村人都沒有收成，我家也一樣，都揭不開鍋。我娘把僅剩大米分幾次，熬成稀粥給我喝，她卻一點米湯都沒有喝過。每天沒有飯吃，我娘白天去挖樹根挖樹皮回來，再煮著吃。

每次看到我娘吃樹皮吃樹根，我就難過。我想把我的稀粥給我娘喝，我娘卻告訴我她不餓。我知道她不是不餓，是舍不得喝，怕我餓著。

想到這些，我就難過。我都還沒有孝順過她，她就這樣死了。

過了一會，我才想到我娘是怎么死的？是人害死的，還是出意外死的？

我問我爹道：“爹，發現我娘尸體在哪里？她是怎么死的？”

我爹回答道：“在后山墳墓哪里？好似是被嚇死的�！�

后山的墳墓，是我們村里的人祖墳，只要不是橫死的，村里的人都會葬在哪里。

“娃子，你娘死在你大哥墳前�！�

我爹看了我一眼繼續說道。

我爹大哥是橫死的，本不應該葬在后山祖墳里。但我爹的大哥，是因為那件事才死，村里人還算有一點良心，不想他做孤魂野鬼，才把他葬在祖墳里。

這件事，我爹跟我提起過。

那為什么我娘，會死在我爹大哥墓前了？我想不通，我娘又沒有得罪過我大哥。

我問我爹，我爹懷疑是亂墳崗那幾個厲鬼弄的。他這么一說，我覺得有道理。

本來我家就和陳家有仇，它們報復我們是很正常的。

知道我娘是誰害死了，我激動拿著桃木劍就要找上門和它們拼命。但被我爹拉住，勸慰我道：“娃子，你不能去，你去只會送死。再說你娘在地下也知道，也不會同意你去的�！�

我吼道：“那就這樣算了？”

“本來我們就對不起人家，這就當還債吧！”

“還債，應該是你們老周家的人，憑什么我娘幫你們還債？”

這句話，完全是我吼出來，想把自己不甘的心情發泄出來。我爹聽到后，他居然沒有作聲，手也放開我了，癱瘓在地下，默默的流淚。

我沒有看我爹一眼，我覺得他們做事真不地道。但想一想，如果我碰到這種事情，會怎么辦？八個人的命，換二龍村所有村民的命，不劃算嗎？

話是這么說，但死去的人，找誰說理去？

剛出家門，我就被怪老頭攔住了，他好似知道我會出來一樣，在這里特地等著我。

“怪老頭，你在這里做什么？難道你也知道我娘死了？”

怪老頭點點頭道，“嗯，知道你會出來，但我跟你說……”

說道這里停下來了，怪老頭睹我一眼，繼續道：“棺材里面躺著女人，其實不是你娘，你娘根本還沒死�！�

沒死？那躺著棺材女人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