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一切都有人在背后操作。而這個人正是隱藏在暗處的銅面人。趙煜琪他知道。只是他還不愿意承認(rèn)罷了。
自小到大。他養(yǎng)尊處優(yōu)。呼風(fēng)喚雨。從沒有過的失敗。他以為自己足夠強大。無人能敵了。至少有六扇門和皇室暗衛(wèi)在。他不懼怕任何人。可是現(xiàn)在他才發(fā)現(xiàn)。他不過是井底之蛙。一直躲在羽翼之下。看到的只是別人給他布置好的世界。
別人不贏他。是因為還沒有利益沖突。別人不算計他。是因為還沒有必要。別人不和他作對。是因為時機沒有成熟……
原來他就是個傻子。不過。幸好不是輸?shù)靡粺o所有。他才醒悟過來。
聽了判官這一句話。鳳菲璇覺得有些頭大。她似乎感覺到背后的灼灼目光。突然回眸。似笑非笑地望向臺下的趙煜琪。仿佛在說。“看你還能忍到什么時候。再不上場表現(xiàn)表現(xiàn)。你的形象只怕要被這個判官毀于一旦了。”
可是趙煜琪只是愣愣地和她對視。眼底依舊是深深的眷戀和癡迷。怎么也移不開眼睛。他不想讓她這么得意。真的。他想等她被人胡攪蠻、再無力招架的時候。再來求他出手幫忙。
星明最是明白他的心思。二話不說站了出來。對鳳菲璇說道:“這個女子是卑職親手抓獲的。當(dāng)時太子爺并不在場。不知萱兒姑娘需要什么證據(jù)。”
鳳菲璇轉(zhuǎn)身正視著星明。剛想開口。不料背后突然多了一個人。強而有力的手掌一把將她摟著。在臺下老百姓驚呆、甚至狂熱的臉孔中。鳳菲璇才后自后覺得發(fā)現(xiàn)身后的人。不是描畫。
而是。她的夫君。趙煜琬。
“你應(yīng)該尊稱她為七王妃。”一聲低沉性感的話語。像是從天際落下。余音裊裊。
他如同鬼魅一樣。悄無聲息的出現(xiàn)。速度極快。可是一身明亮的白衣。卻如此顯眼。飄逸不羈卻又那么的圣潔優(yōu)雅。俊美的臉容一改往常的謙和。而是變得極度冷峻。
可看在別人的眼中。他依舊如同神明。那一剎那間的驚現(xiàn)。足以讓人們?yōu)橹渎暋3吮凰膬A世偉岸震驚之外。更不敢出聲打破這樣神圣的時刻。仿佛害怕驚擾深山飄渺的仙人。
隨著他的出現(xiàn)。周圍的溫度都在下降。可鳳菲璇卻毫無知覺。因為他的懷抱依舊很炙熱。很暖和。雖然他的臉很冷。很陰沉。讓鳳菲璇有些發(fā)抖。
“你冷么。”他完全不管別人的目光。而是面無表情地問著懷中的人兒。
鳳菲璇腦袋冒著星星。雙眼冒著泡泡。可是她老實地回道:“沒有。我就是怕……”
“怕什么。”趙煜琬依舊淡漠。清澈得有些溫火的眸子里。全是她的倒影。沒有人知道。他已經(jīng)很努力地壓制住身上的怒火了。
天知道在看到她安然無恙的那一刻。他心頭壓著的大石瞬間落了下來。背后一陣?yán)浜埂?
現(xiàn)在抱著她。他才覺得踏實。可心中的怒火卻像是著了魔一樣。一點都沒有消退不說。還越發(fā)的鼎盛。尤其是看到她和趙煜琪深情款款的對視。
真的。要瘋了。別逼他殺人。鳳菲璇。你好自為之。
“怕這血淋淋的場面。我不想看到有人死。尤其是那位嬌滴滴的姑娘……”鳳菲璇捂著眼。不敢看他。如果不是他鉗得太緊。她現(xiàn)在早就逃了。
“那你還敢偷跑出來。”趙煜琬一聽她口似心非的話。真是氣不打一處來。只能越發(fā)用力地執(zhí)緊她的腰。真恨不得捏死她算了。那以后都不用提心吊膽了。
還有后面這個男不男。女不女的家伙。想跑沒這么容易。趙煜琬單手一揚。就凍結(jié)了想要乘機溜走的描畫的腿。外人是看不到她腿上的冰的。因為他已經(jīng)沖出了最高層。可隨恣意凍結(jié)別人的血脈。
總得來說。現(xiàn)在沒有人是他的對手。包括會金蛟絕殺的司徒羽。
描畫暗叫不妙。她雙腿動不了了。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即便她怎么運氣想要沖破那僵硬的血脈。都不行。雙腿仿佛灌鉛一樣。千斤重。興許是天氣太冷的。她又一直運氣用力。所以她也不覺得冷。更不知道其實是她血脈已經(jīng)被凍結(jié)。
“我就是想救她啊。夫君。你要幫我。”鳳菲璇嬌嗔著躲進他的懷中。當(dāng)著眾人的面。兩人堂而皇之的打情罵俏。根本不管什么傷風(fēng)敗俗。更不管人家趙太子就在跟前。
眾人都醉了。他們的趙七王爺。真的是罕見的風(fēng)流和不羈。世間還有誰能和他比擬。
星明一滯。難得移開眼睛。不忍再看。相反趙煜琪卻被這溫情的一幕刺得雙眸充血。如果不是星明一直拉住他。恐怕他發(fā)瘋地沖想去。將他們拉開。他再也想顧會有什么后果。就算是當(dāng)著天下人的面。因為一個女人。爭鋒相對。兄弟反目。
“好。不過你記住今日的債。改日為夫可要十倍討回來。”趙煜琬低頭。聲音低沉。說出的話卻是咬牙切齒。聽得鳳菲璇心頭一抽一抽。實在是太恐怖了。這個人。太記仇了。
與此同時。西南墻角的司徒羽。在看到那一抹白影閃動。將他心愛的人兒摟緊懷中。那極度的霸占。讓他一震。五臟六腑陡然攪成了一團。大口大口的鮮血從口中冒出來。手中的暗器也隨之掉落。
他如同一個被人抽干的瓷娃娃。連同雙眸都在滴血。不。那是淚。只是它是紅色的。
早知道如此。他當(dāng)時就是死。也不該離開京城的。他不該將她留在趙煜琬的手中。他悔不當(dāng)初。是他將萱兒推進了別人的懷抱。是他一手釀成的……他恨不得抽斷自己的根骨。來緩解這樣的痛苦。
“萱兒……”他囔囔地喚了她的名字。可是沒有人再回答他。他眼中只有那個遙遠不可及的身影。依舊的笑語嫣然。可卻不再屬于他。
就要倒地。他血紅的眼睛。突然看到那個身影焦慮萬分地向他飛蹦過來。一如當(dāng)初的少年時光。她陪他度過的每一個日日夜夜。
時光流轉(zhuǎn)。回到曾經(jīng)。她接著他破敗不堪的身體。他看著她沖他哭。又喊又叫。可是他卻聽不到她的聲音在哪里。“萱兒。是你嗎。你終于回來了……”
“公子。公子……”柳馨從背后摟著他。失控地呼喊。雙手并用抹掉他嘴角、眼角的血跡。早已泣不成音。
慌亂之間。她想起包袱里面還準(zhǔn)備著一些護心脈的丹藥。再也顧不上哭。連忙打開尋了出來。猛地往司徒羽嘴里倒。
“姐。這里不是久待之地。咱們得趕緊將公子送走。”尖頭三把著巷子出口。警惕地注意這周圍。心急如焚地提醒。
現(xiàn)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刑場上那對佳人吸引走了。正是掩人耳目離開的最好時機。何況司徒羽明顯都快不行了。若不趕緊看大夫。真不知道還能撐多久。
“可是三遷姐姐還沒救出來。公子他……”看到這樣的司徒羽。柳馨心煩意亂。一時竟然下不了決定。果真是關(guān)心則亂啊。
不想尖頭三卻像個男子漢一樣。成了他們的主心骨。頭頭是道:“姐。你真是糊涂了。我猜方才那位天仙姐姐就是司徒公子口中所說的小姐吧。她既然是七王爺?shù)耐蹂D且瘸鋈w姐姐應(yīng)該不是什么難事。咱們就甭管了。司徒公子醒來要是責(zé)怪你。你就說是我硬要將他抬回去的。走吧。”
說完。他就過來攙扶起司徒羽。壓著牙齒用單薄的肩膀。和柳馨一人一邊。將人高馬大的司徒羽馱著。艱難地遠離這個危機四伏的刑場。
“嗯。”而這邊。等不到鳳菲璇的回答。趙煜琬重重地哼了一聲。以表示他此刻的不悅。而鉗住她腰間的手也同時猛地用力。讓她痛得驚呼。卻沒有絲毫心軟。
鳳菲璇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想在對上他的眸子時。一下子沒了底氣。想起那十倍懲罰。她心里直發(fā)毛。可不知為何卻不害怕。反而覺得絲絲的甜蜜。在心底泛起。讓她不由自主地點頭。算是同意了他的要求。
他所說的懲罰。無非就是在床上折騰她。雖說她很唾棄自己沒骨氣。但卻一點都不排斥他所說的懲罰。其實她也期待的吧。或許已經(jīng)無可救藥了。
得了鳳菲璇的許諾。趙煜琬臉色終于放晴了些兒。他嘴角輕揚。微笑著抬頭。似乎這時候才發(fā)現(xiàn)刑場下面臉色鐵青的趙煜琪。后知后覺地拖著鳳菲璇上前行禮。“參見太子爺。臣弟方才太過急切竟不知太子在此。實在罪過。請?zhí)酉⑴3嫉艿膬?nèi)人不懂規(guī)矩。沖撞了圣駕。還望太子爺海涵。”
“哼。臣弟言重了。”聽了他這若無其事地話語。趙煜琪的臉色更黑了。
尤其是看到鳳菲璇在他面前那么溫順。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忽然從勇猛剛毅的豹子。變成了一個純良無害的小白兔。在她愛的人面前。嬌嫩柔軟得似乎能滴出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