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蕭和ceres看著喬錦言抱著樂書言回來,兩人的眼睛都快瞪出來了。
喬錦言目不斜視的從兩人面前走去,不帶一絲溫度的命令傳了過來。
“掘地三尺,給我找出林音囡。”
……
時慕瑾出了酒吧,直接開車駛向了沈星河的住處。
一路上他打了好幾個電話給林盡染,可都是關(guān)機(jī),他說不出自己為什么那么心慌。
也曾經(jīng)一個勁的問自己,是不是非得林盡染不可。他不想欺騙自己,答案真的是。
他真的——非林盡染不可。
有些人,來得或早或晚,見面的方式或兇或柔,可到最后,他的一腔傲骨都化作了繞指柔。
他的柔情從不曾給過顧雅楠,卻在林盡染需要他幫忙配合的時候鬼使神差的做了。
時慕瑾腦海里面閃過林盡染的各種面孔,或是狡黠或是凄楚,或是得意或是討好。
那個女子在他面前滿口胡言有千萬種面孔,可是不管是哪一種,最后他都無條件的接受并且喜愛。
時慕瑾沖進(jìn)沈星河的別墅,沈一沈二上前出來攔人,都被他一一給打趴下了。
沈星河穿了件居家服,端著杯咖啡站在落地窗前,愛麗絲陪在一旁,看到時慕瑾一身戾氣的闖進(jìn)來,他只是淡淡的對著愛麗絲吩咐。
“去拿出林盡染之前畫的畫。”
愛麗絲有些猶豫,“是關(guān)于末少爺?shù)膯幔俊?
“是,就是阿末的畫像。”
愛麗絲轉(zhuǎn)身離開,沒多久就拿著一疊畫像出來了,沈星河接過,時慕瑾走了進(jìn)來。
“沈星河,你到底都給林盡染說了些什么。”
時慕瑾大步走到沈星河面前,揚手就要打出去。沈星河一揚手,一疊畫紙擺在時慕瑾的面前。
“我什么都沒說。”
時慕瑾揮出去的手生生的頓住,目光落到哪疊畫像上,只覺得眼睛被狠狠戳瞎了一般的難受。
“這些都是林盡染畫的,畫像上的人是我弟弟沈星末。”
“時慕瑾,你那么想要知道答案,不妨自己去找吧!”沈星河把畫像放下,轉(zhuǎn)身朝著樓上走去,“我知道林盡染的日記本是你讓人搶走的。”
時慕瑾拿起那疊畫像,每一張的右下角,都寫著一個小小的“染”字。
林盡染的字跡時慕瑾是認(rèn)識的,娟秀工整,透著大家閨秀的風(fēng)范。
他一張一張的看過去,沈星末的顏,他從林盡染的筆下了解的透透徹徹。
男人眉眼柔和,五官精致,尤其喜歡笑,笑起來的時候牙齒潔白整齊,右邊有個小小的酒窩。
一頭柔軟干凈的短發(fā),側(cè)臉的顏值尤其高,菱角分明卻不尖銳,每一處都是恰到好處的帥氣和陽光。
時慕瑾看完沈星末的每一張畫像后,對這個從未見過的男人突然就恨不起來了。
林盡染那種張揚跋扈的個性,畫像上的這個男子,是不是一直縱容著。
“林盡染和阿末在一起的時候,整個人柔軟的不像話,根本不是現(xiàn)在猶如刺猬一般的模樣。”
沈星河的聲音從二樓頭頂傳來,時慕瑾微微抬頭,就看到沈星河張開雙手撐在白玉欄桿上,男人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語氣平淡卻讓他難受不已。
“林盡染和阿末在一起的時候,渾身都散發(fā)著小女人的光芒和溫柔。她被阿末寵著無法無天,卻從不驕傲任性。”
“時慕瑾,你知道這一切是怎么改變的嗎?”
沈星河苦澀的笑了下,“從阿末出車禍后,一切就都改變了。”
“回去看看林盡染留下的日記本,你就知道,自己該去什么地方找她了。”
沈星河轉(zhuǎn)身就走,時慕瑾握著沈星末的那一疊畫像,卻沒法做到撕碎揚在空中。
他拿著那疊畫像離開,回到酒店后找出了那個日記本,修長的手指沒有一絲猶豫的翻開,一字一句的看了起來。
時慕瑾看完整個日記本,渾身的力氣仿佛被抽干了一般,沈星河說的沒錯,曾經(jīng)的林盡染,美好柔軟的不像話。
只不過她的那些溫柔和美好,都給了那個叫沈星末的男子,以及兩人收養(yǎng)的那個小女孩,也是她和沈星末之間最美好的約定。
時慕瑾坐在黑暗中,日記本放在一旁,煙頭忽明忽暗,待到天亮的時候,時慕瑾腳邊丟了一地的煙頭。
起身去了浴室洗了澡換了身衣服,時慕瑾打了個電話給云醒,“給我訂去云南的機(jī)票。”
“是,二哥。”
一天后,時慕瑾到達(dá)了云南,云醒跟著他,兩人直接到達(dá)了蒼山腳下。
看著巍峨的蒼山,煙霧繚繞美麗的不像話,大理城熱鬧非凡,旅游的購物的絡(luò)繹不絕。
每個臉上都帶著笑,只有時慕瑾,心情滄桑的不像話。
蒼生腳下,是美麗的大理城,大理城往下,是一望無際的洱海。
洱海很美,蒼山很雄偉,倒映在湖面的所有,都讓人沉醉。
可時慕瑾沒有任何心思去欣賞大自然的美,他只想找到林盡染,找不到林盡染,就找到他們曾經(jīng)留下的痕跡。
“云醒,準(zhǔn)備一下,我們上蒼山。”
“是,二哥。”
兩人坐上纜車,緩慢的朝著蒼山山頂而去,眼前的一切映入眼簾,時慕瑾只覺得神思恍惚。
纜車到達(dá)半山的時候,有人開始出現(xiàn)了高原反應(yīng),云醒擔(dān)心時慕瑾,可時慕瑾只是淡淡的說沒事。
終于,抵達(dá)了山頂,山腳下是陽光日照,山頂卻是一片煙霧繚繞,氣溫下降了許多,云醒拿出早已備好的羽絨服給時慕瑾披上。
“二哥,小心身體。”
時慕瑾只是大致的掃了眼,因為煙霧的關(guān)系,他其實看的并不是很清晰。
“我們走。”
他的目標(biāo)只有一個,找到林盡染和沈星末在許愿臺上留下的許愿牌。
一路的美景時慕瑾沒有半分心思去看,只聽著前來旅游的人群不時發(fā)出贊嘆聲。
大自然從來都是神奇的,那些鬼斧神工的建筑和植物,都讓人嘆為觀止。
時慕瑾一路速度都極快,云醒給他準(zhǔn)備了氧氣瓶,可時慕瑾不用,一路來到最高的許愿臺,時慕瑾看著那成千上萬不計其數(shù)迎風(fēng)飄蕩的許愿牌,只覺得腦袋隱隱作痛。
這么多,要找到什么時候。
“云醒,跟我一起找。上面寫著林盡染和沈星末的牌子。”
時慕瑾本想自己一個人找,可是現(xiàn)在看來太多了,他只能讓云醒幫著自己一起找了。
時慕瑾的速度很快,他看了林盡染的日記本,這個地方林盡染不會那么快來。他要搶在她之前,把那個許愿牌找到,然后換成自己和她的。
這種行為,時慕瑾知道很幼稚,甚至都不知道有沒有意義,可他就是固執(zhí)的想要這么做。
時慕瑾挨著找過去,一個一個的翻看著,有些掛的特別高的,他還云醒拿了凳子來墊著。
前來旅游的游客看著他的行為,只覺得很奇怪,甚至有小女生看他長的帥氣拿出手機(jī)拍照,只是還沒拍完,就被云醒指指了。
時慕瑾找了很久,一天時間都沒翻看完,云醒不敢勸說,只是陪著時慕瑾繼續(xù)找。
“二哥,不然我們?nèi)コ渣c東西吧!”
山上只有一些簡單的吃的,價格還比山下貴出許多,云醒不在乎錢,只在乎那些東西不健康,吃了對時慕瑾的身體不好。
時慕瑾掃了一眼,“去泡兩盒泡面過來。”
“二哥,這些垃圾食品對你身體不好。”
云醒還要勸說,時慕瑾眼神已經(jīng)冷了下去,無奈,他只好去泡了兩盒泡面。
時慕瑾隨便吃了幾口就丟在了一旁,然后起身繼續(xù)去找,下山的時間快到了,他要是找不到,明天就還得接著來。
從右邊找到左邊,終于在邊上的幾十塊疊交在一起的許愿牌上看到了林盡染的名字。
時慕瑾小心翼翼的拿下來,上面只有一句話。
“林盡染,沈星末,永結(jié)同心,不離不棄。”
時慕瑾只覺得眼睛又被狠狠刺痛了,他一言不發(fā)的把許愿牌收起來,沖著云醒開口。
“我的許愿牌準(zhǔn)備好了嗎?”
云醒急忙拿出來,“一直準(zhǔn)備著的。”
時慕瑾拿出筆,他的字體剛勁有力龍飛鳳舞,同樣,他也只寫了一句話。
“林盡染,時慕瑾,白頭偕老,不離不棄。”
去他媽的永結(jié)同心,就算結(jié)了心,兩個人不能在一起有什么用。
云醒只覺得時慕瑾魔怔了,放著那么多正事不做,跑來這個地方找一塊許愿牌。
可他不敢說,生怕說了就會被時慕瑾丟在這個風(fēng)景優(yōu)美卻冷得他不停打哆嗦的地方。
時慕瑾寫好后小心翼翼的掛了上去,本想把林盡染和沈星末的許愿牌給扔進(jìn)下面的洗馬潭,最后想了想還是放在口袋里面帶走了。
“林盡染的行蹤查到了嗎?”
“回二哥,已經(jīng)查到了,二嫂會在后天到達(dá)這個地方。”
“好,那我們就在這兒住著等他。”
下了蒼山之后,時慕瑾就病了,他在山頂?shù)臅r候就不舒服,可是一直強(qiáng)撐著。
云醒比他好不到哪兒去,卻還是強(qiáng)撐著執(zhí)行時慕瑾吩咐下來的每一件事。
夜晚,時慕瑾坐在酒店的床上,手指不停的摩挲著那塊許愿牌。
“林盡染,我知道你想要什么,可你知道嗎?你的癡情在我眼里,只會讓我很生氣很生氣。可是怎么辦,我就算生氣,也還是來了。”
時慕瑾低低的喃語著,末了,把那塊許愿牌放在了一旁。然后關(guān)燈閉上眼睛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