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震東下手太快,林盡染撲過來的速度也快,等到他想收回手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林盡染硬生生的替時慕瑾挨了那一根拐杖,在心里暗暗罵了句真特么痛,臉上卻還得扯出一抹微笑。
“瑾哥哥,我一點都不痛,你不用擔心我。”
時慕瑾心疼的快死了,時震東每次打他都是下了力氣的,痛不痛他心里有數。
他一個大男人皮糙肉厚無所謂,可是林盡染這么嬌弱的小女人挨下去,只怕身上早就被打起印子了。
他怎么都沒想到,林盡染真的會這么維護自己。
“林盡染,你是不是傻。”時慕瑾一把抱起林盡染,林盡染臉上的紅色盡數褪去,疼痛讓她身子蜷縮起來,也不知道有沒有打到骨頭。
“我沒事。”
林盡染還想笑,可是火辣辣的痛已經蔓延了她的全身,她那個笑容簡直比哭還難看。
“慕瑾你快帶她去看醫生,萬一打到了胎兒怎么辦。”慕瑾心同樣心疼,她的孩子挨打她都沒這么心疼過。
果然,還是想要一個女兒啊!
時霽華一直沒開口,就那么靜靜的看著這一出鬧劇,嘴角的嘲諷時隱時現。
時震東這時也有些后悔了,可他面子拉不下來,絕不會承認自己打錯了。
“還愣著干什么,還不滾。”時震東沖著時慕瑾吼出聲,隨后轉身上了樓。
“站住。”顧東海粗生粗氣的開口了,“你們時家,還沒說這件事情要怎么解決。”
“你們顧家想怎么解決就怎么解決,當初欠顧雅柔命的是時霽華,不是我們慕瑾。”
慕瑾心也是急了,一下子脫口而出,她的話音落下,整個大廳里面寂靜無聲。
時慕瑾抱著林盡染要離開的腳步也頓住了,林盡染不明所以,她蒼白著臉看著時慕瑾,輕輕的問出聲:“怎么了?”
“你們時家欺人太甚。”顧東海拿起桌子上一個古董花瓶,狠狠的砸在了地板上。
“嘩啦”古董花瓶四分五裂,幾百萬的東西,就這么碎了,可時家沒一個人再開口。
時霽華目光直勾勾的盯著慕瑾心,嘴角輕啟:“大嫂,你確定和你們沒關系嗎?”
“夠了。”時慕瑾抱著林盡染轉身,“小叔,你少拿當初的事情來威脅我爸媽。”
林盡染聽的稀里糊涂,難道這里面還有她不清楚的事情?也對,她只顧著讓夜貓給自己查時慕瑾了,關于時家,還真不怎么清楚。
回頭,還得找一下那個夜貓子才行。
時霽華目光平靜的和時慕瑾對上,“慕瑾,你都已經要辭掉時氏的執行總裁了,這個位置,你看小叔我是不是能夠勝任。”
林盡染雙手不由自主的捏緊了時慕瑾的衣角,時氏的執行總裁,她知道那意味著什么。
“小叔真那么想重出江湖,自己和爺爺談談不是更好。”時慕瑾嘴角滿是嘲諷,“爸媽,你們還不走。”
“是是,走走走,我陪你去醫院,看看孩子有沒有事。”
顧雅楠眼前一閉,直接就倒了下去。
“雅楠,雅楠。”
陸淑惠叫出聲,顧東海急忙一把抱起顧雅楠,幾人先時慕瑾一步沖出了時家老宅。
……
醫院,林盡染實在是不喜歡這里面的消毒水味道,不過幸好,時慕瑾帶她來了霍明庭的醫院,和顧雅楠錯開了。
不然的話在看到顧雅楠裝柔弱裝可憐,她真的控制不住自己會吐的。
霍明庭依舊是個大嘴巴子,一邊給林盡染處理傷口,一邊不停的說著。
“林小姐啊,你可真是厲害,阿瑾身邊的女人,就數你最厲害了。你這三天兩頭的把自己弄的那么慘,是想要博取阿瑾的同情心嗎?”
“還是你們喜歡s.m,你是抖m?”
林盡染秀眉蹙的緊緊的,她咬牙強忍著疼痛,就是不喊一聲痛,這幅樣子看得時慕瑾難受。
大手伸到林盡染面前,“疼就咬住。”
林盡染驚訝的看著時慕瑾,蹙著的秀眉更緊了幾分:“不要,你的手臟。”
時慕瑾:“……”
霍明庭:“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二哥,想不到有一天你的盛世美顏也會被嫌棄,哈哈哈……哈哈哈……”
林盡染看時慕瑾的俊臉一點一點黑下去,急急忙忙的又再次開口:“為二哥挨打,我愿意。”
隨后看時慕瑾的臉色還是沒有好轉,林盡染只好又軟軟的開口:“二哥,我是不忍心,在把你咬疼了,反正我疼也疼了,總不能讓你再跟著我疼一次。不然我替你挨的打,不都白費了嗎?”
時慕瑾說不出心里是什么感受,他只是厭惡霍明庭的幸災樂禍,并沒有半分要責怪她的意思。
可林盡染這么小心翼翼的模樣,倒是讓他有氣都沒法發了。
“我沒怪你。”伸手揉了揉林盡染的腦袋,“林盡染,你以后……在我身邊……大可不必這么堅強。”
林盡染頓時瞇起眼睛笑的眉眼彎彎,嘴角兩旁的酒味很深,可下一秒,明媚的樣子撐不過三秒就叫出聲。
因為——霍明庭不小心擦到了林盡染傷的最重的地方。
“好痛。”
林盡染驚呼出聲,時慕瑾大手一把拎住了霍明庭的脖子,“你特么不知道輕點是不是。”
“二哥二哥,我錯了我錯了,我注意我注意。”霍明庭額頭上的冷汗都要滴下來了,他又不是故意的,至于生這么大氣嗎?
在時慕瑾要殺人的目光下,霍明庭總算是笑意盈盈的給林盡染處理完了身上的傷,還給林盡染開了消炎藥,讓她最近都小心不要沾水。
折騰了那么久,林盡染早就累了,可她還是強打著精神,“二哥,顧雅楠真的不打算放過你嗎?”
“我會處理,不需要你擔心。”時慕瑾大手抱起林盡染,“累了就睡一會兒。”
林盡染乖巧的點頭,然后閉上了眼睛。
把人送回晚香苑,時慕瑾站在大床前深深的凝視著林盡染,林盡染就算睡著了,眉頭也是緊鎖著的。
手指緊緊抓住床單的一角,指骨泛白了都不松開,時慕瑾問過霍明庭,霍明庭說這是一種怕到極致、沒有安全感的表現。
時慕瑾眉頭同樣蹙的緊緊的,C城林家大小姐,怎么可能會沒有安全感?林盡染到底在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