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淳和宇文濤跟在太子身后各自落座,嚴淳開口道:“深夜以這樣的方式請?zhí)觼恚⒊紝嵲谑怯衅炔坏靡训目嘀裕請?zhí)拥钕滤∽铩!?br>“祖父嚴重了,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棘手的事,能夠讓祖父為難至此?”
“回太子殿下,小兒青山和宇文將軍的胞弟,公孫家小侯爺,還有德安王府的世子蕭天楠,今夜都在蕓湘苑被歹人擄走了。”說完嚴淳將桌上的信函拿起雙手呈上,遞給了蕭天灝。
“這是歹人留下的,請?zhí)舆^目。”
蕭天灝聽到此處皺起雙眉,接過嚴淳遞來的信函,上面寫著:“明日申時,將劉張?zhí)K三家被俘之人,安全送至城外三里亭,缺一不可。如若不然,貴府公子將有性命之憂。”
看完信函,蕭天灝疑惑的看向嚴淳問道:“祖父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這劉張?zhí)K三家是什么意思?因何被俘?這擄人的到底是何來歷?居然如此大膽包天。還有這么多王孫公子怎么會一同被擄走?”
嚴淳嘆了口氣回道:“回太子,此事說來話長。此事要從安慶王說起……”
嚴淳便把皇上逼死安慶王,安慶王府被燒世子蕭天逸失蹤,沈大將軍府眾人也不知去向。皇上擔心安慶王府聯(lián)合沈大將軍意圖謀反,便派人抓了沈府姻親,那劉張?zhí)K便是受沈大將軍府的牽連被俘。
皇上要將劉張?zhí)K三家人一同問斬,以及這蕓湘苑假借舉辦花魁爭霸的名義邀請了全京城有頭有面的王孫公子前去觀看,接著所有王孫公子便一一被擄走了。
數(shù)件事簡明扼要的向太子蕭天灝講述了一遍。蕭天灝是聽了一個驚心動魄,原來京城暗中居然發(fā)生了這么多事,而自己卻渾然不知。心想,父皇這消息封鎖的可是夠嚴密的了。
蕭天灝明白了一個大概,對于安慶王這位皇叔,蕭天灝小時候還是有些印象的,皇叔每次見到他定會抱起,考他詩文古籍。
至于那位弟弟蕭天逸,因皇叔不常帶他來宮中走動,所以印象極為模糊,隱隱記得他不善言談,也不喜熱鬧。畢竟都是血親,蕭天灝心里難免有些傷感。
蕭天灝幽幽的問了一句:“祖父,你覺得安慶王府和沈大將軍真的會謀反嗎?”
嚴淳正色道:“回太子殿下,依目前形勢來看,他們應該是有所準備的,至于起兵謀反,恐怕只是時間問題。”
蕭天灝不想再繼續(xù)這個沉重的話題。于是轉而問道:“祖父深夜找我來,可是有了應對之策?”
嚴淳起身跪下說道:“老臣懇請?zhí)拥钕履芫刃阂幻兰沂来鷨蝹鳎铣贾挥羞@一個兒子。”
嚴青山比蕭天灝大不了幾歲,蕭天灝自然知道祖父一家是何等寵愛這個小舅舅的。
蕭天灝將嚴淳扶了起來說道:“祖父莫要行此大禮,有什么我能做的,祖父但說無妨。”
嚴淳起身回道:“多謝太子。皇上已經(jīng)下令將那劉張?zhí)K三家眾人斬首示眾,此時我等就算求皇上收回成命,恐怕皇上未必會答應。老臣只得出此下策,稟告皇上太子也被歹人一同擄走了。希望皇上能夠看在太子的面上,答應交換人質(zhì)。”
蕭天灝邊聽便思索著,此刻已經(jīng)明白嚴淳的計劃,祖父是打算用自己換回所有人的命。在蕭天灝看來倒也沒什么,他正好不想再被束縛著生活。
想到這里,心中有了自己的謀劃。于是有意面露難色,開口說道:“祖父是想我暫時假裝失蹤,配合你們交換人質(zhì)?這個方法確,確實可行。我相信父皇不會置我的生死于不顧。但我有個條件,祖父可否依我?”
嚴淳一聽太子愿意配合這個計劃,別說一個條件,就是十個條件都愿意答應,急忙說道:“太子能答應老臣解救老臣那不爭氣的兒子,莫說一個條件,就是十個條件老臣也在所不辭。”
蕭天灝料定祖父會如此一說,隨即端起桌上的茶杯,輕飲了一口茶,并未放下茶碗,右手拿著茶碗蓋子,一下一下輕扣著茶碗。輕描淡寫的說道:“祖父,我想借此機會游歷一下我蕭南國的山河美景。宇文將軍麾下這名叫石峰的暗衛(wèi),我瞧著不錯,不知道宇文將軍是否愿意割愛,送給我呢?”
嚴淳和宇文濤聽完蕭天灝的話,二人皆嚇了一跳,任他二人如何也沒有想到太子居然會提出一個假戲真做的條件。
此時嚴淳看了一眼宇文濤,宇文濤也是瞪著大眼睛看著嚴淳,宇文濤想知道嚴淳會如何應答?
嚴淳面露難色支支吾吾說道:“太子殿下,這個條件老臣實在是不敢拿主意啊!萬一……”
蕭天灝料到嚴淳會有所顧忌,蕭天灝將手中的茶碗放到了桌上,鄭重其事的說道:“祖父不必過于擔心,除了朝中重臣,見過我的人并不多。而朝中重臣都在京城,我要游歷山河,所以我的身份不會暴露,何況又有石峰跟在身邊。如果祖父還不放心,我可以隨時讓石峰將行蹤傳遞給宇文將軍。宇文將軍可以在暗中為我們安排一切。”
蕭天灝見嚴淳還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繼續(xù)說道:“祖父放心,我此去不會太久,三兩個月便回來。祖父可以將我的失蹤歸結到歹人身上,等我想回來的時候,祖父和宇文將軍便是救駕有功之臣。到時候,父皇不但不會怪罪,還會重賞有加。祖父,您覺得呢?”
蕭天灝這番話說完,嚴淳的表情有些動容了,面色好看了些。蕭天灝趁熱打鐵繼續(xù)說道:“祖父切莫再猶豫了,天就快要亮了,如果祖父答應,我們還有許多事情要商議呢。時間緊迫呀!”
蕭天灝這攻心計用的十分恰到好處,嚴淳果然不再猶豫,破釜沉舟的說道:“老臣就依太子所言,太子還需要老臣如何做,還請?zhí)用魇尽!?br>蕭天灝松了一口氣,終于等到祖父點頭了。于是心滿意足的說道:“多謝祖父成全。還請祖父為我準備一些銀票。”
“這個好說,太子殿下還有什么要求?”
“宇文將軍,這石峰……”
忽然聽到自己被點名,宇文濤急忙回道:“石峰跟隨在下多年,承蒙太子殿下看得起。石峰就送給太子殿下了,太子殿下可放心差遣。”
蕭天灝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多謝宇文將軍割愛。”自己的事都安排明白了。
蕭天灝這才問道:“祖父打算如何請求父皇收回成命,答應交換人質(zhì)?”
嚴淳接話道:“回太子殿下,老臣打算一早進宮,請皇后娘娘出面,以太子被擄走一事,懇求皇上網(wǎng)開一面答應交換人質(zhì)。”
蕭天灝聽完想了想,開口道:“母后出面的確是最好的選擇,不過祖父漏掉了一個人。”
“哦?還請?zhí)拥钕旅魇尽!?br>“祖父最好將太子也被歹人擄走的事情,給德安王府通個氣。以德安王爺?shù)穆斆鳎欢〞M宮,求父皇救蕭天楠。到時候,祖父和宇文將軍無須出面,父皇也自會找你們問詢的。”
嚴淳聽完蕭天灝的話,簡直是醍醐灌頂。心道:果然是后生可畏啊!看來自己這個外孫也是不簡單的人物,頓時心里滿滿的自豪感。
“多謝太子為老臣籌謀。老臣知道該怎么做了。”
京城王孫公子之間多少都會有些往來,公子們手下的小廝們自然也是有些機緣相識的。給德安王府通個氣,倒是好辦的很。
蕭天灝見事情都安排的差不多了,時間也不早了,距離天亮不超過兩個時辰。于是說道:“剩下的事情,祖父自行安排即可。趁著天還沒有亮,我打算與石峰即刻啟程。”
嚴淳明白蕭天灝的意思,急忙起身說道:“請?zhí)由宰髌蹋胰トゾ蛠怼!眹来酒鹕磉M了內(nèi)院。
蕭天灝看向宇文濤說道:“宇文將軍,可以將石峰喚來,交代一下了。”
“是太子,下官這就去。”宇文濤起身走向前廳門口,將門打開向門口輕喚了一聲:“峰”。一道黑影立刻出現(xiàn)在了門口,“屬下在。”
“隨我進來。”
“是將軍。”
二人一前一后進來前廳,石峰隨手將前廳門關了起來。宇文濤引著石峰徑直來到了蕭天灝的面前。
“石峰見過太子殿下。”
“卑職參見太子殿下。”
“免禮。”
“石峰,從今日起你以后便跟隨太子殿下吧。承蒙太子殿下抬愛,趕緊謝恩吧。”
石峰完全沒有想到宇文將軍叫他進來會是這樣,一時愣住了。
蕭天灝看著石峰呆住的表情,有些好笑。隨即問道:“怎么你不愿意跟著寡人?”
石峰回過神來急忙回道:“承蒙太子殿下看得起,卑職誓死追隨太子殿下。”
蕭天灝鄭重其事的說道:“好,從今天開始你便是我太子府的人了。等下我們就離開京城,我想去外面見見世面。你我扮做普通商賈主仆即可,萬萬不可暴露真實身份。”
“屬下遵命。”
此時嚴淳已經(jīng)從后院返回,手里拿著一沓銀票。嚴淳來到蕭天灝的面前,雙手將銀票遞給了蕭天灝。
蕭天灝起身接過銀票,從身上取出從太子府帶出來的錦盒,將所有銀票都放進了錦盒里,剛要蓋上蓋子,想了想又打開了錦盒,取出了一張銀票,直接遞給了石峰,說道:“這個你收著,我們路上用。”蕭天灝重新蓋好錦盒并放回懷中。
石峰接過銀票一看,一千兩的銀票。自己這輩子還是第一次見到。小心謹慎的放到了懷里。
宇文濤看著二人的動作,實在是有些擔憂,于是從懷中取出了幾十兩銀子,看著石峰說道:“峰,這個你拿好。如非必要,那銀票不要拿出來用,免得被歹人惦記。出門在外,一定要多長個心眼,莫要被人算計了。”
石峰接過銀子,放入懷中回道:“是將軍,屬下謹記將軍教誨。”
嚴淳也不無擔憂的說道:“太子殿下,請恕老臣多嘴,太子殿下出門在外,一定要注意安全,切記防人之心不可無,萬事皆須小心謹慎。”
蕭天灝作古正經(jīng)的回道:“祖父放心,我會小心的。”說完又看著石峰說道:“時辰差不多了,我們走吧。”
蕭天灝向前廳正門走去,石峰急忙跟了上去,嚴淳和宇文濤也一并走向門口。石峰打開大門,蕭天灝一腳踏出了大門,壓低聲音說道:“二位大人請回吧。”
嚴淳和宇文濤聽話的停住了腳步,沒有再繼續(xù)跟著。石峰記憶力極好,帶著蕭天灝原路從丞相府后門悄無聲息地離開了丞相府。
出了丞相府,石峰低聲問道:“太……公子我們現(xiàn)在去哪里?”
“向西走吧,去看看邊城。”
“是。”以石峰的身手,帶著蕭天灝悄然無息的越過城墻出城并非難事。
千機閣安排在丞相府的暗探,一個跟著管家嚴忠去了皇宮,一個跟著宇文濤去了將軍府,偏巧太子去丞相府的當口無人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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