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天逸輕飄飄的落地,收回長劍,入鞘。整套動作優雅順暢,仿佛剛才殺人的并不是他。
誰能想到,翟魏國第一高手,竟然就這樣殞命了。周遭看客,被這一幕驚得全然不知如何是好,上一秒還被嘲諷的少年,如今真的殺了堂堂翟魏國第一高手。
就連蕭塵和楚玨靈都看呆了,他們只知蕭天逸很厲害,卻沒想到他那一手宛花劍法,已經出神入化到這種地步。呆呆的立在原地,連下巴也忘了收回去。
蕭天逸看著驚呆的二人,覺得有些好笑問道:“你們兩個還不走,是想留在這過夜嗎?”
楚玨靈和蕭塵回過神來“走走走,這就走。”
云影臺已死,云府上下自然無人敢攔。都說入江湖等于隨時面對生與死,然而又有幾人能真正做到坦然呢!
蕭天逸帶著蕭塵和楚玨靈,走出了云影臺的府邸,蕭塵問道:“公子,我們現在去哪里?”
“蕭塵你去玉瓊樓,多買些好吃的,我帶靈兒去東街逛逛。晚些時候昨日的茅草屋匯合,我們暫時還不能回千機閣,只怕今晚會有一場惡戰。”
“是公子,我這就去。”蕭塵原本就對蕭天逸惟命是從,自小就崇拜得緊。如今,終于見識了自家世子的真實武功,從崇拜已經快上升到敬仰了。
蕭天逸還不知,自己在蕭塵心目中的形象,已經如此高大,見他離去,便帶著靈兒向東街走去。
在東街轉了幾圈,街邊的小販,身后跟著的暗衛,甚至是茶館樓上的蒙面人,應該都是云天的手下。
蕭天逸知道,他們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動手,也就隨他們跟著,自己全心全意的陪楚玨靈逛街,這幾年欠下的,要一點一點補給她。
蕭天逸平日已經習慣,以一副冰冷的面孔示人,今日這面具下一直是一副微笑的臉龐,奈何無人能看到。
蕭天逸今日可謂高興無比,并不是因為打敗了云影臺,這個翟魏國第一高手;而是因為他把殺死云影臺歸結為,替小姨沈憐汐報仇了。其實,蕭天逸今日單獨陪楚玨靈逛東街,還有一個目的。
蕭天逸陪著楚玨靈,買完她愛吃的,便對楚玨靈說:“靈兒,跟我來。”說完,拉起楚玨靈的手,快走了幾步,來到一家專門打造首飾的店鋪——鳳釵閣。
這鳳釵閣打造的首飾,可是翟魏國一等一的,金陵城里的王公貴女,誰不想要一件,由鳳釵閣打造的飾品。
楚玨靈見蕭天逸拉著自己來的是鳳釵閣,有些疑惑,問道:“天逸哥哥,我們來這里干嘛?”
蕭天逸沒有直接回答,只說到:“跟我來。”
進了鳳釵閣,掌柜的一看到蕭天逸進門,馬上去柜子里,取出兩件完好的首飾,迎著蕭天逸便過來了,說到:“公子里面請。”
鳳釵閣掌柜的,對蕭天逸印象深刻,畢竟在翟魏國戴著面具,到處亂走的人并不多,而他上次來選首飾的時候,因為看中的首飾,與金陵城的小霸王—云琮起了沖突。
這個云琮仗著自己的父親,當年救過皇上,又被封為世襲三品侯。在金陵城作威作福,只因祖上陰德庇佑,金陵城的王公貴戚,也都懶得招惹他。只要他不太過分,基本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前幾日,蕭天逸與蕭塵、楚玨靈商議好,分頭按照名冊一一暗中探訪,蕭天逸負責探訪云影臺的府邸,在暗中觀察半日后,沒有得到任何有價值的信息,便決定回千機閣。
路過東街的時候,聽到街上有兩人議論“二哥,聽說鳳釵閣又出了幾件新式樣的首飾,你不打算去看看,給嫂嫂買兩件?”
“三弟莫要再提鳳釵閣了,上次給你嫂嫂買的發簪,整整花了八百兩銀子,后來不知道怎么被父親知道了,把我叫去好生責罵的一頓。我是不敢買了。”
“哎,父親就是太苛責了,你想想鳳釵閣的發簪,全金陵城誰家女眷不想要?男子漢大丈夫,疼老婆是天經地義的。”
“哼,你說的好聽,有本事你去買一個我看看,父親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二哥,我這不是沒老婆嗎?我要是有老婆,一定買。”二人的對話,蕭天逸聽的一清二楚,于是對這個鳳釵閣,產生了興趣。
隨便尋了一個路人,問清楚了鳳釵閣的方向,便直奔而去。
鳳釵閣,招牌都比其他店鋪,大上了一倍有余,燙金字迎著太陽,閃閃發亮。進到鳳釵閣前廳,除了進門的墻壁,其他三面墻壁上都有一組格子柜,每個格子里,都放有一款精美的首飾,有純金打造的,也有純銀飾品,還有金鑲嵌的寶石或者珍珠,總之你能想到的款式,這里都有。
蕭天逸戴著個面具進門,掌柜的和伙計心頭略微一驚,不知來人何意?掌柜的便跟伙計使眼色,意思不要輕舉妄動,先觀察。
只見,蕭天逸被這么多的首飾,弄的眼花繚亂,每個都仔細的看著。忽然有一個發簪映入眼簾,伸出手準備取下,細細查看的時候,突然被伙計叫住。
“公子勿動,危險。”伙計一臉詫異的神情,看著蕭天逸。心道:這人怕不是金陵城的吧,怎么連鳳釵閣的規矩都不知道。
蕭天逸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疑惑的看著伙計,掌柜的怕節外生枝,趕忙來到蕭天逸身前,微笑著說:“想來公子不是這金陵城的人吧?對我們鳳釵閣的規矩,好像一無所知。”
蕭天逸看著掌柜的,不卑不亢的說道:“在下初來金陵城,不知有何規矩?還望掌柜的賜教。”
掌柜的說道:“公子,鳳釵閣所有擺設的樣品是不賣的,僅供買主參詳選擇。為了防止有宵小之輩,所有樣品首飾上面,都喂有劇毒,非我店之人是碰不得的。”
蕭天逸聽完好生尷尬,幸好剛才沒碰到樣品,太危險了。掌柜的接著道:“公子想看哪個?老朽愿意效勞。”
蕭天逸點了點頭。心道:不愧是金陵第一大行,掌柜的說話做事分寸恰到好處。于是蕭天逸說道:“這支發簪。”
順著蕭天逸手指的方向,掌柜的取了下來,拿在手中,說道:“公子好眼力,這支發簪是昨日才上柜的最新款式,您看這簪上的郁金香,栩栩如生,花蕊皆為紅寶石鑲嵌而成。”
蕭天逸很滿意,問道:“這發簪有幾支?”
掌柜的笑著答道:“回公子,此釵為雙生花,一朵郁金香一朵梔子花。”說著,掌柜的便從另外一個格子中,取了另外一支釵。
蕭天逸只看了一眼,便喜歡上了,說道:“兩支發簪我都要了。”
話音剛落,只聽一個嬌滴滴的女子聲音:“侯爺,我看上這支發簪了。”
云琮走到掌柜身邊,說道:“朱掌柜,將這支發簪祛毒之后,送到侯府來。”
掌柜的面露為難的看了看蕭天逸,蕭天逸沒有理睬云琮,對掌柜道:“這兩支我都要了,多少錢?”
云琮身邊的小妾見此情形,急忙開口說道:“侯爺,你看這個人,太不把侯爺放在眼里了,金陵城有誰敢不給侯爺幾分薄面的。”
云琮被挑唆成功,命令道:“來人吶,把這個丑人給我轟出去。”鳳釵閣中原本,挑選首飾的貴戚們,紛紛躲到一邊,生怕被連累到。前廳倒是立刻空出了一塊地方。
侯府家丁沖進鳳釵閣,上來便伸手抓蕭天逸。蕭天逸本就不是翟魏國的人,在金陵也是為了報仇而已,對于一個區區侯爺,他可不想留任何余地。
家丁沖上來的時候,蕭天逸長劍已經出鞘,宛花劍法第一式:一花獨放。侯府家丁慘叫聲不絕于耳,一眾看客也是驚呆了,云琮身邊的小妾更是嚇的面色慘白。侯府家丁上前抓蕭天逸的人,被劍氣所傷,有的是手指被削斷,有的是整只手被削斷,場面慘不忍睹。
鳳釵閣的掌柜,絕非等閑之人,不但沒有懼色,反而上前對蕭天逸說:“公子息怒,您的兩支發簪,我今日便會命人祛毒處理,三日后您便可以來取了。”
此時云琮再也不敢造次,此人太可怕了,都未曾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
云琮怕自己惹禍上身,又不想失去顏面,一邊往門外跑,一邊道:“你等著,本侯爺這就去刑法司告你去,你敢當街傷人。”主子落荒而逃,那些狗仗人勢的家丁,自然也跟跑了。
蕭天逸看都沒有看一眼,就好像云琮,在跟旁人說話一般。自顧自的問掌柜的:“一共多少錢?”
掌柜的答道:“一支一千二百兩,兩支一共兩千四百兩。”蕭天逸拿出銀票,付了錢。
掌柜的低聲說:“公子還是早些離去的好,莫與小人為惡。”
蕭天逸知道掌柜的是好意,便道:“多謝掌柜。”說完轉身出了鳳釵閣。
蕭天逸的心情,并未因為云琮的出現,受到絲毫影響。只是滿心歡喜的想象著:母妃戴上發簪,會是怎樣的表情?還有靈兒,會不會喜歡自己送的發簪?
金陵城經此一鬧,云琮吃癟的事情,傳遍大街小巷,拍手稱贊的比比皆是,只怪他平日里驕縱蠻橫慣了,得罪人無數。
也有一些冷靜的看客,分析道:在這金陵城,云琮的無賴行徑有幾個不知道的,達官貴戚都懶得理他,怕惹一身騷。這敢正面與云琮對上的,只怕未必是金陵人士。一時間,面具少年的身份在金陵,便成了眾人競相猜測的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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