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慶王回到王府時,太陽已快落山了。自從王爺回府,王妃臉上整日掛著微笑。婢女們看著主子高興,自然也都心情愉悅,王府再無往日的落寞。
晚間蕭承赫來到書房,喚來王府暗探“叩見王爺。”
蕭承赫點點頭,低聲說道:“三年了,父皇走的不明不白,派影殺樓追殺我的幕后之人,如今我都要一一查清楚。”
“王爺,三年前為何不讓屬下去查?如今再查只怕當年的線索都斷了”。
“三年前為求自保,我不得不離開京城,如若三年前查探,只怕這個王府早已不復存在了。”
“王爺說的是,屬下這就去辦”
“等等,先查清楚,影殺樓的真正主人是誰,一定要小心謹慎。”
蕭承赫沉默了片刻,還是下達了這份命令。他深知能建立起如此龐大的殺手組織背后一定不會是一般人。
“是”暗探話音剛落,突然一只飛鏢從窗外射了進來,插在房內立柱之上。暗探大吃一驚,馬上過去查看。
飛鏢上帶著一張字條,暗探將字條取下拿給了蕭承赫。蕭承赫打開字條,掩飾不住的驚訝之色,對暗探道說“影殺樓背后的主人是翟魏國二皇子,云天”。
“王爺,會不會有詐?”
“不知道,你去查查這個云天,看看是否與影殺樓有關。”
“是,可王爺,這字條到底是什么送來的?他又怎么會知道王爺要查什么?難道王府有細作?”
“對方到底是什么目的,現在還不好說。不過此人居然可以知道我在想什么,這才是可怕之處。王府并非銅墻鐵壁,有細作也是正常的。”
蕭承赫忽然想起什么,對暗探吩咐道:“你先下去吧。”
暗探聞聲退下,蕭承赫將目光集中于飛鏢之上。飛鏢小巧精致,也就半寸長,周身雕刻著曼珠沙華的圖案,手柄處有幾個小字,蕭承赫取來水晶圓片。只見上面寫著:千機閣。
蕭承赫又深深的陷入了沉思,千機閣是什么來歷?為何以前從未聽過。隨后自嘲的笑了,自己在皇陵一住便是三年,難免會有一些不知道的事情發生,實在不足為奇。只是對方是敵是友,真假難辨。
蕭承赫想了許久都想不出個所以然,只好先將飛鏢藏于書房的暗格之中。隨后便回房休息去了。
蕭承赫剛剛回京,以陪伴家眷為由,向皇上告了假,暫時不在朝中擔任官職,先休息一段時間。
皇上也有此意,便做了個順水人情,答應了下來。
蕭承赫每日在王府陪著王妃吟詩作畫,看著兒子習武讀書,與楚江秋把酒言歡,好不愜意。
因答應了太后要帶世子進宮,蕭承赫特意安排了一天,向皇上請了圣旨,帶著沈沅芷和蕭天逸,進了一次皇宮。
當年先皇離世的時候,蕭天逸入宮時年紀尚小,已經什么都記不清了。如今也快七歲了,再次進皇宮,蕭天逸新奇的看著皇宮里的一切。可是他并不喜歡,因為母妃隨時都在一旁提醒著,這個不可以摸,那個不可以動,這里不能走,哪里不能去。
太后雖然喜歡這個孫子,但是因為接觸的太少,蕭天逸并不愿意與太后親近。每次與太后答話,還要行禮。眼睛不可以亂看,處處都要受到約束。
蕭天逸倒是個聽話的孩子,也守規矩懂禮儀,并沒有讓王爺和王妃難堪,太后瞧著自是滿心歡喜。人嘛,如果天天見著,自然沒那么欣喜。這幾年不見的,突然來一次,只要不太過分,自然是怎么看都覺得順眼。
午膳的時候,太后不停的給蕭天逸布菜,宮里的菜肴確實比王府里的精致許多,樣式也多的讓人眼花繚亂。
可規矩實在太多,蕭天逸好不容易熬到了出宮。
回到王府便跑向楓樓梧,進門就開始跟師父和小姨訴苦了。唯一開心的事情,就是太后賞賜給蕭天逸的一對玉佩,玲瓏別致,雕工細致,玉佩上的花鳥栩栩如生。
蕭天逸緊著忙著拿出玉佩,一個給靈兒戴到了脖子上,另一個給自己戴上了。憐汐拿起蕭天逸,給靈兒戴的玉佩,仔細看了起來,玉佩上雕刻著一只靈鳥,落在海棠樹上,海棠花開的正盛。憐汐又看天逸戴的玉佩,兩塊竟是一模一樣,便捂嘴偷笑了起來。
蕭天逸不明所以的看著小姨問道:“小姨,你說好看嗎?”憐汐說:“好看啊!”
“那小姨為何要笑?”蕭天逸疑惑的問道。
憐汐不知道如何回答,隨便扯了一句:“我沒有笑你的玉佩,我是看你臉上有土。”說完假裝給蕭天逸擦臉。
楚江秋坐在一旁始終微笑的看著,從不搭話。就好似生怕破壞了一幅美好的畫卷一般。
蕭天逸一邊嘟嘟囔囔的訴說著,宮里的不好,一邊逗著楚玨靈玩耍。憐汐終于聽他嘮叨完了,問道:“那你以后還去皇宮嗎?”蕭天逸不假思索的答道:“不去!再也不去了!我要留在王府,陪靈兒一起玩耍。”憐汐看了一眼楚江秋,說道:“看來以后,跟姐夫一樣,只要美人不要江山。”說完忍不住笑了起來,楚江秋笑著說:“他還小,什么都不懂呢。”二人正說笑著,王爺和王妃又來這,楓樓梧尋兒子了。
憐汐便把世子一進門,跟她說的話與姐姐學了一遍,笑的王妃合不攏嘴。原本在一旁和楚江秋下棋的蕭承赫,也被自己這兒子逗笑了。
這一切的美好和快樂,漸漸使得蕭承赫沉淪,他甚至經常有個念頭,放棄追查那些事情,就這樣平靜的陪伴妻兒共度此生。
蕭承赫就這樣一邊矛盾著,一邊享受著人間天倫。
安穩的子日總是過的快些,一晃蕭承赫守皇陵回到來,已一年有余。
皇宮御書房
蕭承炎收到暗探密報,說安慶王私下一直在,追查影殺樓的幕后之人。蕭承炎眼中露出一絲寒意,看來這個安慶王不除,始終是個心腹大患,蕭承炎殺心頓起,此刻心中已有了盤算。
畢竟安慶王的存在,對于他來說,始終是個威脅,但又絕對不能明著做。蕭承炎屏退左右,寫下密信一封,取來錦盒將它藏于暗格之中,又拿出一塊圓形云紋玉琥,置于錦盒中。
做完這些,已入深夜,蕭承炎喚來了暗衛,命他將錦盒秘密交給城中影殺樓的暗探。暗衛帶著錦盒離開,剛出皇宮就被兩道黑影跟上,而他自己卻全然不知。暗衛兜兜轉轉在城中繞了很多圈以后,向城郊走去。
突然不知從哪里竄出一群乞丐,抱著他的腿開始要錢,其他乞丐也動手動腳,暗衛大驚出手打向乞丐,奈何乞丐人數多,又滑的像泥鰍一樣一味閃躲。
暗衛深知不可戀戰,正待脫身那兩道黑影突然殺出,從暗衛身上摸走了錦盒。暗衛大驚,急忙追出,該死的乞丐又出來阻攔。眼看黑影要消失不見,暗衛頓起殺心,乞丐見此瞬間跑光了。暗衛急忙追尋黑影而去。
兩道黑影不知何時,只剩一個,暗衛不敢怠慢拼盡全力追上了黑影,只聽見一陣刀劍相交的鐺鐺聲,黑影不敵,只得拋出錦盒逃走。暗衛拿起錦盒,打開見玉琥還在,放下心來。不敢拖延恐再生變故,急忙奔向城郊一座宅子。
那宅子是影殺樓在蕭南國設立的一個聯絡點,用于傳遞各方消息,也包括下達殺人指令。影殺樓的聯絡人收到錦盒,打開看到玉琥,不敢耽擱馬上安排暗探將錦盒送回翟魏國。
南城門口不遠處的茶樓梅羽軒進入兩道黑影。兩人來到后院柴房,柴房里有條密道,順著直直的甬道走到盡頭,便見一青銅燈臺,將它旋開后側面便是院中一座假山,兩道黑影穿過院子在一間屋子前停下,四下查看了一番,便進入房中。
屋中有一男子身穿白色錦衣,背著手立于窗下,面帶玄青面具。兩個黑衣人進屋后,向屋內男子抱拳行禮,臉上也帶著玄青面具。白衣男子做了一個起的手勢。三人都沒有說話,其中一個黑衣人來到案前,拿出紙筆寫著什么,其他二人在一旁看著。黑衣人寫完,白衣男子拿起默默看完,交給身旁的另一黑衣人。二人都看過后,將字條置于燭臺燒掉。三人便各自散去。此過程均無一人說話,就連動作發出的聲響也是微乎及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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