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來好景只如斯。惟許有情知。尋常風月,等閑談笑,稱意即相宜。
十年青鳥音塵斷,往事不勝思。一鉤殘照,伴簾飛絮,總是惱人時。
初秋城外偏遠腹地,一座孤墳雜草叢生。一少年立于墳前,一身錦緞素衣,外披青色斗篷,頭戴銀冠,束發飄帶,眉目清冷,容貌傾世。
不遠處,一隊隨從暗中護衛。少年看著孤墳,憶起童年時期那一抹綠色身影:頭戴珠花,粉嫩的小臉上掛著一對梨渦,清脆的笑聲。“天逸哥哥,再高點,讓紙鳶再飛高點,哈哈......”
“靈兒,你來試試。”
“我不會,天逸哥哥放,喜歡看哥哥放高高的。”女孩沖他一笑,眉眼彎彎。
“好,那我便放得再高些。”蕭天逸滿目寵溺,連聲音都不經意地柔了半分。
正想的出神之際,耳邊傳來貼身護衛蕭塵的聲音:“世子,祭拜師公的東西已經準備好了”
蕭天逸原先臉上展露的那一抹笑容又隱了下去,聲音也同往常一樣清冷,剛剛那一抹笑似乎只是個錯覺般“嗯!先把雜草清理干凈。”
“是!”
孤墳的主人,楚江秋。當世八大宗師之一,位列第三,以劍術聞名于世,家傳絕學《宛花劍法》獨步天下。蕭天逸,蕭南國安慶王蕭承赫之子,師承楚江秋門下。
七年前楚江秋隨蕭承赫出使翟魏國,報仇心切竟一時不慎落入敵人陷阱,死于翟魏國。縱使蕭承赫有天大的本事,在別國也無濟于事,不得已只得將楚江秋的骨灰帶回了蕭南國,在城郊偏僻腹地埋葬。而楚江秋時年不到五歲的女兒,楚玨靈不久后也在王府失蹤了,至今下落不明。
“師父,如果您在天有靈,一定要保佑我找到靈兒。”蕭天逸在墳前久久佇立,不覺間已過黃昏。
“世子,時候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
“嗯!”自從楚玨靈失蹤,蕭天逸的性子越發的清冷了。不與任何人多語,包括安慶王和王妃。每日除了讀書,研習楚江秋留給他的宛花劍法,便是四處尋找楚玨靈的下落,即便這么多年來從未有過消息,他也不曾放棄。少年祭拜完畢,一行人離開孤墳,向安慶王府行去。
“王妃,世子回來了”,婢女急急忙忙回來稟報,世子每年這一天都面沉的可怕,只和王妃說上幾句,就連王爺也勸不動他,只能吩咐下人世子一回來便立刻回稟王妃。
庭院中一婦人,身著華服,雍容典雅,歲月并未在臉上留下太多印記,美貌依舊,久病而沾染的藥香讓整個人帶有一種嬌弱之感。婦人聽到婢女回稟后,目光中透露出些許擔憂,望向大門,只見回廊中多了幾道身影,為首的少年英姿挺拔,步履穩健,一席披風襯著更是讓人不忍離開視線。“世子,您回來了。王妃在亭中等您呢。”婢女上前恭迎少年。
轉眼少年來到婦人身前,恭敬行禮。“母妃。”
“嗯,今日可還順利?怎比往年去的時辰要久些?”沈沅芷微微一笑,開口問道。
“回母妃,一切順利,只是多呆了一會兒,耽擱了點時間。”
“那就好,哎,這么多年了,靈兒也不知在哪里。”邊說著邊望著楓樓梧的方向,眼中滿是悵然。
“母妃放心,孩兒一定會找到靈兒的。母妃,天涼了早些回房歇著吧。”蕭天逸淡淡的說道,神情上看不出喜怒。王妃自然知曉逸兒是不愿與自己多說,只得應下。
母子二人進屋,王妃將披風脫下,瞧著眼前的少年。燈燭下的少年少了些許清冷,在王妃面前總是會多些少年氣,本就精致的容貌看著倒是生動了些。
“母妃,我去給父王請安了。”
“去吧。”王妃有些驚訝,往年這時逸兒可從未自愿去找王爺。說罷,蕭天逸便向王妃拱手行禮,轉身離開。
少年穿過廳堂,在書房前停下。輕扣房門“父王,孩兒回來了。”屋內傳出聲音“嗯!進來吧。”少年推門入內,案前端坐著一位男子。約四十五六歲,頭戴金冠,身穿紫色錦緞。眉間的印記想是經常皺眉的緣故,兩鬢又多了幾縷斑白,想是最近又有些許操勞。
看到少年進來,便將手中的書,置于案前“逸兒,今日可還順利?”
少年行禮“回稟父王,一切順利。”
“嗯!那就好!”說話間,男子神情落寞,陷入深思。
“父王,孩兒如今已長大,當年你曾答應孩兒,待孩兒年滿十六歲,您便將師父的事告知孩兒。”男子聽到少年的話語,從思緒中醒來,應聲道“嗯!為父當然不會食言,你坐下吧。”兩人坐于桌前,安慶王神色凝重,陷入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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