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天瀾走了,曲凡也跟在了她后面。
好多人對于今天的事兒都感到很震撼,人群中當(dāng)屬慕昭容的神色顯得尤為的好奇。
“她也算是你的一個勁敵吧?”青云宗的一個蒙面女修說道。
慕昭容搖了搖頭:“她確實很強(qiáng),可我知道一點兒她身上的功法可能來自于她的兄長。如果我沒有猜錯,這個功法并不屬于修真界。”
慕昭容的眼界很高,她和軒轅烈當(dāng)初都被譽(yù)為是中州大陸第一人,幾十年時間,所有人都在爭論他們誰才是第一。
拋開這兩個人,其他人才有資格爭第三。
就是所有的人普遍都認(rèn)為,慕昭容和軒轅烈。這兩個人是甩開了同代修士一大截。
其他的當(dāng)世俊杰天才,根本就沒有辦法和他們比擬。
他們二人真實的實力,恐怕如今是不虛大乘期的修士。雖然很多人沒有見到過軒轅烈出手,但軒轅烈行蹤一直都不定。修真界那么多人尋找,他都尋找不到。
這已經(jīng)很能說明問題了。慕昭容十分擅長追蹤,總是能推衍到他的位置,只不過每次都晚了一步罷了。
這也算是她一直引以為憾的事情。
所以世人都覺得她十分厲害,既然不是仙人轉(zhuǎn)世,卻能夠追蹤到軒轅烈的下落,這說明她的實力很強(qiáng)。只是軒轅烈。可能比她更多的記憶和功法。
能和仙人轉(zhuǎn)世同代雙驕,這既然是一種榮幸,也可能是一種不幸。
不過慕昭容眼下說到了布天瀾掌握上界的功法,多時讓安然眼前一亮。
“你說的可是真的?果真她掌握上界功法,不知道是不是也知道軒轅烈的行蹤?”
安然一瞬間腦子里頭想過的很多的念頭。
慕昭容是很明白自己這個師傅究竟在想什么。
她搖了搖頭:“這個我不知道。”
安然卻道:“看樣子以后應(yīng)該要多留心這個軒轅天瀾了。”
剛好此時,她看到了人群當(dāng)中有一個人戴著面具緩緩地退開了。
她的目光就一直追隨著。
“師傅你在看什么?”慕昭容問她。
安然卻道:“軒轅正。沒有想到他今日居然也來了。不是傳聞他和布天瀾有些不愉快嗎?”
慕昭容笑了笑:“父女之間哪里有什么隔夜仇的。”
安然想了想也是。
布天瀾現(xiàn)在和俞乘風(fēng)他們待在一塊兒,總是被看的很緊。
是不是應(yīng)該換一個思路,從軒轅正這里入手。
可是她又看向場上調(diào)息的宮淵和澹臺鏡。
如果她和軒轅正走太近,估計宮淵會不樂意。
不過一切從大局出發(fā)的話,還是會明白的。
……
此時布天瀾離開之后,一下子就跑出了很遠(yuǎn),直接出了望月城。
曲凡一直不遠(yuǎn)不近地跟在身后。
布天瀾跑出來后見這個地方地勢平坦而又開闊,最適合修煉她的空間瞬步。
于是就滿場跑了起來,可惜效果進(jìn)步不是很大。
很多空間的術(shù)法,講究的是一個悟性。突破也不是那么簡單,不然不會被稱為神通。
空間瞬步?jīng)]有太大的進(jìn)展,她就一遍遍的試,滿場都是她的殘影。
感覺像是在發(fā)泄著什么。
直到一個殘影在地面上砸出了一個坑,曲凡才跑了過去。
布天瀾沒事只是躺到了坑里。
曲凡過來的時候,不由得問道:“那個人就讓你這么煩憂嗎?”
布天瀾抬頭疑惑地看了看他。
“誰?
曲凡道:“宮淵。”
過去他們兩的體質(zhì)相同,后來一直就成為了別人關(guān)注的焦點。
那個宮淵也像是著了迷一樣被布天瀾吸引。
其實如果沒有血海深仇這件事,這兩個人指不定會在一起。
甚至曲凡都覺得布天瀾的性子,會覺得他們在一起是一個不錯的決定。
本來世人斷絕情愛,斬斷紅塵俗世雜念,目的是為了更好的修行。
但如果本身雙修就是比一個人修行要好,要更快的話。
那為什么一定要斬斷這些情絲呢?
完全沒有理由嘛。
所以曲凡覺得以布天瀾的性子,她權(quán)衡了利弊之后,一定會做出最正確的選擇。
只是他以往覺得她不會這么快動心,但今天發(fā)生的事情又讓他有一些不確定了。
布天瀾看到他眼眸中,卻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倒也不是因為他的事。只是今日看到了宮淵和澹臺鏡相互為了對方的時候,有一些觸動。我自認(rèn)為對宮淵還算了解,他也算是一個不屈服于命運(yùn)的人,父母之仇未報,我以為就算是天塌下來,也不會改變他的初衷,可是他居然…”
很顯然,她不大了解,他可以為了一個人而改變自己堅持的東西。
就像,當(dāng)初符清源…
曲凡聽到她這么說,瞬間松了一口氣。
布天瀾原來是不明白,不是為了宮淵本身,這他就不必太擔(dān)憂了。
“因為我們修真之人,本來就是人。人有七情六欲,也有愛恨情仇,你看到了宮淵對于仇恨的執(zhí)念。深入他的骨髓,可是除了仇恨之外,占據(jù)他生活重心的還有另外一個人。他最重要的雙親不在了,總不能夠眼睜睜看著他摯愛的妻子,也離他而去吧!所以他今日的做法并沒有錯。”
就連曲凡也不得不為宮淵感到改觀。
大丈夫能屈能伸,何況是為了自己的妻子。
“你的意思是說他愛她?”布天瀾反問。
“嗯!”曲凡點頭。
“愛情這個東西,果然會讓人失去理智,變得神志不清了起來。如果今日我不收手的話,他們都得死。這可是澹臺鏡自己的選擇。”
“可是你收手了不是嗎?何況宮淵爭。澹臺鏡有一線生機(jī),他如果不爭的話,她就一定死了。換做今日,如果我是宮淵,你是澹臺鏡的話,我也一定會這么做的。”
布天瀾愣愣地看著曲凡。
她想起了那一次在萬重山她跌入幽冥谷底的時候,當(dāng)時曲凡就義無反顧的跳了下來。
那個時候她雖然有些感動,但還是說了,如果是她的話不會那么做的。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不確定的說道:“師兄,你沒愛上我吧?”
曲凡直勾勾地盯著她好久,他沉默地讓布天瀾有些慌。
她有些后悔剛才問起這個問題來了。
這讓她以后和師兄怎么相處。
不過剛好這個時候,前方一個金光閃閃的東西飛了過來。
直奔望月城而去。
上面的人。應(yīng)該是看到了底下的他們,所以打算查探一下他們的修為,有人肆無忌憚的用靈識查探,被布天瀾用靈識碾壓了回去。
對方收斂了神識,有些匆忙倉促的跑了。
“到底是小乘佛寺還是西漠大陸來的?”布天瀾皺眉。
這群人的到來。也恰好緩解了她和曲凡之間的尷尬。
曲凡道:“到底是哪邊的回去一趟就知道了。”
“嗯。”布天瀾點了點頭。
回去的時候,特意岔開了話題,兩個人都沒有提起剛才的事情。
等到回到了望月城才知道,來的有西漠的也有小乘佛寺的代表著佛門利益而來。
這事佛門也要摻合一腳。
當(dāng)然這一次過來的也有老熟人。比如西漠佛子弘忍還有小乘佛寺佛子明覺。
弘忍還是和過去一樣慈悲,看到了布天瀾他們微微一笑。
小乘佛寺的佛子明覺,倒是目不斜視,不過也是全身佛光普照。
無論是西漠圣僧還是小乘佛寺而來的圣僧,目光看向迦葉的時候,都很奇怪。
畢竟身為佛門子弟,他們有些無法容忍迦葉如今的做法。
只不過眼下他們還有事情和獨孤琤以及俞乘風(fēng)他們商量。
布天瀾看到了迦葉雙手合十,一直都在默念著佛經(jīng)。
知道這件事情,他心里頭壓力估計也很大。
本來也是天之驕子,在南荒修真界和符清源齊名的人,到了中州大陸這邊,卻融入不進(jìn)去。
但估計迦葉在這件事上還是次要的,重要的是他選擇了和布天瀾他們合作,看到了慈恩大師他們略顯失望的神色,布天瀾知道迦葉恐怕。有些難以承受了。
再怎么說,曲凡也是和他們有仇的人。
不說有仇報仇,但也有必要要劃清界限。
身為佛門子弟,與妖魔為伍。
那是奇恥大辱。
佛門很多時候他們對于自己的戒律,比外界的更加嚴(yán)苛。
就像是昆侖身為道門領(lǐng)袖,徐紫嫣他們看到布天瀾和俞乘風(fēng)曲凡合作,都選擇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哪怕是整日喊著斬妖除魔的青云宗。在這個時候也沒有不識相的跳出來說正魔不兩立。
修真界都到了這個節(jié)骨眼上,還有必要在意這些條條框框嗎?
可是這放到了,這幫和尚的眼中,無論什么時候都得在意。
迦葉如此行徑,自然讓很多人都不能夠接受。
布天瀾此時也只得安慰一句:“迦葉大師,只要心是無愧于心就好了,相信你的佛會看到的。”
“阿彌陀佛,多謝布施主。”
隨后布天瀾就回去了。
一幫佛門子弟討論,和她完全沒有什么關(guān)系。
估計之后迦葉會有些頭疼,就憑他們那邊人對于迦葉態(tài)度上看,估計會起一些亂子。
布天瀾讓曲凡囑咐了俞乘風(fēng)兩句。
她回到了房間之后,打算繼續(xù)打坐修煉。
只是她剛一布置了禁制,符清源就從魂瓶中出來了。
“你這個時候跑出來干什么?在你的輪回之道沒有參悟好前,我建議你還是閉關(guān)修煉比較好。而且我們現(xiàn)在也沒有去海外之域,你還是抓緊時間修煉吧?”
“你這么著急趕我走又是干什么?”符清源問她。
布天瀾反駁:“沒有。”
“天瀾,你今天的心境有些亂了。我之前能感受出來,你空間瞬步,就一點沒有進(jìn)步,甚至還錯了。”
被他指出修行上的錯誤,布天瀾有些懊惱。
“那個時候只是有些問題沒有想明白。”
“他們現(xiàn)在呢?”符清源又問。
“解決了。”布天瀾說道。
“胡說,根本就沒有解決。你比之前顯得更加煩躁,這房間里頭已經(jīng)有一層禁制,你又多下了禁制…”
他總是能夠戳穿她不經(jīng)意的謊言。
布天瀾瞪著眼看他。
符清源飄到了她的跟前說道:“曲凡回答的不對,我來告訴你今天宮淵為什么會那么做?因為他就根本沒有想那么多。在那一個瞬間,他根本什么都來不及,只想要護(hù)住那個人罷了。至于其他的東西,都不是那么重要了。”
“你和我說這些干什么?”布天瀾挑眉。
“我還想要告訴你,我沒后悔。”
符清源本來想著溫水煮青蛙,細(xì)水長流,反正他一時半會兒也恢復(fù)不了。
可是看著曲凡今天的架勢,他就有一些坐不住了。
布天瀾比較反應(yīng)遲鈍,可其實她也不是笨的。
就如同當(dāng)日她能夠感受出來他的心意。
那么今天她也會感受到曲凡什么意思。
只是她對于曲凡的感情很復(fù)雜,亦兄亦友,在這個世界上,恐怕至親之人都沒有曲凡那么親。
畢竟是他從小帶大的。
所以她不愿意承認(rèn),也害怕曲凡承認(rèn)。
兩個人都保持了沉默,就怕無法維持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
曲凡有著這樣子的顧慮,他并沒有這樣子的顧慮。
他想要再告訴布天瀾一遍他的心意。
“我修劍道。與你走的路并不相同,道不同不相為謀。”布天瀾說道,連自己都覺得有一些心虛。
這個理由并不是很好。
“我修的輪回之道,三千輪回,不管你秀的是什么的道,我都可以包容的。所以這個理由不存在。”
從小到大她可是把他當(dāng)成了兄長看待的。
就在她越來越煩躁,想開溜的時候曲凡才道:“除了愛情,我們之間還有別的感情。”
布天瀾松了一口氣。
“我就知道。”她拍了拍胸脯:“你真是嚇到我了大師兄。我知道你對我最好了,我從小都是把你當(dāng)兄長看待。你對我這么好,也要舍命救我,你一定是把我當(dāng)成你最重要的親人了吧?師兄…”
曲凡點了點頭。
“嗯!”他看出來,她完全是在回避這類的感情。
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懼怕什么。
有一瞬間他想告訴她,他好像真的很喜歡她。
但是又擔(dān)心她一下子接受不了。
其實現(xiàn)在這樣就好,就如果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