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秦建州來了,婁青松顯得無奈。
這爺孫兩個人每次都是前后腳來,為了也是同一件事。
婁青松看了婁宇軒一眼,“你和怡然先進去。”
“嗯。”
婁宇軒拉著陸怡然起來,“走吧,我們先進去。”
陸怡然并不想走,“爺爺,我想在留在這里。我想他有一半是沖著我來。”
“丫頭,以后裝得糊涂點會更加可愛。”
“可是我就這樣。歡顏的事情,我還沒有找他們秦家討說法呢!”
“那我陪著你。”婁宇軒重新坐下。
不到一會,秦建州進來。
首先看到是陸怡然,怪不得最近幾天沒有找到她,原來躲到婁家來了。
“老婁,你這里成了庇護所?”
“老秦頭你這話就不對了。”婁青松馬上反駁,“而且我家也不用你來說三道四。你寶貝孫子剛離開,沒在。”
秦建州知道這次的事情在帝都傳開了,秦家和云家都受到暴擊,畢竟出了人命。
“我想知道秦亭之去了哪。”
聽到這話,陸怡然忍不住冷嘲熱諷:“怎么,你還想著讓自己的兒子回來?那你能接受他愛的人嗎?”
“這里沒你插話的余地。”
陸怡然火氣直接上來,“沒有我插話的余地?請問老爺子,現在你們秦家在帝都名聲都臭了,擺譜給誰看,之前看在歡顏的面子上,我沒有說什么!可是秦家到底是個什么鳥樣,你心里沒點數?在我看來,秦家就毀在你的手里。秦亭之和秦牧彥都是你的犧牲品。”
“住口!”
秦建州的臉色陰沉,而且十分地生氣。
“我說錯了?”陸怡然激動地站起來,“你也是兇手,是你害死了歡顏!當初既然選擇她做孫媳婦,就不該這樣對她!”
“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你心胸狹窄,唯利是圖,貪生怕死,無視兒孫的幸福,亂點鴛鴦譜。”
秦建州氣得直咳嗽,卻無力辯駁。
“怡然,可以了。”婁青松對陸怡然揮了揮手,讓她坐下。
然后給秦建州倒了一杯水,“喝口。”
“事情發展成這樣,也是我們沒有預料到的。”
秦建州喝了完水,才緩和過來,他依舊盯著陸怡然:“就你這樣的性格,是做不了秦家未來的女主人。這也是我反對的原因。”
像是聽到一個無稽的笑話,陸怡然笑了出來。
“我和秦亭之從來都沒談過戀愛,我只不過做了幾次擋箭牌,所以哪來女主人一說。他的心里喜歡的人一直都不是我,為什么你不愿意接受事實?”
秦建州臉色發白,對呀,這些天他一直都在自欺欺人,不愿意相信事實。
秦亭之明明就帶著王美玲離開,這么明顯的事實,他就是要告訴自己不是真的。
“你不愿意接受也要接受。畢竟所有事情都是因你而起。”
秦建州坐在那里,呆若木雞,也沒有了往日來的氣勢,瞬間老了好幾歲。
他現在失去自己的兒子,要失去了孫子,而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老秦頭,放下那些條條框框,放下自己的操控權,孩子都大了,知道該怎么去做。”婁青松安慰著,“這樣你也輕松點,難道歡顏丫頭用一條人命都不能讓你放下嗎?”
“那個丫頭是多么聰明,她一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卻一直忍著不說。為的是什么?就是為了秦家和云家,所以寧愿自己是孤兒也沒抱怨。”
看著秦建州頹廢無力的背影,婁青松嘆氣。
一直強忍情緒的陸怡然,此時放下自己的刺猬外殼,失聲痛哭起來。
想起了蘇歡顏,她就難受!
婁宇軒看著眼前這個故作堅強的女人,伸手將她攬進自己的懷里,輕聲地安撫著。
“哭出來就舒服了。”
陸怡然終于卸下自己所有堅強的偽裝,大聲地哭出來,把她憋了將近大半個月的情緒全部都發泄出來。
婁宇軒輕輕拍著她的后背,眼里盡是溫柔。
一個月后。
云紫涵和蘇煙被判刑了,終身監禁,沒有死刑,因為法院收到了王美玲的親筆信,想為自己的女兒積德,這也是她女兒的愿望。
聽到宣判,陳素雅當場在法庭上暈過去,蘇偉亮趕緊把她送去醫院。
蘇敬哲當場表示不上訴,然后毅然離開。
蘇煙坐在那里默默地留下悔恨的淚水,可是已經無法挽回。
云紫涵情緒激動,一直喊著讓云何淑芬救她,她沒有錯,直到人被押走,依舊不知道悔改。
云何淑芬坐在車里,默默地落淚,想起那個孩子,多么懂事的孩子,果然是人美心善,心就無比的難受。
后悔當初自己做的事情,為什么那個時候會如此的殘忍!
“媽……”
云豐遞上紙巾,“以后云家就剩下我們了。”
“對不起。”
云豐苦笑,他看向了車外,一臉惆悵。
“這一生是我們云家欠了她們。這一聲對不起應該是我來說,如果有來世,我再去贖罪。”
“是我的問題,當初要不是我思想固執,迷信偏執,一切都不會發生。我也欠你一個道歉。”云何淑芬真誠地說。
云豐回頭,看著頭發全白的老母親,心里有太多的感觸。
“媽,是我的錯。是我無能,以后我會擔起家里的責任。”云豐握著云何淑芬的手,經歷女兒的事,也該做出一些改變。
他已經浪費大半輩子,蹉跎歲月,糊涂了時光,希望現在醒悟還不算遲。
“走吧,回家!”
在這幾天后,秦建州發布了正式退休的聲明,把秦氏交給秦牧彥。
云豐帶著云何淑芬離開了帝都,說去山里清修,過些簡單普通的日子。
婁家呢?
婁青松去了老人院,把所有的事情交給了兒子和孫子去處理,一個人樂得清靜。
日常喝茶下棋,享受老人的舒適時光。
婁宇軒沒有去了公司,而是選擇自己創業,并且和陸怡然成為了合伙人。
而這用心,明眼人也是看得出來的,可是作為當事人的陸怡然卻渾然不知,還把婁宇軒當成了好哥們。
就這樣時間過去了三年,又是一年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