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已經(jīng)不多了,或者不如小姐暫停及笈禮?”
在多久的等待,多久的安靜之后,執(zhí)念望著一直在品茶卻稍稍緩了幾分臉色的楚馥,有些擔(dān)心的開口。
“是啊,馥兒,你這究竟是在干什么?要不就趕緊舉行完,要不就干脆不要繼續(xù)了。”
晨曦公主也是有些不明白,為什么楚馥就這么突然的停了下來,更好似格外悠閑的喝著茶。
“主子,衣服”
只是,也就在楚馥抬眸望了望執(zhí)念,又望了望晨曦公主正要解釋什么的時候,冷晴一躍翻身,手里抱著一個包裹闖了起來。
“嗯,可是路上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楚馥微微的扯了唇角的笑,接過了冷晴手里的包裹,直接的打開,開始換著衣裳,同時也問向了冷晴。
“是遇到了幾個攔路的,不過已經(jīng)解決了。”
冷晴稍稍的松了一口氣,抬手挽了挽自己耳邊的碎發(fā),眼里全是信賴。
“那就好。可沒受傷吧。”
楚馥由于剛剛的休息,整個人已經(jīng)好了很多,而且加上再看著手里之前夙夜準(zhǔn)備好的那件紫色絢麗的華麗衣裳,心勁兒也一下子提了上來。
“沒事。主子,還是我來幫忙吧。”
冷晴一步上前,根本無視了在一側(cè)的執(zhí)念和晨曦公主,也是動作迅速的取了那華麗到極致,卻也復(fù)雜到了極致的禮服,幫著楚馥穿戴。
“那個有毒。”
晨曦公主的聲音極輕極輕的,她望著冷晴的目光更是有些復(fù)雜。
其實,在冷晴剛剛?cè)雰?nèi)的那一瞬,晨曦公主便認(rèn)出了冷晴就是紫氣東來的那個女老板。
而這已然在此刻不是重點。
尤其是在晨曦公主望著冷晴上前幫楚馥穿衣服的東西,她才是再忍不住的出聲。
要知道,她和執(zhí)念一直在一旁站著,可不就是因為楚馥此時已是中了毒。
“就算是為主子死了,晴也不會在意。”
冷晴自然察覺到了晨曦公主的善意,她微微的朝著晨曦公主一笑,話更是說的格外的淡定。
而楚馥忙碌到了最終,索性只由著冷晴的動作,并是朝著晨曦公主解釋。
“哦”
晨曦公主的心里有些說不出的感覺,甚至是說不出是羨慕楚馥還是其他,只看著冷晴圍著楚馥各種忙碌。
而楚馥此時卻是將目光轉(zhuǎn)移到了執(zhí)念的身上,并淡淡的出聲。
“執(zhí)念,你就帶著這襦裙好好的研究一下吧。我只想知道,究竟是誰如此厚愛我。”
楚馥的話,好似是笑著出來來的。
可在這一刻,當(dāng)執(zhí)念聽著楚馥的話,卻也是知道,楚馥的真的有些生氣了。
而執(zhí)念更是微微的點頭,并沒有過多的話語,只就用之前楚馥換下的彩衣裹了那件染有墨櫻千代的素衣襦裙,緩緩的走出了東廂房。
“馥兒,你這衣服穿在你的身上,真是太美了!”
晨曦公主本就一直是在等待著儀式繼續(xù)進(jìn)行下去,可當(dāng)楚馥換好了那一身紫色的華貴禮服時,晨曦公主甚至是有些驚艷的要尖叫起來,一雙眼更是上上下下的將楚馥打量了個遍。
“嗯,我也覺得這衣裳很好看,雖然穿起來是有些復(fù)雜。”
楚馥的臉上也微微的漾出了一些笑意,而那笑意甚至還夾雜著一些幸福的滋味。
夙夜親自為她設(shè)計的衣服,又能差到哪里去呢?
“哎,這么好看,再復(fù)雜,也是值得了。馥兒,你在哪里訂的衣裳,我也要去訂幾套呢!”
女孩子往往熱愛的,那就是各種美麗的食物,尤其是衣服。
所以,這一刻晨曦公主好似瞬間掃去了之前的沉重氣息,一下子徹底的激動了起來。
“這個是夙夜為我的巫女就任大典設(shè)計的,所以全天下至此一件哦。若不是怕這后面的及笈禮再出什么紕漏,大抵我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就穿著這個衣裳展現(xiàn)在人前。”
楚馥雖然是個對外表沒有太過在乎的人,但面對著晨曦公主如此炙熱的眼神,她也還是很受用的。
“那”
“主子,這樣子就可以出去了,畢竟時辰不早了。”
晨曦公主還想再說什么,而冷晴則是在一側(cè)適時的打斷,催促著楚馥早早的結(jié)束了這一場及笈禮。
而楚馥與晨曦公主聽著冷晴的提醒,適時的中止了女孩子之間的那些私房話,再一次循著禮,優(yōu)雅的一步步的走向了正廳。
及笈禮的音樂一直在持續(xù)著,一眾賓客,甚至包括皇后和楚以巖都在那許久的等待之中,變的有些沉默。
按照慣例,楚馥在二加之后,只是走入東廂房,再換一次正式的禮服,不該是過了這許久,卻都還沒出來。
只是,礙于這及笈禮上的眾多賓客,楚以巖雖是心里有些著急,卻并沒有著人去催促。
而此時此刻,當(dāng)楚馥踏著那音樂的節(jié)奏,以著傲視絕然一般的姿態(tài),緩步走到了正廳的時候,卻是一瞬驚艷了全場,好似在場所有的人,在望向楚馥的那一瞬間,都不由的屏住了呼吸。
那拖地的衣擺,隨著楚馥的步子,微微的搖曳著,悸動著,而那深紫色的華服上,透明的天絲繡著的浴火鳳凰,更是好似活了一般,充滿了靈動的氣息,好似隨時都要一飛沖天一般。
楚馥依足了禮儀,再一次的在眾人面前,優(yōu)雅的展示著自己此時的華美,比起之前一加時候的彩衣、二加時候的素衣襦裙,此時的楚馥,也正好似那已然浴火重生的鳳凰一般,不可一世,無與倫比。
傾城絕美、傲視決然,那仿若任何人,任何事,在這一刻,都入不了楚馥的眼一般。
神圣而不可侵犯似的氣質(zhì),不知何時,就這樣隱隱的從楚馥的身上散發(fā)了出來。
夙夜望著眼前的楚馥,雖然,這衣裳根本就出自他的手筆,雖然,夙夜也早見過楚馥試穿這衣裳。
但在這一刻,夙夜也不覺的再一次忍不住的為楚馥的一切而悸動。
只不過,相比于夙夜,或者其他的誰眼中的驚艷與動心,在傲姿公主軒轅姿的眼里,卻是生出了一抹刺痛。
她不自覺的咬了自己的唇,狠狠的,甚至是嘗出了一抹血腥的味道,也不曾察覺。
而皇后始終是面色刺向的望著楚馥,雖然,她初初的望見楚馥衣裙上繡著的鳳凰時,眼里也閃過了一抹凌厲。
但很快的,皇后便釋然了。
雖然,鳳凰從來都是皇后才有資格擁有的樣式,但當(dāng)皇后想起楚馥即將成為北辰巫女這絕然超俗的身份時,也就對這所謂的鳳凰圖樣不再那么的糾結(jié)。
所以,皇后始終是溫柔的笑著,等楚馥面向東,重新跪好之后,才是又一次的凈手,并是從何嬤嬤捧著的托盤里取出了那支百鳳朝凰的金步搖,到楚馥的面前再頌起了祝辭。
“以歲之正,以月之令,咸加爾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黃無疆,受天之慶。”
接著,晨曦公主在一側(cè),取下了楚馥頭上的那支鳳落祥云赤血釵,由皇后親自為楚馥換上了那支百鳳朝凰金步搖。
只是,就在皇后轉(zhuǎn)身,正要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的時候,楚馥頭上的那支百鳳朝凰金步搖卻是驀然的四分五裂,撲簌簌的直接掉落在了地上。
瞬間,嘩然。
在這及笈禮上,還從來沒有誰最后三加的時候,會出現(xiàn)如此的情況。
百鳳朝凰,也是極致尊貴的等級了。
難道楚馥受不起么?!
這樣的疑惑,一瞬停留在了一眾賓客的心里,但卻沒有誰會主動的說出來。
而楚馥微微的擰眉,望著那掉落在地上的步搖,望著那整齊的切口,指在袖中也微微的掐緊。
“咳,如今看來本王還是有機會得償所愿的,娶了馥兒的。”
就在整個正廳上都凝滯了的時候,夙夜悠悠的出聲,并是緩緩的起身,走到了楚馥的面前。
“瑯琊王,你這話說的,可就沒什么道理了。什么叫做你有機會得償所愿娶了楚家小姐?”
東陵寂昀隨即也是帶著一絲揶揄的出聲,那似笑非笑的口氣,好似和夙夜是極好的朋友,更好似完全看戲一般的輕松姿態(tài)。
“本王本就有意迎娶馥兒,只不過馥兒直到今日才及笈,害的本王等得好苦。”
夙夜目光灼灼的望著楚馥,唇角的笑依舊是溫潤的,但他卻是在抬手之間,直接將楚馥發(fā)間還剩下的那一些百鳥朝鳳金步搖的碎片取了下來。
“瑯琊王殿下,今日是小女及笈,你與小女之事不然咱們從長計議。”
楚以巖心知夙夜是在刻意的為楚馥解圍,但夙夜那毫無忌諱的話,卻是讓楚以巖有些不知如何應(yīng)對。
畢竟,原本楚馥只是他的女兒的話,這婚事雖不是楚以巖最想要的,但也不算差了。
而如今,楚馥更是即將成為北辰巫女,這婚事就再由不得楚以巖這個生父來做主了。
“呵,既是如此熱鬧,何妨本王也來摻一腳。楚相,本王也有意迎娶令千金為正妃!”
就在楚以巖的話剛剛落下,夙夜勾唇的笑望著楚馥的時候,北辰毅也是驀然的起身,朝著楚馥走來,一樣的目光灼灼,一樣的擲地有聲的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