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要怎樣?”
“我要你記得所有的一切。”
夙夜?jié)u漸的平復(fù)了一些呼吸,極為認(rèn)真的望著楚馥的雙眸。
“我記得,又如何。”
也許,這原本該是一句帶著質(zhì)問的話,只是,在這一刻,當(dāng)楚馥無力的凝望著夙夜,問出這一句時,便仿若變的幽怨了一般。
“不如何,我不會逼你做什么,只順著你自己的心就好。”
夙夜長長的嘆出了一口氣,話漸漸的有些沉,甚至到了最終,
“順著自己的心就好?”
楚馥低低的呢喃著,由著夙夜的動作,安靜而又乖巧。
“對!不管你的心里,是否還愛著北辰毅,不管你的心里,怎么看待我和你之間的這些不去刻意,只做你自己,順其自然就好。”
“真的可以么?”
夙夜的好,好似一個個字都烙印在了楚馥的腦中一般,讓楚馥癡癡的望著夙夜,仿若徹底的放空了自己一般,又仿若是真的若有所思。
“當(dāng)然,馥兒只要順其自然就好,不需要做戲,不需要偽裝,只做自己就可以了。”
夙夜始終定定的望著楚馥,唇角的笑也越來越濃,越來越沉溺。
其實,也許連夙夜自己都不曾注意到,就剛剛的這些話,大抵是他這輩子說過的最長的句子,是他至今為止最無奈也最縱容的姿態(tài)。
楚馥久久的沉默,久久的望著夙夜,好似都已經(jīng)天荒地老一般,楚馥才朝著夙夜,微微的點頭,輕笑,呢喃出了那個名字。
“夙夜”
“嗯,我在的。一直在。”夙夜始終如舊的從容與認(rèn)真。
“謝謝!”
是的,就是這一聲謝謝!
楚馥一直靜靜的望著夙夜,許久許久,唯一說出的,就是謝謝!
謝謝夙夜的包容,謝謝夙夜的縱容,謝謝夙夜的出現(xiàn),更謝謝夙夜最終的這一番話。
姑且不論楚馥是否真正的能夠按照夙夜說的那樣順其自然,單就這一番話,卻是第一次有人對楚馥說起。
第一次有人不計較付出的縱容著她!
第一次有人對楚馥說,她只要做自己就好!
而千言萬語,所有的情緒與感動,到了最終,楚馥能夠說出的,也就只化作了這一聲“謝謝!”
只是,就這樣的一聲謝,聽在了夙夜的耳中,又是怎樣的情緒呢?
只怕誰也不知道。
多久的沉默,多久之后的輕笑出聲,夙夜一手?jǐn)堉ィ皇贮c了點楚馥的鼻子。
“你我之間,還需要說謝么?”
“夙夜”
這一刻,楚馥低低的呢喃著,好似是在輕喚著夙夜的名字,又好似只是一種習(xí)慣。
只是在這樣的輕輕呢喃里,楚馥微微的扯了唇角的笑,難得主動的回吻了夙夜。
沒有任何原因,沒有任何其他的因素,只是單純的,因為這一刻,她想要抱緊他,親吻他,如此簡單。
而夙夜在楚馥這樣的主動與聲聲呢喃里,唇角也是勾起了淺淺的弧度,溫柔、輕柔卻又細(xì)密的回應(yīng)著楚馥的吻,一絲絲仿若春雨一般的癡纏。
“小姐,老爺著人送來了帖子。”
當(dāng)房間里的氣息,再一次炙熱時,執(zhí)念在外輕輕的扣了門,小聲。
一瞬被打斷的美好,無意繼續(xù)。
楚馥好似被執(zhí)念喚回了理智一般,稍離了夙夜幾分,迷蒙的對上夙夜那已是暗了下去的雙眸,臉頰更是一紅,卻是朝著外間置疑。
“我爹讓送來的帖子?”
“拿進(jìn)來吧!”
夙夜本也是微微的亂了呼吸,可望著楚馥的模樣,笑似乎濃了一些,更在楚馥的疑惑中,攬著楚馥坐在軟榻上,直接朝著外間的執(zhí)念出聲。
“是!”執(zhí)念細(xì)細(xì)的一聲,繼而小心翼翼的踏進(jìn)了房間。
執(zhí)念的目光與夙夜的目光一瞬交匯,再下一秒,執(zhí)念極快的移開了自己的目光,小步的上前,雙手將那帖子呈上。
“我爹還說了什么?”
楚馥看著執(zhí)念入內(nèi),有些尷尬的想要從夙夜身上起來,可無奈于夙夜緊緊扣著自己的手,終也只能無奈的接過了執(zhí)念遞上的帖子,細(xì)細(xì)的翻看著。
“老爺并沒有任何話交代,只不過老爺剛剛回府的時候,對于阮姨娘不祥的說辭,似乎有些微詞。”
執(zhí)念老實的垂眸,望著自己的腳面,一字一句,小心謹(jǐn)慎。
“嗯。知道了。”
楚馥看著那帖子上的字,微微的挑了眉。
“怎么?”
夙夜從執(zhí)念入內(nèi)的那一刻,目光就一直在執(zhí)念的身上,直到這一刻,夙夜好似才晃神一般,注意到了楚馥的表情。
“我那位官任內(nèi)衛(wèi)統(tǒng)領(lǐng)的舅舅,明日在府里設(shè)了慶生壽宴。”
楚馥側(cè)頭,望著夙夜,淺淺的笑著,那一字字云淡風(fēng)輕的,也頗有幾分夙夜的神采。
“是么?那你如何打算?”
夙夜對上了楚馥的雙眸,不由的勾唇。
“我正在考慮送些什么樣的驚喜過去。”
楚馥認(rèn)真的點著頭,可望著夙夜的笑里卻多多少少的夾雜了一些詭異。
“不如就讓你這丫頭給你出出主意。”
夙夜會意了楚馥心里的想法,卻還是挑眉,望向了執(zhí)念。
“喲,看不出啊,天下第一公子,居然對我這小小的侍女動了心思?”
“一個可以愛惜自己的雙手,保養(yǎng)著不受粗活所累的侍女,必定的心思巧妙的,難道不值得留意?”
夙夜似乎對于執(zhí)念會說腹語,并不十分的在意,反而只是瞥了執(zhí)念的那一雙手,之后又捏了捏楚馥的鼻子。
“嘖嘖,執(zhí)念,你可聽見了,咱們天下第一公子可是看上你那雙手了,快,也仔細(xì)伸出來,給小姐我自己瞧瞧。”
楚馥好似玩笑,好似嬌嗔一般,可在她對上夙夜的那一抹笑時,心底卻是劃過了什么。
“小姐,執(zhí)念平常只是多用了些草藥而已,并沒有什么。”
執(zhí)念聽著夙夜的話,指尖微微的一動,緩緩的伸出了自己的雙手。
“嗯,是比未央的要白凈很多。哈哈,你且回去寫了調(diào)養(yǎng)的草藥方子,一份給未央和院子里其他的丫頭們,另一份,就遞給咱們天下第一公子,也好讓他珍藏。”
楚馥眉目淡淡的掃過了執(zhí)念的雙手,半響,才是隨意的靠在了夙夜的身上,慵懶的交代著。
“是,執(zhí)念這就去辦。”
執(zhí)念一直謹(jǐn)慎著呼吸,直到楚馥說了這話,才算是不由的松了口氣,縮回了自己的雙手,微微的一福禮,就退出了房間。
而夙夜則再沒多說什么,只是淡淡的笑著,指尖在那請柬上扣了扣,許久許久,才好似之前發(fā)生的插曲都不存在一般,重新起了話題。
“阮景嶼這宴會還真是令人期待吶。”
“可不是么,我估計著吧,他的帖子也該送到你府上了。”
楚馥的目光似乎還一直在追隨著執(zhí)念出去的身影,半響,才回神了一般,笑更濃烈出了詭秘的氣息。
“也許吧,既然這么讓人期待,我想我會勉為其難的親自到訪的。”
夙夜靜靜的望著楚馥,對于執(zhí)念,他相信,就剛剛的那幾句,該足夠楚馥察覺了吧。
“哈哈,你可以不去的!我可沒要你一定要去哦。”
楚馥徹底的笑了出聲來,但在下一秒,卻還是主動的起了身,在搭理了衣衫以后,緩步朝外走。
“我這就出去逛逛,給我的好舅舅準(zhǔn)備禮物。就不招待你了!”
夙夜微微的一愣,望著楚馥即將走出門的樣子,勾了勾唇角,卻是快步的跟了上去,攬住了楚馥,一邊朝外走著,一邊在楚馥的耳邊落下了那一聲輕笑。
“那我不是也要一起準(zhǔn)備準(zhǔn)備,好好的給咱舅舅回份大禮!”
“誰跟你咱”
“又忘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