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無常,正如夙某亦不知,原來聲名赫赫的鳳羽,竟也有聽璧角的癖好。”
夙夜聽著鳳羽的話,云淡風(fēng)輕的笑著,只更緊了緊在懷中的楚馥,話輕輕的帶著笑,也在棋盤上落下了一子。
“哈,哈哈應(yīng)該說,本尊也絕跡不會想到,在佛門清凈之地,天下第一公子會如此的放浪形骸。”
鳳羽的眼里閃過了一絲狠戾,但在大笑之間,那話更是說的邪魅。
而楚馥一直沉默著,聽著夙夜與鳳羽的話,心中更是一驚再驚。
她知道,在她與夙夜激昂之間,有人在外面,卻怎么也沒想過,除了北辰毅之外,竟還有鳳羽!
“夙某似乎說過,自己的女人,自己會關(guān)照,你只需處理你自己的那部分即可。”夙夜扯著唇角的笑,望了一眼那棋局,隨后也是看似隨意的落下了一子。
“可,夙夜又怎知,今日,你的女人明日會不會變成本尊的?”鳳羽大笑了出來,一拂袖,將整個棋盤上的棋子揮落,徹底的打散了。
“自信雖好,自大卻總會付出代價的。”夙夜冷眸一掀,瞥了鳳羽一眼,抱著楚馥的手臂卻是微微的緊了一分。
“你們夠了!”楚馥原本一直是沉默著,可再聽著這兩人你來我往的樣子,一時心中煩躁,抬手在那棋盤上一拍,冷聲。
“不夠,不夠!本尊可是送了美人一件大禮,到時,美人定會喜歡的。”
“動氣傷身,別惱,總之萬事有我在。”
夙夜則還是那一抹溫溫柔柔的笑,堂而皇之的在楚馥的臉頰落下一吻,抬手拿住了楚馥的手腕,將她的手從那棋盤上抽了出來。
“你們”楚馥一時被眼前這兩人氣的半響說不出話來。
她本是醉酒,后來醒來,卻是光溜溜的在鳳羽的床上!
“北辰晟現(xiàn)在在哪里?!”
楚馥想著所有的事情,眼里閃過從來不曾有的凝重,許久之后,才沉沉的出聲。
與其自己去找,倒不如直接問眼前的這兩個人精!
“走了。”鳳羽聽著楚馥的問話,笑再次邪魅的揚(yáng)起,淡淡的,只露出了這兩個字。
而楚馥微微的擰眉,沉吟著,心中正在思慮著什么,夙夜卻也才緩緩的開口,繼續(xù)解釋著。
“京郊的軍機(jī)大營突然著火,皇上傳旨讓北辰晟快馬加鞭去處理了。”
“本尊夜觀星象而得,只怕北辰晟未來這些時日,都會極致忙碌,無暇再見美人。”
鳳羽也妖嬈的笑著,端起了一旁的杯盞,品了一口,話說的完全是面不改色!
呸!
還夜觀星象!
昨夜下雨,哪來的星象?!
楚馥白了鳳羽一眼,又望了望夙夜那波瀾不驚的溫潤笑容,娥眉不由的擰在了一起。
這兩個該死的人精!
只怕北辰晟臨時被調(diào)走的事情,和他們倆是脫不了關(guān)系的。
“馥兒既然相信北辰晟,我亦是相信的,只不過因?yàn)樗氖韬觯岎捍笞恚矊?shí)在是不該,如此被調(diào)走些時日,也是好的。”夙夜對上了楚馥的雙眸,心里明白瞞不過,所以悠悠的解釋著。
“不過忙碌,卻是性命無憂,美人又何須掛懷?有這樣的心情,不若等著看著有趣的好戲!”
鳳羽睨了夙夜一眼,接著也好似安慰一般,說著好像事不關(guān)己的話。
可楚馥聽著夙夜與鳳羽的話,唇角不由有些僵硬的抽搐。
什么叫他的疏忽?
什么叫被調(diào)走也是好的?
什么叫不過忙碌?
根本這什么軍機(jī)大營著火,北辰晟被調(diào)走,跟眼前這兩只該死的混蛋有著脫不開的關(guān)系!
“阿彌陀佛,原來三位施主都在此處。”
當(dāng)楚馥被眼前的兩只混蛋逼得快要發(fā)作的時候,一位小沙彌走了過來,雙手合十,道了一聲佛號。
“何事?”鳳羽先開了口,沒有多余的話,只那一雙孔雀眼里透著一些讓人說不出的隱約情緒。
“皇帝陛下突然蒞臨本寺,主持方丈令小僧前來通傳一聲。”
“他來干什么?”楚馥不由的一沉吟,望向了夙夜。
“想必是眼前這位鳳羽大人太過招人喜歡,所以連皇上都屈尊降貴的趕來。”夙夜的心里也是不由的一頓,再望向鳳羽那唇角的邪魅笑容,話漸漸的有些冷淡。
“既是為本尊而來,本尊又怎么好意思拒人于千里之外?怎么,兩位可要與本尊一起去見見你們的皇帝陛下?”
鳳羽已是緩緩的起身,微風(fēng)拂過了他那一身妖孽的紫袍,牽動著那一根根孔雀翎羽,竟也是生出了一種不同以往的氣勢。
“君臣之禮,怎么都是要有的。而且若我與馥兒不去,豈不辜負(fù)了鳳羽的心機(jī)?”
似乎,只是一個瞬間,夙夜已是會意鳳羽想要做什么,隨即已是淺淺溫潤的笑,輕輕的拍了拍楚馥,起身之后,再是牽了楚馥的手,十指相扣。
“就看看,你能整出什么幺蛾子!”楚馥沒好氣的白了鳳羽一眼,又瞪了等夙夜,心中有些無奈的隨著夙夜朝著云岫寺的正殿而去。
真是語!
似乎只有要鳳羽和夙夜這兩只混蛋妖孽在,她的時間與視線就只能被他們牽動著。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當(dāng)夙夜與楚馥也剛到了正殿,便見著北辰毅、賢王,還有那一眾的女子,侍衛(wèi),朝著老皇帝認(rèn)真的行禮。
而夙夜與楚馥也無聲的站進(jìn)了人群,只是,當(dāng)楚馥望著老皇帝身邊依舊嬌艷照人的鏡蕓時,卻隱約的帶著一絲意外。
照理說,老皇帝出宮本就是大事了,這居然還帶了女眷!
“嗯,平身吧!”
老皇帝威嚴(yán)的一抬手,應(yīng)聲之后,轉(zhuǎn)目望向了鳳羽,繼而竟是笑呵呵的,滿臉親切的開口。
“朕聽聞鳳羽公子喜得天象,欲在尋覓有緣之人做弟子,朕不免好奇,便前來一觀。”
什么?
那個妖孽要找傳人?!
楚馥微微的一愣,心中說不出為何,卻是泛起一抹不好的預(yù)感。
“北辰皇上屈尊而來,鳳羽不甚歡喜。只不過本尊自天相而得,預(yù)示有祥瑞之星,降臨北辰,故而前來,只愿與有緣之人一見。”
鳳羽難得文縐縐的說著那一字字,不卑不亢。
只可惜那話,聽在了楚馥的耳中,卻全是廢話!
“未知這祥瑞之星下凡,鳳羽公子可曾找到?”老皇帝一聽鳳羽的話,不由的動了動眉,再細(xì)問。
“機(jī)緣天定,鳳羽尚無緣得見。不過今日既是皇帝陛下親臨,鳳羽自愿破例,為十人批命!以謝皇帝陛下青睞。”鳳羽緩緩的說著每一個字,而在他的話之后,卻是一陣隱隱的唏噓。
要知道,鳳羽之所以聞名,便是因?yàn)樗碡?fù)奇能,可預(yù)知未來,上達(dá)天意。
所以,能夠讓鳳羽批上一命,可說是天大的恩德賞賜。
“嗯,鳳羽果然非凡人氣度,朕也希望天佑北辰,使得鳳羽所言的祥瑞之星,正在我北辰之內(nèi)。”老皇帝一聽鳳羽的話,雙眸不由的瞇了起來,帶著隱隱的愉悅。
繼而,老皇帝轉(zhuǎn)目望向了這正殿上站著的男男女女,正欲欽定這十人的人選,只是,一側(cè)的鏡蕓卻是不由輕輕的拉了老皇帝的衣袖,嬌聲。
“策,這眾人之中,怎么不見太子?”
“太子?”老皇帝不由的一沉吟,雙眸一斂,再看,確實(shí)不曾見著太子的身影。
“啟稟皇上,太子殿下許是有事”
“啟稟皇上,太子殿下自午膳之后,便不見蹤影,奴才等還在尋找。”
在殿上的侍衛(wèi),驀然的出聲,并是跪在了老皇帝的面前,誠惶誠恐。
“莫不是出了什么事吧。”鏡蕓輕輕的一聲,有些關(guān)心的望向了老皇帝。
“啟稟皇上,我家小姐在午膳之后,也不見了,奴婢一直都都沒找到。”
一聽鏡蕓的話,原本在未央身側(cè)伺候的侍女一驚,也是匆忙的跪在了地上,顫顫巍巍的出聲。
“你家小姐是”老皇帝的目色更是一沉。
“皇上姑父,她家小姐,就是馥兒的長姐,楚瑜。”楚馥眼看著這局面,看了看夙夜,又瞥了一眼鳳羽唇角勾著的笑,上前一步,緩緩的應(yīng)了話。
“找!”老皇帝一愣,不覺的聲音冷了一些。
緊接著,殿上的侍衛(wèi),還有僧眾紛紛的忙碌了起來。
而楚馥則始終是淡然的站在原地,等待著,等待著夙夜和鳳羽兩只妖孽究竟能給她帶來什么樣的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