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間的雨,似乎總是沒頭沒腦一般。
在夜幕本該漸漸泛白的時候,這一場雨來得格外的突然,甚至就像是誰一下將天給捅破了一般,嘩啦啦的。
山風,帶著刺骨的涼,隨著那一扇門的輕開,瞬間吹拂了進來,惹得一直酒醉未醒的楚馥不由的動了動身子。
是誰?居然在他的房內,燃這種令人凌亂心思的味道?
鳳羽反手關上了那一扇門,微微的皺眉之間,抬步往內廂去,卻在看清了眼前的景象之后,不由的屏住了呼吸。
鳳羽一直站在原地,許久,才回神了一般,隨意而又優雅的上前,坐在了一側,靜靜的望著身側醒時生動,睡時稚氣的楚馥,笑在他的唇角一點點的勾起。
忽然,那楚馥始終緊閉著的雙眸驀然的睜開,冰冷的眸色里夾雜一絲殺意直直的盯著壓在她身上的鳳羽。
四目相對,四靜無聲。
窗外的冷風吹入,燭火一閃而滅。
隨著那驀然暗下來的光,鳳羽臉上邪肆的笑,卻在那潑墨般的長發映襯下,越發的惑人心神。
“原美人喜歡在上面。”
“閉嘴!”
陰冷戾氣,滿溢。
楚馥想都沒想的直接揚手,就想甩眼前的男人一個耳光。
“呵“
隨著鳳羽的一聲冷笑,楚馥的巴掌非但沒有如期的落在那張妖媚的不像女人的臉上,她反是被鳳羽牽制了雙手,反扣在了自己的身后。
力量的角逐,女人永遠不及男人。
鳳羽雖訝異楚馥的反應,卻毫不避諱眼里的興趣,大掌微微的使力,迫使著鳳羽將身子壓了下來。
“再這么動下去的話,后果自負。“
陌生男子的氣息,讓楚馥擰眉。鳳羽戲謔的話,更讓楚馥有毀尸滅跡的沖動。
敵我懸殊。
楚馥掙扎不開,便索性徹底的放棄了掙扎。
以卵擊石的事情,她從來都不會去嘗試。
“你怎么在這兒?”楚馥的身子有隱隱的顫抖,但她的目光里也依舊全是冰冷。
“哈,美人,該是本尊問,為何美人會在本尊的床上睡著?”
鳳羽則始終是揚著眉,含著笑。
“你說這是你的房間?”楚馥被鳳羽的動作一時激的氣短,還很快還是找出了問題的癥結。
“不然你覺得是本尊太過垂涎你?”
鳳羽似乎根本沒有一絲意外的搭著楚馥的話,事實上,從他回房見到楚馥的第一時間,他就已經意識到這一切是有人刻意安排的局。
“糟糕,這是有人在故意陷害!”楚馥的心中一驚,那一雙鳳眸里瞬間閃過一絲殺氣。
她的記憶里,她還與北辰晟在山頂喝酒,也正因為是北辰晟,所以她才敢放心的喝醉,只因為北辰晟是可以相信的人,也是絕對不會害她,會安全送她回來的人。
但怎么就突然變成了鳳羽的房間?!
北辰晟不會弄錯,那就是有故意的!
“那又如何本尊沒有理由拒絕,你說呢?”
“我是夙夜的女人!”
楚馥的頭還有些宿醉未醒的疼痛,所以,對于鳳羽的靠近,她的身子一顫,反應的丟出了那么一句。
“嗯,這樣具有挑戰性,正適合本尊!”
“你會后悔的!”
“那就試試看好了。”
這一刻,楚馥對于鳳羽的狀態與話,都到了極致的無語之中,甚至她一直就那么望著鳳羽,卻在他的眼中,根本尋不出半點兒的頭緒。
“呵,那你可想清楚了。動了我,我保證你原本的目的,一定會落空!”
在鳳羽的氣息越來越近的時候,楚馥的腦中驀然閃過之前與鳳羽有關的一切,終是徹底的冷漠了雙眼,寒涼的丟出了這樣的一句結論。
“哦?美人知道本尊的目的?”
“不知道,不過你總會告訴我的,不是嗎?”
“何以見得呢?”鳳羽始終是笑著,一只手依舊輕輕的撫著楚馥的臉頰,還有那一顆血淚。
“先是拍賣會上的相逢,再是親自下帖要我來,這一切該不會只是因為驚鴻一瞥,所以你鳳羽大人就對小女子一見鐘情了吧。所以你必是有目的的。”
楚馥微微的收斂了呼吸,望著對上那一雙泛紫的深瞳,笑似有若無,話更是極為的認真。
“哎美人,果然是極其的聰明!”
面對著這樣給他意外的女人,鳳羽似笑非笑,但卻是真的笑了。
驀然的驚喜,遠比按部就班的拘泥,讓他歡喜。
這一刻,他笑著,玩味、邪魅。
她,也一樣笑著,坦然、嫵媚。
窗外,雨聲似漸漸的小了許多,卻隱約的多了一些????的腳步聲,聽不清的話。
“太子殿下,奴才真的看到”
鳳羽一瞬扯了一旁的錦被,包裹住了兩人,更是在楚馥的耳邊,毫不避諱的灑下了那一句令人面紅耳赤的話。
“本尊的目的就是得到你!”
錯愕,驚悚。
楚馥驀然瞪大雙瞳,望著眼前的妖孽男人,聽著那一句莫名其妙的情話,隱約覺得這男人就是在做戲,可心卻還是漏了一拍。
鳳羽則沒有給楚馥任何機會,直接低頭噙住了那一雙令人著迷的紅唇。
“唔!”
急急的出聲,卻說不出任何的字節。
楚馥的眼角不覺的溢出了一抹水色。
凌亂的情緒,瞬間決堤,楚馥不顧一切的抗爭,徒然卻不止。
而鳳羽顯然有些意外楚馥的態度,可有些事已迫在眉睫!
聽著門外已近的腳步聲,鳳羽煩躁的擰眉,側開唇,將自己的身子更貼近楚馥幾分。
“夙夜”
楚馥始終再試圖從這些亂七八糟的混亂中理出頭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