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風水師競技大會的決賽開幕只剩十天時間,肖文靜努力平靜心情整理思緒,而顧迥在這十天里大概也晝夜不休地做了不少功課,十天后,兩人再次碰面,彼此都被嚇了一跳。
“你……”肖文靜還是頭一次見到顧大少爺黑眼圈胡子拉碴的邋遢樣子,貴公子秒變流浪漢,簡直不敢相認了,“你是顧迥?”
“是我。”顧迥苦笑,他是真的不把肖文靜當成女人,也不怎么在乎自己在她面前的形象,隨手抹了把臉上的浮油,解釋道:“我找了人查你說的那個委員會。”
“怎么樣?”肖文靜的注意力頓時集中在正題上,“你查到些什么?”
顧迥手里有權有錢有人,他能得到了信息遠超過肖文靜這樣的“三無”人員,雖說風水圈基本是一個排外的半封閉圈子,但老話說得好,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縫的蛋就一定能引來蒼蠅。
(老話:……)
“委員會是一個松散的半地下組織,”顧迥邊思索邊組織語言,“說它松散,因為它并沒有采取強制性的規范來約束成員,目前已知的委員會成員包括幾個風水世家的家主、長老,他們在公開場合都或多或少地表達過對委員會的不滿,委員會既不約束他們的言行,也沒有據此對他們作出懲罰。”
“而說它‘半地下’,是因為委員會比它看起來得更神秘,沒有人知道它具體有哪些成員,似乎人人都知道某些著名的世家家主、名門掌教是委員會的成員,可除此之外呢?委員會總共有多少位成員?除了已知人員之外還有什么人?哪些人擁有權力哪些人只是掛名?哪些人負責委員會的日常運作?這樣簡單的問題,我問過的人卻都答不上來。”
不得不說,人的見識取決于他前半生的閱歷,顧迥不愧是顧華東的兒子,集團企業的二代,肖文靜本來沒想那么多,被他幾句話提醒,果然察覺到委員會隱藏在水面之下的部分。
尤其是“哪些人負責委員會的日常運作”,這部分人才應該算是委員會的真正掌控者,擁有實際權力的幕后BOSS。
“還有,我問了委員會如何培養無知孩童成為工作人員的問題,”顧迥面露不忍,手扶額頭重重地嘆了口氣,“得到的回答讓我都覺得恐懼,難以置信,在二十一世紀的法制社會里竟然還隱藏著這么一群無知、殘忍、野蠻、落后的愚民!”
“怎么?”肖文靜心驚膽戰地問,“他們對那些孩子做了什么?”
“別問了,”顧迥厭惡地道,“你不會想知道。”
“可你這樣說我更想知道了。”肖文靜哀求道,“請告訴我吧,不管我遇到的‘葉子襄’是不是我們認識的那個葉子襄,不管我對他有多少不滿,但他總是幫過我的。趙雁聲臨別時說我沒有資格責怪他,因為我不知道他們經歷過什么,我認為她不是沒有道理,所以我應該知道,委員會是怎么把他變成一個沒有心的人。”
她說服了顧迥。
顧迥無奈地嘆氣,又重重地抹了一把,道:“你聽說過腦葉切除手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