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呃？哦……

肖文靜臨危不亂，鎮定地反問：“您姓葉嗎？我不知道啊，我什么時候說過你姓葉了？”

到底還是緊張的在一句話里用了“您”和“你”兩個稱呼，不過她強撐住架子不倒，臉上絲毫看不出異樣。

“葉子襄”近距離地盯住她瞧了一會兒，似乎在研究閱讀她的微表情，肖文靜努力地看回去，隔了這么久再見他的大眼睛，瞳仁仍是像孩童般大而清亮，眼白清澈，連一點血絲都沒有，干干凈凈地映出她的影像。

兩人你瞪我，我瞪你，居然保持這樣互相注視的姿態過了一分鐘。

足足一分鐘后，不遠處的劉攀龍喜笑顏開，張口想說什么，蔣論道見不得他的輕浮樣子，手掌翻上來直接蓋住了他的嘴巴。

不過他手舞足蹈掙扎的聲響還是驚醒了肖文靜兩人，她驀地倒退半步，不知為何心慌意亂雙頰發燙，無措了好一會兒才再度抬頭看向“葉子襄”。

卻只看到他的背影。

沒有解釋，沒有道別，甚至連堅持到底的質問也沒有，他就這么冷酷冷漠冷淡地轉身走開。

那條時隱時現的金毛大狗跟隨在他的腳邊，脊背顛覆，尾巴尖休閑地搖來晃去。

“劉……劉攀龍，”肖文靜忽然招手，那邊劉攀龍立刻掙脫蔣論道，興奮地沖到她身邊，搖頭擺尾地迭聲道：“來了來了，什么事什么事？”

肖文靜瞥他一眼，伸手指向前方，“你能看到葉……領隊的腳邊有條狗嗎？”

“狗？”劉攀龍愣住，蔣論道這時也跟了上來，訥訥地接話道：“沒有狗。”

“你確定？”肖文靜扭頭看他，“一條金毛犬，有點像劉攀龍，真的沒有嗎？”

劉攀龍：“喂，你什么意思？你說啊，狗像我是什么意思？”

兩人都沒理他，任由他在旁邊跳腳，蔣論道強忍笑意，肯定地點頭，重復道：“沒有狗。”

“知道了。”肖文靜道，“我相信你。”

她想，所以她的知覺還是出現了混淆，“葉子襄”是真實存在的，金毛犬卻是幻像。她一路上心事重重，也沒注意其他選手對金毛犬都視而不見，直到剛才，她明明記得選手們排隊和“葉子襄”訓話的時候金毛犬不在旁邊，而他和她單獨相處，那只狗又神出鬼沒地冒了出來……

如果金毛犬是幻像，那它的出現就必定不是偶然，它或許代表著某種神秘的力量在通過她的大腦給予她提示，肖文靜捏緊口袋里的“陰刻風水”印章，那會是什么呢？它是“葉子襄”逃離幻境帶出來的附屬品嗎？它和他失去的記憶又有什么聯系？

在她思考的間隙，劉攀龍和蔣論道漸漸地沉默下來，劉攀龍倒是有滿肚子的話要吐，一臉躍躍欲試，可在開口之前就被蔣論道殘酷地鎮壓了回去；蔣論道先還深思地望著“葉子襄”的背影，后來便收回目光，安靜地等待肖文靜回神。

他并沒有等多久。

前方的“葉子襄”頓足，金毛狗回首看來，肖文靜目光閃了閃，微笑道：“咱們也跟上去吧，他該等急了。”